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朝夕
祝深永远是好看的。钟衡默默在心里想。
祝深从L国回来那年,媒体早就开始造势,滟报更是选他为滟城美人来搏祝家一笑。哪知马屁拍在了马腿上,一向刚正的祝老爷子看不得祝深顶上这些乱七八糟的浮名,轻一覆手,便用祝家关系压下了那则新闻,又将当日发行的所有能够买到的滟报全都买了回去。
钟衡悄悄地偷偷留下了一份,珍而重之地藏在了自己衣柜的最底层。那是他的秘密,谁也不知道。
后来他搬离了钟家,深藏的那些秘密也随着他转徙漂泊,越积越多。
桃源是他第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家,是他按照祝深的喜好让人设计的,一砖一瓦,都需过他的眼。心里存着万分之一的可能,想着未来的某一日,祝深看到这套合院会有怎样的反应,光是想,就足够撕裂他镇定自若的伪装。
他远不如自己表现出来的沉着,面对祝深,他心里却总像住了个情窦初开的男生。
装修时,他将卧室里的衣帽间暗改了,门外连着书柜壁门,推开那道壁门,一整间屋子都是属于他的秘密,那是有关祝深的点点滴滴。
若干个因想念而辗转反侧的不得好寐的夜晚,他靠那里的秘密苟活。
太变态了。祝深不会喜欢的。他知道的。
祝深不喜与人暧昧,面对不喜欢的人便是一刀了断。他见过祝深是如何不留情面地拒绝自己的追求者们的。而那些人,大多也与他一样,偷偷摸摸地收集过与祝深有关的一切。只不过,那些人所做的,相比之他而言,实在是九牛一毛。
他的爱意有多浓厚,背后的黑暗就有多浓重。
而祝深,永远都不会知道。
视线轻轻一晃,无意间扫到了祝深的手背,那素来空空荡荡的指间竟套了一枚银色戒指。
那是——
钟衡一怔,祝深手上套着他们的婚戒。
以为是自己看错了,钟衡的眼睛死死盯着,仔细分辨。
没有错。那正是属于他们的戒指。
只是祝深一向是不戴的,钟衡还以为祝深早将它给扔掉了。
许是感知到了钟衡的视线了,祝深却不动声色地上前挽住了他的手臂,低道:“今天还要请钟生多多关照。”
银色的光芒晃在了钟衡的眼里,他的步子仿若千钧重。喉结一滚,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半晌,他才压低了声音说:“也请祝生多多关照。”
祝深微微一笑:“应该的。”
两人便这样上了车。
直到上车,钟衡看见车外围着的一圈记者,才好似明白了什么。
原来只是做戏。
祝深看见车外的记者也有些微怔。虽说他知道今天会有录影,却没有听说过校方要来家里拍摄。直到看见有个眼熟的摄像与他点头示好时,他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祝家派来的,就是不知这条片会用在什么地方作宣传了。
礼貌性的,祝深降下车窗回以一笑。
钟衡眸色一暗。
几十分钟以后,车子停在了卓尔中学。
今日学校门口张灯结彩,来往络绎不绝。门口迎宾的傅清见到祝深和钟衡从车上下来了,朝他们挥了挥手,实在因为□□乏术,只好要身旁的学生带着他们去礼堂的校友区,等候上台。
“钟学长,祝学长,这边请。”引路的是个小男生,因今天校庆,每个人都得穿得很正式,学生们也都换上了统一的卓尔礼服。
男生黑色西装,女生雪白长裙,看上去大方典雅。一般来说,一年之中只有新年舞会的时候,学生们才有机会穿上这套衣服。
卓尔的校风很开明,校内一直流传着一个传说,说是穿上这套衣服的学生们表白成功几率会高很多。
乍一听像是扯淡,但其实细细一想,确实有几分道理。
新年舞会的那一天,每个人都会将自己收拾得漂漂亮亮的,确实有焕然一新的感觉。而那场舞会又是学生们来主持,在那一天,学生们尽情狂欢,每个人都会牵着自己的舞伴在大厅里跳舞。
确实有不少人选在那一天表白。
在迷离炫目的灯光下,在动人心弦的舞池里,与自己紧密贴连的那个人总是最顺眼的,所以那一天表白成功的人确实也有不少。
无非占了天时地利人和罢了。
小男生站在两人的前面,一脸青涩稚嫩的样子,频频回头看着两人,甚至还双手合十。
在他回头看第四眼的时候,祝深突然抓住了他的肩,笑问他:“是我脸上有字,还是钟衡脸上有字啊?”
小男生瞬间将脸给捂了起来,“对、对不起!失、失礼了!”
祝深停下了脚步,拍了拍他的肩,将他的身体带得转了过来:“你在紧张什么?”
钟衡的眼睛落在了祝深的手上,眉头轻轻一皱,虚虚握住祝深的腕骨,将他的手带了下来,有些无奈地唤他:“小拾。”
祝深见这男生肩头越耸越高,便说:“你不要紧张。”
这话一点用也没有,男生却越发紧张了,咬了咬嘴唇,十分无措的样子。
祝深转着眸子轻轻扫他一眼,看见他胸前口袋鼓鼓胀胀,有些纳闷,伸手往那儿一挑,双指便从里面夹出了一张折叠好的信纸:“情书?”
小男生大惊失色:“我的……”
“要在校庆表白?”祝深朝他挑眉:“挺大胆的。”
“不是的……”小男生急忙摇头摆手,“我,我还没有想好……”
“还没想好要不要给?”
小男生点了点头,来来回回走了两步,羞得面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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