作者:莫邪
程舟一阵急按,什么排队,没什么排队,刚才手机被盗了!
这骚操作说没问题都没人信,有人憋着笑发私信:程少,我一般有截图的习惯…
程舟: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交图不杀!
对方被程舟的杀气震的懵逼不已,下意识把图交了过去,收到图的程舟毁灭证据后仍旧有点理不安,对前来找他的秘书问:“我现在投资航天项目还来得及吗?要求不高,就让我到月球呀火星什么的,住个二三四五年就好。”
秘书:“……”你今天又抽的什么风?!
半点不知道程舟已经宣扬的天下皆知还搞了个排队乌龙,贺芝兰回到宅子,李元羲正在碾药粉,见人有点魂不守舍,捏他下巴摇了摇:“发什么呆?”
因为对方凑近,贺芝兰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忽然有点程舟说的心脏乱跳的感觉了。下巴上的手指干燥有力,贺芝兰回神时自己已经把整个脑袋的重量放了上去。
李元羲哭笑不得,掂了掂手上重量,把人给放了回去。
“元羲哥,你觉着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李元羲心里一乱,手上药粉加错了,索性不管一错到底,佯装无事人一样继续配药一边回:“不知道。”
“不知道?”贺芝兰根本不知道李元羲的药配毁了,还兴志勃勃的给帮助,两人就一幅注定进垃圾筒的药忙的热火朝天。“元羲哥没有喜欢的人?”
“没有。”李元羲脸不红气不喘。
贺芝兰也一本正经:“我也没有。”话题绕回来,又问:“那元羲哥觉着喜欢一个人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李元羲想了想,语气有种连自己都感觉不到的复杂。
“喜欢一个人,感觉是新奇的,是欣喜的,也是无奈,还有一点点恐惧跟害怕。”
“前面的都对,怎么还有恐惧跟害怕?”贺芝兰就不懂了,既然喜欢那就是喜欢,高兴、开心、快乐,怎么还会有恐惧跟害怕?
“因为不可控。” 李元羲手上配药,一幅问了你可回答可不回答的表情。“你认为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感觉?”
贺芝兰想了下,看着李元羲回:“应该是看到就会开心、满足、就算不说话也会愿意呆在一起?”
这番莫名其妙的对话在贺芝兰自我沉思中结束,待人一走开,李元羲把花好些功夫配的药销毁,到不是浪费,而是他自个都不记得加了些什么了。所以说恋爱使人掉智商,这到是半点不假。
好在这掉智商的情形没落到旁人眼里,所以还算保住了颜面,贺芝兰还在审视自己心里一团乱麻,贺老丢给他一张礼单。
“后天你外公生辰,自己到库房把礼单上的东西挑好送过去。”
彼时一家人正在吃饭,贺芝兰顿时什么乱麻的心都没了,看着一桌子菜更是什么味口都无,抿嘴拒绝道:“没空,我那天要跟别人签合同。寿礼我到时候让人送过去。”
贺老看他:“跟谁签?签什么合同?要不要我亲自打电话让他们延后?”
贺芝兰啪的放下碗,脸色拉的老长。
要是别的事犯拧,贺老能抽的贺芝兰一蹦三尺高,可这事,贺老也是无奈。“你爸不能去,我去了也难做,你大伯、大伯母、你哥都离着一层,芝兰,那是你亲外公不是仇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冲你舅舅、舅母、表哥、跟方外婆的面子上,你也要走一趟。”
贺芝兰捡起碗筷,往嘴里塞饭。“爷爷别说了,我去就是。反正就是被阴阳怪气骂一顿,少不了肉。”
“怎么说话呢?那是你亲外公,就算真骂你你也得受着!”
眼瞧着一顿饭吃不成了,贺藏锋忙劝了劝,先劝贺老消气,后对贺芝兰道:“后天我跟你一起去。”
贺芝兰抿了抿嘴:“不用,我自己去就是。”
贺藏锋还待说,李元羲扭头对贺芝兰道:“我陪你去。”
“你陪着我去挨骂?”
