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卷不投降
江珩吃着饭团试图去掰开他手,但吴徵动作非常坚决, 纹丝不动。
江珩也没有非要看他现在的表情, 只是觉得可爱, 心里温温柔柔的, 被喜爱眼前这个人的情绪充满。
“再回去睡一会儿吧。”江珩看了眼手机,吴徵应该怎么说还能再睡一个小时。
“嗯。”吴徵的声音从缝隙传出来, 接着小熊摇摇晃晃站起身, 走回卧室。
走廊上悠悠的飘回来一句话:“我可能会做个特别好的梦。”
江珩吃个饭团, 愣是把自己吃的笑容满面。
吃好早饭之后江珩回卧室换衣服, 进门的时候吴徵果然已经又睡着了,江珩看他睡颜也可爱,忍不住凑过去轻亲了下吴徵的脸。
睡梦中的吴徵皱了皱眉, 一巴掌糊在江珩脸上,发出清脆的“啪”一声响。
江珩:“……”
他无语凝望着还沉迷在梦乡中的吴徵, 在要不要伸手拧他脸一把的难题之中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决定做个好人, 给吴徵掖了掖被子, 出门上班。
——
天还没亮, 江珩披星戴月地出发, 每当此时就有种自己肩负重任的悲壮感。
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连常年堵车的二环路都没让江珩踩过一脚刹车。
顺风顺水到了九院, 江珩愉快地想,今天一切都很顺利啊。
其他同事还没到,江珩决定先去车库找一下今天约好的司机, 因为他们还有不少物料要跟车运过去的,提前打个招呼总是好事。
宣传所的司机叫小周,跟江珩比较熟了,江珩见到他时,他蹲在车库外面的石墩子上抽烟,白色的烟雾在寒冷的早上缕缕飘散,营造出一种冷上加冷的氛围。
江珩不知道为什么,竟然感觉小周脸上充满了愁苦。
“早啊。”江珩心情愉悦,语气轻快地跟小周打招呼。
“早,江主任。”小周看了江珩一眼,又开始抽烟。
……江珩现在非常确定,充满小周整张脸的那种表情,就是叫做愁苦。
他突然有一种不太妙的感觉。
“时间快到了,咱们去开车吧。”江珩努力撇掉这种阴云密布的不祥预感,笑着对小周说。
小周迟疑着站起来,跟江珩往车库里走时,慢吞吞地说:“江主任,车……出了点问题。”
“什么问题?”江珩立刻问,“不会没有车用吧?”
“那倒不至于,有还是有的。”小周说,“不过咱们所的两辆中巴,有一辆今天限行,还有一辆今天一早出了故障,装防冻液的箱子漏了,开不出去。”
“所以咱们换车了?”江珩问,“换的哪辆?”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了车库,这里停放的都是九院的公车,统一制式的中巴和小商务,中巴聚堆停在一起,小商务聚堆停在一起,会引起强迫症的极大舒适。
小周居然没往那堆中巴那儿走,到这时候江珩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可能现在中巴都有用,只能开两辆小商务。
但接着他就意识到不对,他只约了小周一个司机,上哪儿同时开两辆小商务去?
江珩一下愣了,他忽然想起什么,难以置信地缓缓抬头,战战兢兢看向停在小商务车的后面,停车场的最深处。
那里停着一辆仿佛从九院建立时起就停在这儿的破金杯。
小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就是这辆车。”
江珩:“……”
这辆金杯从江珩到九院第一次进车库那时候就停在这个位置,江珩真的一直认为它停在这里只是在等待被拖去废铁厂的那一天,要不就是它对九院而言有什么特殊的意义。
总之江珩是无论如何也没想过,这辆一眼望去整个车都变成了帝都三月黄沙天颜色的金杯还能是一辆正经的代步工具。
“你确定?”江珩满脸问号地问。
小周点了点头,接着他像是为了说服江珩又像是为了让自己安心一样,大步走向破金杯:“其实这辆车一直都有在保养的!每年都去年检!而且我们也一直在定期洗车!放心吧,跟其他的车没有区别!”
说着小周拍了拍金杯的车体。
金杯非常配合的扑簌簌掉下来一层灰。
——
会展众人整装待发,站在宣传所门口。
轨道展开启在即,所有人都极具专业素养地进入战备状态。
坐车去国展中心的除了江主任之外一共八人,现场要用到的一些物料——比如那88箱皮面笔记本——已经交给物流运过去了,但苏瑾、王姐她们还是拎着大包小包,看起来非常沉重的样子。
“怎么车还不来啊?”丁然忍不住说,“还有5分钟就到集合时间了。”
一般来说公车卡点到是正常的,但是江主任在的话通常不会出现这种情况,所以梁子卿很理解丁然的迷惑,她也在想,江主任那边是出了什么状况吗?
就在这时,伴随着一阵突突突突况且况且的声音,一辆白色金杯出现在道路尽头。
虽然表面上只是一辆平平无奇的白色金杯,但它行驶时那宛如拖拉机的全车颤动,还有在它身后腾起的滚滚黑烟已经吸引了会展众人的全部目光。
“我的妈呀,这年头还有这么破的车!”苏瑾率先说道。
“这也太破了,这是20世纪留下来的车吧。”王姐也说,“哎,该不会是咱们车库里那辆古董吧?突然开出来是要去哪儿啊?”
梁子卿听到王姐这个问题,心里突然咯噔一声,有了种极为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