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三十
它哒哒哒一路跑出去,啪叽一下摔在了林禺的面前。
“阿宝,你怎么了?”林禺连忙将它捡了起来,拍了拍它衣服上的灰尘,严肃道:“你要小心一点,不可以乱跑,摔倒了会很疼的!”
“啾!”未来的大妖兽才不会害怕一点小疼痛呢!
虽然是这么说,可当它被林禺抱着进了厨房,又看到里面的白泽时,顿时瑟瑟发抖地转过了身,使劲地往林禺的怀里钻,只露出圆滚滚的小屁股在外面。
“阿宝?”
“啾啾……”qaq……
“阿宝怕我呢。”白泽温柔地道,他关了火,将锅中的菜倒进瓷白的盘子
里,端上盘子往外走,而林禺抱着小鸡仔亦步亦趋地跟在他的身后。白泽边走边说:“现在阿宝看我比厉峥还讨厌。”
家里人都知道,小鸡仔和饕餮水火不容,每天都啾啾叫着追着啄他,两方互相看不过眼,从没有心平气和的待在一起过,要说这个家中最讨厌的人,两人都会毫不犹豫地指向对方。
之前白泽给阿宝做了好多衣服,阿宝可喜欢了,现在怎么会讨厌白泽呢?
林禺纳闷,可他低头去看小鸡仔,小鸡仔却丝毫不反驳,反而往林禺的怀里钻得更深,巴不得白泽看不到它才好呢。
林禺更茫然了。
他想起屋外院子里裸露的深褐泥土,又问:“今天是有妖兽来我们家了吗?我看到院子里的草都没了。”
“没有,那是阿宝做的。”
“阿宝?!”
“对。”白泽面不改色地道:“是阿宝烧的。”
林禺惊呆了!
他不敢置信地低头看向小鸡仔,却只看到一个光秃秃的屁股。
阿宝竟然还把家里烧了?!
林禺喃喃,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他低头拍了小鸡仔的屁股一下,不轻不重,算是惩罚了。
小鸡仔扭了扭屁股,满脸忿忿。院子里的草皮是它烧的没错,可白泽也有一份责任,白泽随手就把它扔出额火球拍灭,到最后朝它扔火球的时候也毫不留情,甚至直接把院子翻了一遍,不然它也不会变成一个小泥鸡,那可是货真价实从土地钻进去钻出来过的呢!
不过它可不敢反驳白泽的话。
它现在算是知道了,白泽是比那个宗方还要恐怖的人。凶兽饕餮一碰就炸,尽管实力强大,但是它迟早有一天能超越,宗方和它们种族不同,虽然杀伐气重却不轻易出手,也会任它追着啄,只有白泽平时不显山露水,只让人以为他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妖兽,谁知道竟然还有这么大的力量,一言不合就把它拍地上了!
难怪平时那个饕餮那么听话!原来这个家中最大的boss是白泽啊!
小鸡仔心中后悔不迭,将平时的一点一滴回忆了个遍,发现自己没有哪里惹过哪个白泽,这才松了一口气。它悄悄地从林禺的怀中露出头来,见没有人注意它,才蹦跶上了餐桌,叼过自己的盘子,悄悄地吃了起来。
口中的食物美味无比,并不比厉峥做得差多少,小鸡仔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下来,它瞅瞅白泽,又瞅瞅林禺,心中感叹:有家里最厉害的白泽护着,林禺以后再也不用怕欺负了,就连饕餮那个家伙都不敢对白泽怎么样呢。
哎呀,不愧是它看中的林禺,连找的靠山都这么强大。
小鸡仔又喜滋滋了起来。
两人一鸡正吃着,大门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众人扭头看去,就看到厉峥打开门,从外面走了进来,紧跟在他身后的就是宗方。两人是一起出去的,都被妖兽司派去调查那些杀人案的凶手。
白泽愣了一下,问道:“你们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调查结果快出来了,剩下的就不是我们的事了。”厉峥沉声道,他看了林禺一眼,又飞快地移开了目光,匆匆地往楼上走,“我去洗澡。”
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墙后,白泽疑惑地转头问宗方:“发生了什么?”
“结果和他想象中不一样而已。”宗方揉了揉额角,路过林禺的时候,还摸了摸他的头,还不等林禺回过神来,他已经随手拉开一张椅子坐下:“还有吃的吗?”
“有的。”白泽起身去给他盛饭。
他进了厨房,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也不知道他在里面想到了什么,出来后看林禺的眼神里充满了怜惜,路过的时候,也顺手摸了摸他的头。
林禺被他们接连的动作弄得很是茫然,他左看看白泽,右看看宗方,无论怎么看也摸不透两人是什么意思。
他捧着碗,小心翼翼地问:“是……是出了什么事吗?”
“没什么。”白泽很快转移了话题,说:“明天你去看看苗爷爷吧。”
“啊?”
最近几天在放假,明天仍然是不上学的假期。
“他应该有些话想要和你说。”白泽说:“我送你过去,把阿宝也带上吧。”
林禺愣愣地点了点头:“……哦。”
他想了想,又道:“那……”
宗方打断了他的话:“你能帮我拿一下装小菜的罐子吗?”
林禺顿住,跳下椅子,跑进厨房,从冰箱里拿出了宗方所说的罐子。
等他再出来时,宗方已经和白泽说起了别的事情,接过罐子时朝他道了声谢,只字不提之前的事情。
林禺虽然纳闷,但还是沉默了下来。
第二天,白泽果然一大早地将他送到了幼儿园,苗爷爷就待在门卫室里,他去敲门的时候,甚至丝毫没有吃惊,还冲白泽点了点头。
白泽却没有和往常一样走,难得的留了下来,坐在一旁看着林禺和苗爷爷聊天。
林禺不明所以,抱着阿宝凑到苗爷爷的面前撒娇卖萌。自从苗苗离开之后,他和苗爷爷待在一起的时间就变长了许多,把苗爷爷的变化都看在眼里,苗爷爷不但衰老的越来越快,越发像个暮年老人,连精神也越来越差,总是忽然就开始发起呆来,常常一坐就是一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