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苏季钦
可他的烛老师独来独往惯了,没猫没狗,既懒得收拾屋子还讨厌掉毛,一个人自在潇洒。
“怎么说……也不是不喜欢。”烛茗盘腿坐在沙发上,双手握着杯子咂了一口蔺遥现熬温热的奶茶,“就是觉得,自己一个人活着就很艰难,很累了,你看我连自己都照顾得不明不白,哪还敢想让其他小生命和我一起受苦?”
所以他懂严零的孤独感。
好像旷野上的稻草人,鸟儿落了满身叽叽喳喳,好不热闹。等鸟雀都飞离了,就只有自己站在原地,独自寂寥。
“所以才想着来祸害我吗?”蔺遥在他身旁坐下,气定神闲地往后靠去,边问还边把自己往他那边拽了拽。
“什么叫祸害你?”烛茗翻了他一眼,抬手把快被扯下去的衣领拉起来。
蔺遥:“祸害不是个好词儿吗?”
烛茗不解地看他。
“和你在一起,体验了无上的快乐,从此再也没办法从其他地方找到同样的快乐和欢愉,这不叫祸害叫什么?”
“……”
就尼玛离谱。
这人自从上次道过歉,这种话越说越溜。
烛茗嘴角抽了抽:“这叫花言巧语,巧舌如簧,巧言令色,鼓唇弄舌。”
蔺遥的目光在这张疯狂往外蹦成语的嘴上逡巡,喉咙轻滚:“我的唇舌你还不了解?”
烛茗:“打扰了。”骚还是你骚。
蔺遥轻笑出声,还没笑两声,戛然而止。
身边坐着的人忽然拉着他的领子,径直将唇覆了上来。
他眼眸动了动,顺势攀上烛茗的窄腰。
唇缝舌尖还残留着奶茶的香气,撩得人心神荡漾。
等缓缓分开,烛茗那一双明眸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你不一样。和你在一起每一分钟都是甜的,不叫受苦。”
蔺遥轻嗤,仰头咬了咬他的下颌:“等什么时候和我撞档期,你就不会这么说了。”
“嗯哼,你知道就好。”
两人腻在沙发上看了会儿最近的热播剧,一边吐槽一边嗑瓜子。广告间隙,蔺遥发现烛茗正在埋头网购。
“买什么呢?”
“五陵原上老师的书,全系列都下单了。”烛茗说,“我只看过她的剧本,没看过,听说还有以我为原型创造的角色……有点好奇。”
“她这么了解你?”
“她和偲哥、严零都认识,了解我不是也挺正……”烛茗正说着,忽地从蔺遥这话中辨出了几分醋意,“你少来,上周那个叫徐什么的姑娘在采访里说,理想型是蔺遥老师,我说什么了吗?”
蔺遥眼神微妙,上周俩人还在冷战,他去上海跑通告,采访对象是他和藏红剧组的其他演员。
憋了这么久,原来什么都知道呢?
蔺遥笑而不语。
烛茗这才惊觉自己被坑了。
“……你就坏吧,蔺遥老师。”
他踢了蔺遥一脚,喝完最后一口奶茶,起身去厨房洗杯子。
蔺遥闷声笑着跟在他身后,把自己的杯子也放进水池,靠着大理石台面,双手撑在后面,认真欣赏烛茗难得傲娇的模样。
忽然发现他颈侧上自己留下的隐约红痕。
“……”
他就这么明目张胆地去见五陵原上了?
蔺遥忽然心情明朗了起来,转念一想,又感到一丝惆怅。
算了,这两天还是忍忍吧。
毕竟后天还要拍双人杂志呢……
“想什么呢?”烛茗举起杯子放在眼前,透过玻璃杯看着蔺遥。
那张脸隔着玻璃和水珠,模模糊糊的,却是他记了十年,怎么也不会忘记的模样。
蔺遥从他手里抽走杯子,抬手放进厨柜:“在想……为什么你对严零这么在意。”
蔺遥语气平静,这次的提问不是揶揄,也不是醋意,只是简单的好奇。
说实话,能进入烛茗真正朋友圈的人寥寥无几,可也没见他对其他才华横溢的人那么青眼有加。
“你还记得,我小时候走丢的事情吗?”烛茗拿过另一只杯子开始冲洗。
蔺遥回忆了一下:“三岁那年?”
他在系统的安排下追溯烛茗的过往,到现在为止,还从来没看过烛茗口中的这个片段。
或许是幼时的记忆不够清晰,连系统都无法复原了吧。
“嗯,当时家里的保姆带我去游乐场玩,结果中途被人群冲散了。”烛茗说,“我被找回来的时候,老爷子很生气,让纪成钊辞了保姆,我也再没见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