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张迷经
是她。程归这心里,一下子就肃静了。
女孩如今依旧留着直直的长发,有着干净的妆容,和明亮的眼神。岁月于她,只是愈加饱满的上围。电影里那些被男人们心心念念着的旧时同桌,都是长成这样一副模样。
酒席间,明显没有之前吵了。女孩带着一众的目光,和李丛木一起站到小小的舞台上。
“哎呀,”班长搓搓手,“你俩真是有缘呐。咱们玩点儿什么好呢?同学们快出出主意吧。”
“接吻!”一个男生叫。
程归此时的耳朵异常敏感,觉得那男生的叫声如一支箭,“嗖”地一下划过耳畔。惊魂甫定,另一支箭又“嗖”地一声划过——“抱着唱歌!”
越来越多的箭划过。
“背媳妇!”
“交杯酒!”
“种草莓!”
程归觉得身处在枪林弹雨之间,生死悬于一线。李丛木则投来“无助”的眼神,如同被敌军控制的人质,等待着程归的救援。
“都别吵吵!别吵吵!”穿貂皮的女人窜上台,双手交叉,示意众人安静。
程归不错眼珠地看着她,心说:刚才就觉得你是一个正经人!快制止这场疯狂的游戏吧!
女人一手掐腰,呵斥众人:“刚都提的什么馊主意,俗、太俗、俗不可耐!”
说得好!程归真想给她鼓掌。
女人成功俘获了大家的注意力,继续道:“咱们都是知识分子,要玩就要玩得有水平,我在网上看过一个点子,是利用物理知识的,大伙听听看——嘿嘿——让女的躺在桌子上,双脚并拢,在脚脖子那放一个酒瓶,然后让男的用鼻子,把酒瓶一直推上去,好不好?”
“好!”
“太好啦!”
台下一片热烈的赞同。
程归说“不好”,可谁都听不见啦。
李丛木的脸,居然有点儿红,一直用眼神与程归交流,他要得到家里人许可啊。今非昔比,他不再是那个可以尽情浪的李丛木了,但也不能扫各位兄弟姐们的兴致,何况人家女生还没说话呢。
台下的热心人已经搬上来一张长条茶几,准备好了邪恶的酒瓶。班长这就要请女生躺下,女生先拿过话筒,轻轻笑了一声,“那个,你们城里人真会玩。”
台下一片哄笑,催女生快躺平。
女生撩撩头发,温柔地看一眼李丛木,却朝台下摇摇手,“不是我放不开,实在是有特殊原因身体不便,我已经怀孕四个月了。”
“啊?”不少人发出叹息。
女生等大家安静下来,脸上浮出歉意的笑,询问班长:“这游戏听起来是真的很有意思,我能不能找个人来代替我呢?”
“当然可以呀!”班长一口应允,“身为准妈妈,你有这个特权,你想选谁吧?”
女生看向台下,台下人人紧张起来,既担心自己被抽中,又矛盾地向往着。
“我选……程归!”
“啊?”
大伙都向程归投来目光:本以为会是一个女生中招的,没想到女神口味这么重!我喜欢!
“程归!程归!”
程归是被李丛木的狐朋狗友们推上台的。
李丛木笑得开心,“来吧,别害羞啦。”他高中时也常这么跟程归开玩笑,大伙都有印象。
人已经站在台上了,多说无益,程归在心里记上一笔账,既来之则躺之吧。
“慢着,增加点儿难度。”貂皮女人又有了花招,往程归身下塞几张垫子,让躺姿变成头高脚低,形成一个“物理”斜面。
斜面的底端,就是程归穿着红色袜子的双脚,脚脖与脚背形成的弧面上,放着一只酒瓶。
李丛木抵着程归的双脚站定,将要用鼻子把酒瓶滚过程归的双腿、小腹、胸膛。
“要一直滚到程归下巴颏呦,”貂皮女人试探着对李丛木说:“而且你站在他脚那里,不能挪步哦。”
“行,都听你的。”李丛木脾气好得不得了,仿佛被岁月磨平了棱角。
大伙都扯着脖子叫:“滚酒瓶!滚酒瓶!”小小的舞台竟然还有灯效,光线暧昧起来,音乐流淌起来。
望着躺在自己面前的程归,李丛木温柔地弓起身。
茶几很低,李丛木很高,但他的韧性却很好,该收起的部位收起,该伸张的筋骨伸张,如一只安静蓄势的豹子,胸有成竹地探视着河边饮水的小鹿。
大家期待的目光中,李丛木的鼻尖终于触碰到酒瓶,下巴摩擦到程归的脚背。
“啊~”有的同学兴奋点低,已经进入了高潮。
程归的身体很紧绷,垂下的眼睛迎上李丛木的视线。长久以来,因为身高,他们从没有过这种角度的对望,一瞬间竟然有种陌生与新鲜。
酒瓶开始动了,缓缓滚过程归的裤管,轻轻地碾压,温柔地摩擦。小腿的肌肤在双层布料之下,仍止不住敏感地颤栗。李丛木感受到了吗?程归羞愧得闭上眼。双脚抵在李丛木的身上,被越来越紧密地挤压。
酒瓶滚啊,滚啊,就这么滚到了男人的中央——李丛木正俯首在程归的裤门。
“啊~”
“受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