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三十
白泽点头,随手抽过一张纸正要开剪,忽然觉得哪里不对。
“厉铮和计殷?”他吃惊地朝着林禺看了过去。
林禺坦然点头:“是呀,就是三哥和计叔叔。”
他懂得可多了,比如说,情侣之间,总是会有一些情侣用品,他上次还看见三哥和计叔叔偷偷摸摸穿了一模一样的T恤,杯子也换成了一样的,偶尔三哥还带回来一些肉麻兮兮的写了他和三哥名字的东西。要是二哥能剪出那个窗花来,三哥肯定表面上嫌弃,内里偷偷摸摸地就往窗户上贴了。
白泽想起自己那天看到的画面,原本压下去的疑惑又冒了上来,他不动声色地看了林禺一眼,手上动作开始剪了起来,笑问道:“怎么忽然想要给他们剪一个?”
“当然是……”当然是因为三哥和计叔叔的关系非同一般啊。林禺刚想这么说,又猛地反应过来,连忙改口:“当然是三哥和计叔叔的关系好,就……就和我和阿宝一样好,所以三哥和计叔叔肯定也会开心的!”
白泽笑了一下,咔擦咔擦地剪纸,还当做他一无所知,以为林禺口中说的关系好,是指像他和阿宝一样是亲密无间的朋友。
那两个小子早就不是什么朋友关系了。也不知道有多亲密,那天坐在车里,就敢正大光明的接吻,生怕他不会发现一样。
说起来,这两个人的关系早就变了,从那次旅游回来也过了那么久了,怎么就没见他们过来找他坦白呢?
白泽咔擦咔擦剪纸,开始沉思了起来。难道他看上去就不像是和善的家长,才会让那两人把这件事情瞒得死死的,一句话也不和他透露?
要是他们说了,他肯定是会祝福的,要是厉铮和计殷需要,他还能帮他们在妖兽司登记一下,让他们以已婚妖兽的身份和对方生活在一起……嗯,计殷的别墅也够大了,要是厉铮拉不下脸住到计殷的别墅里,他也可以出钱帮厉铮在妖兽小区里买一套别墅,谁让厉铮既没有资格申请,也没有钱买……哦,左右都在这个小区里,要是厉铮愿意继续在他们家里住下去,他当然也是乐意的,还能计殷一起住过来,说不定还能改改厉铮的奇怪品味,每次爷爷上去都要被那里多出来的新装饰吓一跳……
白泽剪着纸,思维慢慢地发散,已经想到了未来有一天厉铮服完了刑,而阿诺也长大了,成为了一只独立的妖兽,那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要是需要,他也可以帮忙,给他们再收养一只幼崽,如果厉铮觉得麻烦,他也可以帮忙养那只幼崽……是了,等阿诺长大的时候,林禺和阿宝也已经长大了,成年之后,大多数妖兽都会选择离开家里,去四处各地,那个时候他也空闲下来了。
白泽继续发散着思维,手上动作却并没有变慢,很快就剪好了厉铮和计殷的小人,被林禺欣喜地收到了一边,准备等那两人回家之后给他们看。
窗花剪得差不多了,白泽也停下了动作,一边收拾着桌上的东西,一边又发散着思维想了起来。
与其让厉铮和计殷担心着,怕他会不同意,不如干脆直接拆穿那两个人,告诉他们自己已经知道了,而且还十分祝福他们,这样他们就不用担心,也不用再隐瞒了。
怎么想都是一个好主意。
白泽开始想象自己以后帮厉铮和计殷养幼崽的场景了。
第111章
厉铮和计殷一回家, 就觉得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林禺率先捧着那张剪纸跑了过来, 兴冲冲地举着给他们看, 朝他们邀功。厉铮一看那个剪纸, 立刻喜滋滋的抢了过来,放在手中不停端详着,越看越满意, 当即就直接揣到了怀里,拉着计殷就往外走,准备贴到计家别墅书房的窗户上。
他才刚出了门,还没有走几步, 白泽便幽幽地冒出了头来, 问道:“你们干什么去?”
