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谢朝夕
祝深鼻尖一酸。
唉,Moeen总是将什么都看得很透。
晚上,祝深回到了白屋。
白屋是尖顶的设计,它的屋顶是雪白的,墙面被漆成了黑色。两种颜色相碰撞,则给人一种庄重而肃穆的感觉。
里面的确如吴绪所言,收拾得干干净净。
——就是干净空旷得有些死寂,不像是个家该有的样子。
这栋房子是傅云织和祝深来L国那年买的,极简风格,从墙到桌无一不是白色,看上去冷冰冰的,鲜有生活气。
祝深不喜欢这样的装修风格,非要说还有哪里的房子值得他留恋,那大概是桃源吧。
冬日饮冰,春日闻花,夏日观星,他竟有些期待秋天的桃源又会给他带来怎样的惊喜了。
随即又皱起了眉,人最不该有的感情是期待。
从小到大,哪样他期待的东西最后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大面积的玻璃窗其实是这栋房子的亮点,透过二楼的窗户能看见一片蓊蓊郁郁的森林,然而傅云织却总喜欢将这房子搞得阴沉沉的。祝深将厚重的窗帘给拉开,阳光投射进来,微微有些晃眼。他拿了钥匙,朝外面的仓库走去。
数年未动,偌大的仓库蒙了不少灰,隐约还有些霉味,祝深甫一进门,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挂着的吊灯忽明忽暗,照亮的一隅能见到丝丝分明的蛛网,不过只过了七年,再次踏足这里,恍若隔世。
这里还保留着他从前的很多回忆,但大多都和傅云织有关,因此大多都算不得是很好的。
还记得在某个冬天,傅云织曾发了疯似的按着他的头,将他整个人往天堂湖里浸去。
说来可笑,天堂湖那样的名字,取得温暖庄重,若不是Moeen及时发现,那里几乎就成了祝深的葬身之地了。
那是十四年前的十一月一号,之所以记得那么清楚,是因为那天是他的生日。祝深无师自通,画了一幅水墨画,傅云织便将他带出门,带去了天堂湖。
湖上结着一层细密的冰,却并不结实。他的头被傅云织摁着轻轻一磕,冰面就破碎了,刻骨的凉意朝他袭来,他还没来得及忽就,鼻腔就涌进了大量的水。
祝深越是挣扎喊叫,傅云织的力气就越大,仿佛要置他于死地。
之后的十几年,那一天成了祝深永远的梦魇。
那天以后,傅云织被祝家的人带回了国,祝老爷子问过祝深要不要回去,祝深却说他想画画。
即便每天路过天堂湖时他都会腿颤,却还是日复一日地坚持跟着Moeen在湖边写生。因为他想做傅云织的骄傲。
他知道傅云织好像有些疯魔,而他的画是唯一能让她清醒些的药。
于是就这样坚持了下来。
祝深打着手电筒,重新开始翻找起他要找的东西。
仓库很凌乱,堆放的东西很杂。往里走,在一排架子上,祝深找到一本深红色的日记,蒙着厚厚一层灰,扉页写着“浮云”二字,还画着一朵云。
这是傅云织的日记本。
祝深喉中一哽,轻轻地擦净封面上的灰,将它捧入了怀中。
继续找,找了不知道有多久,才看到角落的架子上,高高竖起的一个黑皮拉杆箱。
——会是它吗?
祝深仰头朝着那个箱子,心里隐隐有些期待。
放下日记,转身从边上拖来两把椅子,将一个架在了桌子上,又将另一个架在了之前的那个椅子的上面,然后祝深缓缓爬了上去。
吊着的灯影摇摇晃晃,地上的人影也摇摇晃晃的。
架的椅子并不牢固,斜斜歪歪,松松晃晃,祝深踮着脚,伸直了手臂,将将能够够到架子上的箱子。
他刚一伸手摸到拉杆,想要使力拽它下来,椅子就承受不住他的力度,“哗”地一声从倒了下去,连带着祝深整个人跟着也摔了下去。
剧烈的疼痛骤然来袭,祝深脑子里一片空白。
膝盖上瞬间鲜血直冒。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大元缄兮的雷
我没有几把我很抱歉和俞的肥仔水
mua ≧▽≦
第43章
祝深疼得脸色发白, 嘶嘶抽气,却顾不上这许多,伸手一拽, 将和他一样掉在地上拉杆箱拖到了面前, 心里头狂跳不止。
不知是因为手心蹭破了皮,还是紧张,祝深拨密码的手竟有些颤抖。
莫名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觉来。
“咔”的一声,箱子密码被解开,祝深深吸一口气, 打开了箱子。
他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 这一刻, 仿佛什么都凝固住了。
时间凝固住了,回忆凝固住了, 就连腿上彻骨的伤也凝固住了。
小心翼翼地抱起堆在最上层的衣物,仔细翻找着每一个角落,却独不见那个盒子。
祝深皱眉,又认认真真地翻寻了一遍, 却仍不见那个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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