贺老觉着这法子可行,颔首道:“这样也行。正好李先生可以给你外公瞧瞧,老人年纪大了,总会有些七七八八的毛病。”
“知道了。”
第46章 剑走偏锋
贺芝兰的外公姓蒋, 跟贺家这种权贵不一样, 那是真正出自书香门第的大文豪,祖上有名有姓的状元郎就有俩位,更别说余下的进士、举人等等了,蒋老爷子一生清贵,没任任何要职,可在他名下的弟子却非富即贵,就算不跟前面俩字挂购,那也是现今响当当的文学家。
贺芝兰的爸爸贺建成就是拜在蒋老爷子名下的学生, 不是挂名, 是实实在在有师徒名份的, 当年贺建成是蒋老爷子最为看中的学生, 时常出入蒋家, 一个屋檐下呆久了与蒋老爷子前妻所生的爱女蒋入梦暗生情愫。
当年的蒋老爷子其实是不同意这桩婚事的。爱徒是爱徒, 贺建成的家世注定不会平凡温情一生,能力越大责任就越大,对方一入仕必定会青云直上,到时候蒋入梦还能像在家一样自由自在,有独立自主的选择?这不怪蒋老爷子这么想, ‘夫家显贵,做妻子的就要牺牲很多’这是常态,蒋老爷子看的太多太多,也看的太透了,贺建成做学生那是无可挑剔, 做主政一方的父母官那也是无可挑剔,唯独做丈夫,是注定不合格的。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成为隐忍的那个,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在以后的夫妻生活中,空有光荣的名声,眼泪苦涩却只能自己咽。
蒋老爷子对爱女的拳拳之心败在蒋入梦少女怀春的柔情密意之下,再加上贺建成诚意十足,贺老也亲自上门对这门亲事的看好,蒋老爷子最后也只得认了这门亲事。
爱徒娶了爱女,郎才女貌,这在当时也是佳话一桩。可惜天妒红颜,蒋入梦在生贺芝兰时难产,早逝了。就跟蒋老爷子之前想的一样,贺建成是一个好学生,好父母官,独独不是一个好丈夫。蒋入梦难产大出血,在手术台上熬了一宿熬尽最后一滴血,也没有见到贺建成最后一面。
待到贺建成从任职的地方赶回来,见到的是爱妻永远闭上眼睛的那张苍白的脸。
蒋老爷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份悲痛转化成对贺建成的恨意,什么师徒情份,什么女婿情份,通通敌不过爱女在手术台上挣扎贺建成却连人影都没见着,一想到这里蒋老爷子就气到胸口炸裂般疼。
自此,蒋老爷子就视贺建成为仇人,连带贺家人在他那也不受待见了,在这其中也包括爱女的遗腹子,贺芝兰。都说时间能治愈一切伤痛,可二十多年过去了,蒋老爷子的成见不仅没有减少,反而越渐越深,刚开始对贺芝兰还有点表面功夫,可这几年,不知道是年纪大了脾性古怪加重还是因为旁的什么原因,蒋老爷子对贺芝兰最后那点情份都好像消失了一般,动辙阴阳怪气喜怒无常指桑骂槐,骂人的水准不愧为大文豪来的,不带脏字又不重复的可以连骂一小时开外!
贺芝兰不接话茬吧,蒋老爷子骂他不敬老辈,不懂礼数;接话茬吧,那就更不得了了,蒋老爷子就跟燃起雄雄烈火的战士一般,从上到下怼的贺芝兰体无完肤。但凡有人劝吧,十之八九起到反效果,越骂越起劲,而最让人想不通的是,蒋老爷子对贺芝兰有多苛刻,对外人就有多宽和,明明都是做一样的事或者送一样的礼,别人都是顶顶好,到贺芝兰这就完全是另一种意思了。
就算蒋老爷子的第二任妻子方外婆、舅舅舅母及表弟待他再好,也敌不过蒋老爷子那一张嘴,贺芝兰视这外家简直如蛇蝎,能不去就不去,实在推不开这才坐个一丢丢时间。像这种寿辰有外人在必定要留饭,贺芝兰已经做好被骂个把小时的心理准备了。
方外婆比蒋老爷子小十三岁,对贺芝兰就跟对当初的蒋入梦一样,真心实意半点不掺假,一见对方进门,顿时眉眼都笑开了。
蒋家客厅坐满了前来给蒋老爷子过寿辰的学生,其中不缺泛面熟的,贺芝兰叔叔伯伯一通喊,最后才喊了声:“外公。”
原本眉眼舒朗的蒋老爷子从贺芝兰进门开始就面色不善,抬眼的视线感觉就跟针刺似的,不是很疼,但微微的刺痛感就是让人头皮发麻。“喊我一声这么不情不愿的,你眼里还有我这个外公么?”
贺芝兰不置一词,其实心里很想怼一句,你问我心里有没有你这个外公,那你心里有我这个外孙么?
其他客人一个个端起茶佯装喝茶,这老师的家务事怎么也轮不到他们插嘴。方外婆走来救场:“说什么呢,芝兰心里要没你这个外公,能百忙之中抽空过来给你贺寿?”说着就要把贺芝兰拉走。
蒋老爷子阴阳怪气:“什么给我过寿,这个时间来,专程来吃饭才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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