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云织
“白白在收拾东西呀。”陆母笑眯眯把袋子递给他,“曜曜前些天跟我讲,他把你的衬衣弄丢了,找不到一样的,我就说给你按样子做几件。”
元白想起那件失踪的衬衣之谜,窘道:“其实不用的,一件衬衣而已,我还有很多。”
“不光是衬衣。”陆母笑道,“还有些浴衣毛巾枕套什么的。你这次要长住酒店,多带点自用的东西,免得住不惯。”
陆母又道:“北城气候干,要早点睡觉,少看手机,尤其别躺着看。”
她在屋内和元白絮絮叨叨了很久,元白心想,这些话昨天王女士也跟他说过,几乎是一模一样。
他好幸福,就像有两个妈妈一样。
陆曜回家挺晚,推开卧室门,第一眼去看那扇暗门。
门没锁。alpha垂眸想了想,先洗了个手,去敲了一下门,喊了一声元白的名字。
元白应了声,突然意识到陆母还在旁边,而他……没有锁门。
第一次知道这房间为什么设计成这样的时候,omega脸红到了耳根,他完全无法想象自己早就在毫无意识的状态里,占据了陆家未来主母的房间整整三年。
他都不敢想,这些年陆家其他人是怎么看他的。
陆母听见她儿子的声音,神情一动,立刻从容不迫地和元白道了声晚安。
元白:“阿姨……”
这边陆母出了门,那边陆曜就打开了暗门。
他嗅到橙花香味,看向元白放在床上的新衣服,知道是自己母亲来过。原本没什么,只是眼神在白衬衣上一触,顿了下。
又听元白道:“对哦,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件衬衣的事情了。”
少年声音脆生生的,又鲜甜,像甘蔗掰开来沁出的汁液。
陆曜下意识点点头,恍然没意识到这并不是一个问句。
元白瞅他一眼,幽幽问:“所以那件衣服到底去哪了呢?”
陆曜:“……”
“哎,算了。”元白收回视线,顺势向下一栽,舒舒服服趴到床上,手臂向上伸了个懒腰,含含糊糊道,“明天就要去北城了啊……”
脸埋在被子里,偷笑。
陆曜仍站着,垂眸目光落下,顺着元白悬空的小腿朝上,巡过堪堪一把的腰,落到他颈后。
衣服不自觉被拉扯开,浅浅的柔软凹陷暴露在空气里,散发着不自觉甜蜜的气息。
alpha睇着那点水滴形的蜜色凹陷,注视着omega信息素的触角到处乱探,悄咪咪一线飘过来,点触他的领口。
他的小熊,长大了一点。
“元白。”
陆曜静了半晌,元白都以为他已经走了,忽听他道:“你最近还有什么不舒服么。”
元白扭过头,向上看着他,这个视角陆曜就太高了,仰视很吃力。
陆曜半蹲下来,平视他。
“我很好啊。”好久没有和alpha靠这么近很闲地聊天了,元白抬手,又收回来。
“腺体。”陆曜把他的小动作收入眼底,低声问,“完全没问题么?”
“没有。”元白瞥一眼他英挺的眉宇,闷闷道。
你不靠近就没问题。
他心里想,却不敢说,怕说了陆曜会难过。
“但是。”陆曜缓缓道,“我可能……有问题。”
元白撩了撩眼皮,不解地看着他。
“你怎么啦?”
“两个月。”alpha不动声色舔了一下他森森的犬齿,幽深清透的眼望着元白黑白分明的眸子,极缓慢地说,“两个月你不在,我会很想你。”
元白眼睫扇了扇,陆曜不是主唱,是因为他音域偏低。
但他的声线清冷干净,音色优越,说话时尾音偶尔软一下,就性感得一塌糊涂。
……这话可不是他说的,是出道前没事就看他超话看到的。好多人说,陆曜如果认真说情话,没有人抵挡得住。
元白想,他是想不出这样的具体形容的,但他可以证明此言非虚……
他趴在柔厚的床褥上,侧过脸,视线在陆曜脸上扫了扫。
这家伙有点矛盾呢。说着那么直白的话,眼神那么纯情,耳根还红了,像是害羞似的。
可样子又分明透露着点猎物者的幽暗,一看就是肉食动物,还是饿了好多天的那种。
……嘁。
元白心里又软又慌又甜,半晌才支吾道:“那……你就想呗。”
可这匹狼还喘上了,似是苦忍太久,终于学会了得寸进尺。
陆曜压低声问:“那你会想我吗?”
他眼尾微微向上,生生忍出了几分勾引。
对待元白,不舍得用一点信息素压制,不到万不得已,也不会去诱导。
也不屑于。他爱元白,又不是因为他们是alpha和omega。
这么简单一个问题,元白却慌了。他觉得自己好像学坏了,变成了一个特别心口不一的坏男人了。
明知道不好,他还是把脸贴在微凉的床单上轻蹭,闷闷道:“……不想。”
热气都快从后脑勺上冒出来的少年,脸埋在床单里,露出红到透明的耳朵。
那么可爱,可爱到,想……
陆曜攥紧拳头,实在是没有办法再忍得住。
他快要爆炸了。
元白还在埋头当鸵鸟,忽觉耳垂微微一凉,碰到了什么,又被温热裹住。
柔软的热烫轻轻触了一下,然后倏然离开。
元白愣了一下,下意识抬手摸了摸耳朵,手肘撑着身体支起来,看着强自镇定起身的陆曜。
“你……”
“我明天早上送你。”alpha若无其事,手抄进口袋里,长腿一迈就要转身。
元白怔怔看着陆曜的身影快速从暗门那里消失,并自己把自己反锁,再次读出了落荒而逃四个字。
直到陆曜的身影彻底不见,后知后觉的omega才反应过来,刚刚耳朵上软软的触感是什么。
……!!!!!
陆曜刚刚亲他了??
元白炸了。
元白浑身泛粉。
良久,低头,把脸埋在手掌心里。
他在床上趴着装死了好一会,才默默爬起来继续收拾行李。
把衣服装好,元白在刚收好的行李箱上坐着,发了好几分钟的呆。
左边的耳朵……好烫。
元白又伸手捏了捏滚烫的耳垂,轻轻呼出一口气。
他去浴室往脸上扑凉水,洗完脸一抬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凉水洗去了温度,脸颊扑簌扑簌往下滴水。
不红了,他很满意。
只是耳朵不像脸颊,水蒸干之后,又火辣辣起来。
他干脆扣好扣子,决意下楼去吹吹风。
上楼之前顺便热了杯牛奶,想了一下,又热了一杯。
虽然陆曜不太喜欢喝牛奶,也不大需要长高……
但他仍然需要补钙。
元白如是告诉自己。
他端着两杯牛奶回到房间,走到暗门边,看着门锁突然有点想笑。
这是什么门啊,只能从自己这边锁。
也就是说,他随时都可以进另一个房间,而只要一上锁,就不能从那边进来。
设计师……好双标。
他漫不经心想着,打开门跨进去,左右看看,没见陆曜人。
只有浴室开着灯,水声汨汨。
元白走到中间,把牛奶放在床头柜上,顺势在床边上坐了一下,眼睛不经意扫了眼枕头下面。
元白发誓他真的只是随便看看的,但就是被他看到了。
他的。衬衫。
说好失踪的。衬衫。
元白:……
他磨了磨牙,指尖缓慢一下下碾着指腹,恍惚觉得刚才下去溜达那一圈真是白费。
他坐了一下,正打算走。
浴室水声忽然停了。
陆曜要出来了么?
元白支着耳朵,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却隐隐听到了一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