厉铮浑然不觉, 随口道:“我们去计殷家一趟。”说完,他就直接走了出去,只有被他拉着的计殷回头看了一眼,看到白泽的脸色, 十分平静, 看上去仿佛底下蕴藏着巨大的风暴, 他还想多看几眼,可一对上白泽的视线, 就不由自主地心虚地撇开头。
两人很快就到了计殷家, 瞧见门口上挂着的大红灯笼,没忍住笑了出来,一起去把厉铮小人和计殷小人手牵手的照片贴到了窗户上, 又回到了别墅里。
白泽已经到厨房里忙碌了,家中做饭的事情都是厉铮做的,看了一眼时间,他也连忙进了厨房,洗洗手,接过锅铲开始准备今天的晚饭。
隔了一扇推拉门的客厅里,不时传来几个小孩的欢闹声,而一门之隔的厨房里,就只有剁剁剁切菜的声音。
白泽瞄了厉铮一眼,饕餮正专注地在手中的鱼划口子,鱼身上两个方向各划了几道,鱼肉被分成了漂亮的菱形,然后抹上调料,放在一旁腌制,趁这个功夫,厉铮又往锅里面倒油,准备开始炒菜。
白泽多看了他好几眼,问道:“你有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呀。”厉铮一边拧上油瓶的盖子,一边随口应了一声,抬头看向白泽:“有什么事?”
“也没什么事情。”白泽淡淡地道:“我就是瞧着你和计殷之间似乎出了什么事情。”
‘哐当’一声,厉铮一下没拿稳手中的油瓶,料理台上洒得到处都是。他目瞪口呆地看着白泽,嘴巴微张,显然是没有想到他会忽然这么问,然后他立刻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似乎夸张了一些,连忙又把嘴巴合上,慌慌张张地去拿旁边的抹布。
“我我我……我和计殷之间能……能有什么事情!”厉铮色厉内荏地道:“我和计殷的关系可好了,我们是很要好的……朋友!什么事情也没有,关系好着呢,你别听外面的人乱说,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生怕白泽不信一样,他还用力在‘朋友’那两个字上加重了音,显得一看就很有可信度。
白泽静静地看着他。
他原先还打算旁侧敲击一下,看厉铮这个反应,哪里像是能瞒得住事情的样子。也不知道他之前都是怎么瞒下来的,以至于他一直都没有发现。
仿佛是领会到了他眼神中的意思,厉铮顿时心虚地移开了目光,他拿抹布胡乱擦干净了料理台上的油,又拿起菜刀,随手抓过几个洗干净削好皮的土豆,咣咣咣用力地切起了土豆丝。
白泽看着案板上飞快成型的土豆丝,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故作不解地问:“外面的人说了些什么?”
厉铮一僵。
白泽很快就又紧张了起来:“他们是不是说了你什么不该说的?是不是又误会了你什么?还是偷偷摸摸对你恶作剧了?是不是又有什么谣言传出来了?”
厉铮惊疑不定:外面没有人传过他和计殷的事情?
那白泽是怎么发现的!?他都瞒得那么好了!
见他不答,白泽越发疑惑:“不能告诉我吗?”
“不……也不是……”厉铮僵硬地道。
白泽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地样子,手上利索地洗干净了的白菜,递给了他。
厉铮切完了土豆丝,又咣咣咣切起了白菜,动作僵硬,机械一般地凭着本能切着,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几乎用尽了他毕生以来最快地思考能力,努力找着说辞。
白泽紧追不舍:“外面人是说你和计殷的事情吗?”
厉铮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才好。
“你和计殷怎么了?”
“……”
“你们是最好的朋友,应该不会又闹别扭了吧?”
厉铮干笑几声,重复道:“是啊,我们是最好的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