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时三十
“没什么,估计是有人恶作剧。”厉铮满脸地不开心。
白泽“哦”了一声,又低下了头,重新把注意力放在了书上。这段时间里,宗方让他们在家里等消息,他便将书房里所有关于的地理的书全都翻了一遍,试图从里面找出来一些关键,到现在还抱着有关的书在翻。
白泽进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出来时,余光瞥见厉铮又搬着板凳坐回到了电话机前面,随口问了一句:“有电话打过来吗?”
“有一个,就是刚才的恶作剧电话,我接了起来,结果那边一句话也不说,我倒是好像听见了林禺的,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后来我再打过去,打了好几个就是不接。”厉铮已经被气晕了:“这种关头怎么还会有过来恶作剧的人!气死我了!”
白泽一愣,立刻放下了手中的书,急忙走了过去:“是谁打来的?”
“啊?”厉铮也愣住了:“是……恶作剧?”
白泽差点也被关键时刻掉链子的弟弟气晕过去,他将厉铮挤开,自己抢过电话往上翻号码,忍不住道:“我们家的号码能有几个人知道,你还听到了林禺的声音,你竟然还坐得下去?”
厉铮一拍脑袋,连忙反应了过来,但已经失去了机会,只好趴到了电话的边上,看着白泽将号码往上翻,焦急地等待着结果。
白泽翻到号码,记下来,立刻给妖兽司打了过去。
“帮我查一查这个号码是哪个妖兽的。”
“白泽先生?!”那边惊呼一声,立刻应了下来:“好的,我马上去查。”
那边很快就挂断了电话。
厉铮忍不住问:“这个人会知道林禺的消息吗?”
“我们家的号码可没有多少人知道,知道的人也不会打过来做这样的恶作剧,你说你听到了林禺的声音,我猜这个人已经找到林禺了。”
厉铮立刻跳了起来:“那他为什么又把电话给挂了?!有了林禺的消息,特地打电话过来,竟然什么也不说,我还打了好几个过去,那边一个也不接,不会是想要用林禺来威胁我们吧?!”
白泽一向亲和,妖兽界只有他的脑残粉,很少会有讨厌他的人,而宗方就更不用说了,虽然实力强大,却很少有人知道他的存在。只有他,他以前树了不少敌,虽然那些敌人现在也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可还有不少活在这个世界上,保不齐就有人听到了他家幼崽失踪的消息,抢先他一步找到了林禺,想要借此来威胁他。
一想到弟弟可能会因为自己的缘故而遭受危险,厉铮就陷入深深的自责里。
如果他以前安分一些,不那么肆意妄为,说不定现在林禺就不会有危险了。
“事情还没这么遭。”白泽反过来安慰他:“等妖兽司那边找到号码的主人是谁,我们就立刻赶过去,就算那个妖兽想要对林禺做什么,我们也能赶得上。”
厉铮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内心的小人已经开始抱头痛哭。
妖兽司那边很快就打回来了电话,这一次是另外一个人打的。
“白泽先生,刚才就有人打电话过来问了您的号码,他说他捡到了你们家的幼崽呢。”
白泽立刻追问道:“是谁捡到了?”
“是计殷。”
白泽登时沉默。
他看了厉铮一眼,把话筒递了过去。
厉铮不明所以地接了过来,又重复了一遍:“是谁捡到的?”
“是计殷。”
厉铮:“……”
“你说谁?!你再说一遍?!”
那边的工作人员不明所以,又说了第三遍:“是计殷捡到的,他刚才给我打电话,说他捡到了三只幼崽,问我是不是有人幼崽丢了,所以我把你们家的号码给他了。”
厉铮也登时沉默了下来。
他的仇家不多不少,计殷正好算是一个。他和计殷的恩怨还要牵扯到很久以前,关系复杂的很,最后见面的时候,两人狠狠打了一下,各自遍体鳞伤,他养了大半个月的伤才养好,估计计殷也不例外。计殷看他不顺眼,他也看计殷不顺眼,已经到了相看两厌的程度,到现在已经很久没见过了,他万万没想到,他的弟弟丢了,竟然是被计殷捡到了。
难怪要挂他的电话,甚至他再打过去的时候,连接都不接了。
要是计殷早知道自己捡到的是他家的幼崽,估计当初说什么也不会找过来,只会把林禺和阿宝丢在那里自生自灭。以他和计殷对对方的了解程度,知道了自己捡到的是仇敌的幼崽,估计计殷现在呕死的心都有了。
厉铮心情复杂地把电话递回给了白泽。
“在计殷那边,我们不用担心林禺的安全了。计殷他不会对幼崽动手的。”
白泽问了计殷在妖兽司登记的地址,便挂断了电话:“事不宜迟,那我们就先出发吧,林禺和阿宝应该已经等急了。”
两人去了妖兽司,找了宗方,说明来意之后,妖兽司十分痛快地给宗凡放了个长假,让他去找他们家的幼崽,剩下的时间里就好好的安慰幼崽一番。
出了妖兽司大门,宗方的身体顿时被一道白光所笼罩,待光芒散去,他刚才站的位置已经不见了人影,宗方变成了一柄简朴古剑,周身泛着淡淡的寒光。而厉铮和白泽踩了上去,古朴长剑立刻化作一道流光,划过天空,刷地不见了踪影。
第40章
尽管三只幼崽瑟瑟发抖的缩在墙角不敢接近他, 计殷还是给他们准备好了丰盛的晚饭。他去自己的地盘里打了一头牛回来,切下最柔嫩的部分, 打算给幼崽们煎牛排。
他仿佛完全忘记了自己刚才是如何恐吓林禺的, 再面对他的时候却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 还亲切的问他牛排要几分熟。
林禺经历过了刚才的生死威胁, 只抱着小鸡仔瑟瑟发抖,连小妖兽都被他拉着不敢靠近, 让计殷很是失望。
“我说了我不伤害幼崽的,我说过的话可从来都不会食言,既然没有生命危险,你们还怕什么?”计殷怨念地给锅中的牛排翻了个面, 说:“我和那只饕餮都老死不相往来了,现在好了, 因为你的缘故, 我还要见那个臭家伙一面, 我还没生气呢, 你倒好, 先和我闹起脾气来了。”
林禺腹诽:到底是谁先闹脾气的啊?说是没有生命危险,可是他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生命威胁啊。
计殷絮絮叨叨:“原先我就打算好了,在这里不但不会有妖兽来,也不会有人来,那只饕餮有白泽管着,就更不会乱跑,我只要待在这里, 到死也不会遇见他,结果你一来,我给你找个哥哥,一通电话就打到他那里去了,真是的,我都多少年没想起他那张欠揍的脸了,现在一回想起来,恶心的我连饭都快吃不下去了。”
他虽然这么说着,可是往锅里放牛肉的动作却并不慢,他放下了小妖兽的,林禺的,小鸡仔的,还给自己放了好几块牛排进去,一看就胃口很好。
林禺往锅里看了一眼,又看看他一眼,忽然灵光一闪,说:“你是不是怕我三哥?”
“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