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军
“对。”叶淮点点头,重复了一遍,“secret base。”
“弹唱吗?”麻音的那位潘姓男搭档突然出声,问道。
“不。”袁星洲摇了摇头,“指弹。”
才吃过甜点的众人不管懂还是不懂的,一起使劲鼓掌。
篝火中不时爆出清脆的噼啪声,大家尚未从之前的兴奋中回过神,或是笑着张望或低头看手机,远处节目组的工作人员更是嘀嘀咕咕,商量着什么事情。
叶淮有些紧张,转过头看袁星洲。他不知道袁星洲这么久没摸吉他,到底还行不行。
然而当袁星洲抱着吉他坐下,安安静静地弹下第一个音符时,叶淮就知道,成了。
场中有了刹那的寂静,反应最明显的竟然是远处的节目组,大家不约而同地站起来,朝这边张望着,有几个摄像甚至忍不住从机器后错开身子,惊诧地盯着袁星洲。
嘉宾们的表情也有了微小的变化,笑容渐渐褪去。
袁星洲对此毫不意外,《secret base》是《未闻花名》的片尾曲,歌曲轻缓温柔,讲的却是个忧伤的故事。作为日本乐坛流行的经典名曲,这首歌的感染力几乎是致命的,开头必杀。
这也是袁星洲入指弹坑的神作,当年他连弹唱都没学,便日日琢磨指弹,后来又学乐理,一连几年尝试着各种改编。
最后的版本,是他在丢失“老马”之前的灵感一现,少年逐梦的冲动,被生活捶打的艰难,每一次失去的忧伤……时隔数年,袁星洲重新弹起,不觉也跟着动情。
绝美的泛音如同夜幕上的点点繁星,从耳际穿进每个人的心里。而袁星洲每次干脆利落的拍弦时,又像手持钝器,重重地砸在每个人的心软之处。
篝火轻燃,直到余音结束,场中只能听到轻微的虫鸣和风声。
大家尚未回神。袁星洲抬头,才意识到自己的眼眶竟然也湿了。
叶淮在旁边一直注视着他,袁星洲下意识回头,见叶淮张了张嘴,就听远处却突然爆发出一阵掌声。
节目组的人最先轰动了。有几个大哥竟然热泪盈眶地冲袁星洲跑了过来。随后嘉宾们也回过神,使劲地鼓着掌。
袁星洲笑着跟过来的工作人员挨个拥抱,大家都激动地说不出话,似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但袁星洲知道,这是属于老二次元们的感动,大家或许都有自己的故事,只是今晚有了同样的触动。
“谢谢大家,”在经久不停的掌声中,袁星洲鞠躬致谢,又道,“这是《未闻花名》的曲子,虽然很多人应该知道。”
“太美了。”潘云海突然出声,问他,“这是你自己改编的吗?”
“嗯。”袁星洲点点头,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的水平有限,网上有个大神的版本更好听。”
“各有千秋。你太谦虚了。”潘云海问,“你有没有自己作过曲?”
袁星洲看了原澄一眼:“以前有过,很多都是即兴,没有写成过完成的歌曲。”
原澄的脸色微沉,随后抿直嘴巴看着他。
“我们想听!”尹霏完全没意识到这边的暗流涌动,举起胳膊,欢呼道,“安可!安可!”
李怡和孙楷也加入进来,一起大喊:“安可!”
众人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袁星洲笑笑,正要说话,就听原澄道:“九点了,该休息了吧。”
原澄说完看向大家,打岔道:“回头再让星洲唱歌吧,这样再闹下去会扰民的。”
袁星洲跟叶淮对视一眼。
然而导演似乎也知道了什么,过来跟着劝道:“大家就先到这儿了啊,现在太晚了,我们素材也够了,明天大家还要回去。”
袁星洲抱着吉他,隔着篝火静静地看着原澄。
嘉宾们被劝地犹豫起来,然而节目组的摄像们并没有撤。
“既然这样。”袁星洲突然开口,对众人道,“那我就弹一段自作曲,作为送给大家的晚安曲吧。”
他说完,摘掉变调夹,手指轻轻地一扫吉他。
声音响起的一刻,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跟原澄的那首歌的片头几乎一模一样的曲子,然而俩人弹出来,却是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原澄是传统的弹法,行进感明显,节奏平稳,曲调简单,像是街头大男孩弹唱成都或北京,
而袁星洲的和弦复杂,节奏更摇摆一些,赫然有了优雅的自由感,犹如酒吧之中摇曳的爵士。
袁星洲在原曲的最后即兴了一小段,倏然收音。
潘云海目露惊诧,看了看脸色铁青的原澄,又看了眼袁星洲:“指弹爵士?如果能用空心爵士吉他弹就好了,你竟然也会这个?”
“才入门。”袁星洲平静道,“这是我刚学指弹爵士时即兴的一段曲子,节奏不够平滑,没想到竟跟大家有缘。”
潘云海:“……”
大家:“……”
让袁星洲的这番弹奏相比,原澄的版本简直被秒的渣渣都不剩。
大家顿时明白了叶淮为什么坚持让袁星洲表演。
实际上,在袁星洲回去取吉他的时候,嘉宾们已经有些不耐烦了,明天就要回去了,行李都还没收拾,外面冷飕飕的谁愿意在这里喂着蚊子听他们弹烧火棍?
但叶淮竟然主动为大家做了甜点,餐盘中,朗姆酒被点燃,窜起冲天火焰的一刻,大家兴奋值又被充值到了顶点。然后袁星洲回来,用一曲轻缓忧伤的曲子震慑众人。
那时大家便想,尹霏说的应该是对的,袁星洲显然技高一筹。然而直到这会儿,大家才明白了袁星洲的用意。
导演黑着脸,直接吆喝让工作人员收麦。
“你很厉害。”潘云海边摘麦边道,“爵士风格对弹法和乐理要求非常高,你如果一直是自学的,可是说是天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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