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珊漫
齐锐彻底败了:“我说,孟队,你能不能别总执著于这些无聊的问题了?就算是八卦杂志的记者都不带像你这么问的。”
“你回答我,我不就不问了?”孟然显得还挺有理。
齐锐嘴角微扬,吻了一下孟然的额角:“那看你今晚的表现,我再告诉你。”
孟然的脸虽红了,嘴上仍没羞没臊,他一把搂住齐锐的脖子:“快说我活儿好!”
“……这事你非得宣扬一下,是吧?”齐锐退无可退,捏起孟然的下巴:“我孟孟的活儿最好,不管是哪一种。”
孟然乐了,像是一只斗胜了的小公鸡,他得意了不久,忽又失落起来:“安澜跟我谈过话了,他觉着我现在还不够格担任副总队长。”
齐锐握起他的一只手,摊开手掌,煞有其事道:“你看你这仕途线又直又长,百年难遇的好手相。当不上孟总算什么,未来你说不定就是孟局了。”
“去!少扯淡!我要做上局长了,那锋爷跟安总还不得当上公安部长?”孟然笑道,“不过,这称呼听着还挺顺耳的啊!要不,你再叫我两声听听?”
太阳初升,温和的阳光下,轻风拂江。
齐锐一手提着鱼箱,一手牵起孟然,满足了他的要求:“孟局,我们回家吧,晚上我给你做鱼吃。”
孟然的心暖洋洋的,他跟着齐锐,整个人都被幸福牢牢笼罩。他有了家,一个和齐锐共同的家。他费尽辛苦,绕了弯路,终于和他深爱及尊敬的人们同为一伍。
有家、有爱人、有理想、有信念、有战友……真是比什么都好。
第113章 至暗时刻 1
安澜收到了姚一弦打来的电话,约他今晚一起共进晚餐。
何启言正在总队长办公室里汇报工作,无意听到了大致的通话内容,安澜没同他多说什么,挥手示意他自行退下。何启言站着没动,片刻后问:“您今晚能不去么?”
安澜抬头,视线定在了何启言身上:“你问的太多了。”
何启言垂下眼,想起了孟然对他的诸多提点。孟然时常向他宣扬在爱情里头人和人都是平等的,爱一个人不该卑微,应该鼓起表达的勇气,告诉对方什么是原则,什么是底限。
何启言的原则和底限统统掌握在安澜的手里,安澜说往东,他绝不敢朝西。可今晚,安澜要去见的人是姚一弦,何启言忽然就无法淡定了,他又说了一遍:“您能不能别去见姚一弦?我吃过他的亏,知道他的为人。小孟跟我说过不少事情,这位太子爷根本不能招惹!”
安澜从宽大的转椅上站起,走到衣架前换下了警服:“孟然才来市特一年多,而你待了六年,现在倒听起他的话了?”
何启言深知自己从来拦不住安澜,他咬白了嘴唇:“那……我能陪您一块儿去吗?”
安澜侧目,只觉今天的何启言格外执拗,淡然给了一个字:“好。”
万豪酒店的餐厅里,安澜带着何启言一起来了。姚一弦也没按常理出牌,身边居然也坐着一个人,那个人戴着眼镜,斯斯文文,脸色却不大好,一脸的苍白萎靡。
安澜只看一眼,就知道这人染着极深的毒瘾。姚一弦见安澜来了,热络地招呼他坐下,介绍起边上的人来:“安总,我得隆重给你介绍下这一位,俞宁,传媒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孟然的前男友。你是不知道孟队当年是有多爱这位俞总监,分个手就跟脱了层皮似的!”
俞宁像个傀儡似的无声无息,没有意见。他从身到心都已被姚一弦蹂躏了个遍,几句讽刺的话到了耳朵里已经无痛无痒了。
安澜根本懒得看俞宁,只对姚一弦淡说:“也是多亏了你啊,现在孟然的眼光就变得那么好了。”
姚一弦扬唇一笑,点完了菜,问起了何启言:“何队,好些时候不和你联系了,最近还不错吧?”
何启言看了看安澜,对方正自管自喝茶,他只得独自面对姚一弦:“你没来找我,当然就过得还不错。”
“还在为那起猎枪案怪我呢?”姚一弦轻笑,“孟然确实是你的竞敌啊!市特副总队长的人选到现在还没公布,你这都一把年纪了,今年要还当不上副总队长,就该转业了吧?你是公安部的拆弹专家、全国数一数二的狙击好手,就这资历,叫你一声何总本就是当之无愧。要真换孟然上了位,那可就太不值了!”
“你用不着再挑拨我和小孟的关系,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何启言顶撞起姚一弦。
“行了,吃饭。”安澜开口了。
何启言不再多说什么了,照着吩咐,拿起刀叉,用食物填上嘴。
姚一弦的眼睛在安澜与何启言之间瞟了瞟,忽然又说:“安总,我今天带俞宁过来,其实就是为了何队。俞宁和我哥哥有些渊源,也就跟我认识了,他和孟然不一样,孟然分了手,立马就搭上了齐锐,但他却一直没找着合适的人。就在前不久,俞宁在电视上看到了一段何队的采访,当时就特别仰慕他。我原就想托你给他们牵个线,今天倒是巧了,人不都在这儿么?”
姚一弦说着,朝俞宁使了眼色。
俞宁的眼里没有多的内容,仿佛行尸一般,立即举杯敬了何启言:“何队,赏个脸,认识一下。”
何启言又看安澜,边上的人仍旧没有反应,他默默移回了视线,对俞宁说:“我还要开车送安总回去,不能喝酒。”
姚一弦摸出了一张房卡,抛上了桌子:“喝吧,我人在这儿呢,今晚用不着你送安总。我在楼上的酒店订了房,你们吃完了就上去吧。”
“你当我是什么人了?”何启言急了。
姚一弦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只问安澜:“你看我这样安排,行么?”
安澜放下刀叉:“你好像问错人了,你朋友看上的不是何启言么?”
说罢,安澜侧头转向何启言:“姚所问你行不行?”
何启言盯着安澜,刹那间,眼眶里竟溢出泪来,崩不住,直直地坠下了一颗。
“这怎么就哭上了呀?”姚一弦讥讽着,一拍俞宁的肩膀,“回头上去了,好好安慰一下何队,你看他这可怜劲儿,我这心都快给哭碎了。”
俞宁没有自己的立场,答应说好。
何启言仍死死盯着安澜,他想起眼前这个人第一次闯进他生命时候,他正挣扎在死神的利刃之下。安澜破窗跃入的那一刻仿佛带着神圣的光环,让他看到了生的无限希望。
在何启言之前的人生里,从来就没见到过这样英俊,犹如天神一般的男人,安澜的出现仿佛一下子就主宰了他的生命。那是一只优美的豹、一匹孤傲的狼,高高在上却孑然独立,安澜的谈吐、气质都寒冷如冰,却只在他爱的人面前化作一泓秋水。
何启言从不敢奢望有一天他能取代齐锐,把这座冰山柔化成水。他只有一个简单的要求,那便是能陪在安澜身边。他曾享受过那具最完美的身体,却从来不曾吻过安澜的嘴唇,就像他从来没有到过安澜的心里一样。
果真……是从来没有到过呢……
此刻,何启言强忍住眼泪,视线仍定在安澜的眼睛里,长吸一口气问:“安总,请你告诉我,我该不该说行?”
安澜移开了眼,不看何启言:“自己决定吧。”
何启言的心像被拧了一样疼,他放下刀叉,转对俞宁说:“你好,俞先生。多谢抬爱,我正好也有不少传媒方面的东西,想要向你请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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