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暗行动 第25章

作者:珊漫 标签: 强强 相爱相杀 近代现代

“我的问题已经够多了,你别再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给我累加了。”我也向后一仰,靠到抱枕上。

齐晓枫淫荡地笑了笑:“要不今晚我牺牲一下,给你打个友情炮什么的,反正你是知道我的,上床不说爱,到了明天,你继续跟着俞宁,但好歹报复过他了。”

“去死!攻我?工具带齐了么你!”我白他一眼,“现在我这边是雷雨交加,你那边倒风和日丽了。告诉你个好消息,齐锐愿意见你了,叫你明天去所里销案。你要是不飞的话,还有机会和他共进一顿烛光晚餐。不过毕竟第一次碰面,你就勉为其难容下我这个灯泡,给你们彼此做个介绍。”

“我操,真的啊!”齐晓枫兴奋不已,“什么叫不飞,就是要飞,我也能调班!”

随即,他立马拿出手机,噼哩啪啦地发微信,勾三搭四,找人顶班。

“你喜欢齐锐什么?你不过只和他见了一面而已。”我看着专注的他问。

“这你就别管了,喜欢谁还要跟你报备吗?”齐晓枫仍聚精汇神地发着微信。

我夺下他的手机:“我跟你说真的,齐锐不是你玩一夜情的对像。你要是空虚寂寞,想找个男人陪,那他真不适合!”

这话一说,我猛地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不妥。

果然,视线对面,齐晓枫望着我,看了一阵:“孟然,承认吧,你已经喜欢上齐锐了。”

“我没有!”我矢口否认。

“妈的!你敢发誓吗?”齐晓枫怒道。

“有什么不敢?我要是爱上齐锐就不得好死!”我抬高了音量,“说句不给你面子的话,我真要有那心思,还轮得上你吗?我心里难受,你知道吗?我不想看到你和我一样陷进去,然后被骗、被利用也舍不得放弃。要是所有付出真心的人到头来都是这种结果,那还不如去搞一夜情呢。”

齐晓枫的目光又黯淡了下去,他揽过我的肩:“别怕,你们都已经三年了。俞宁对你也一直挺好的,我就不信那妖孽妖法通天,真能把他抢走,就算是养了头三年的猪,还有人舍不得杀呢?”

“呸!有你这么比喻的吗?”我笑了笑。

第19章 流金岁月 19

时间仿佛回到了大学宿舍,我捱着齐晓枫,把回黄江后,姚一弦开着跑车如何对我疯狂追尾,如何在洗手间里和人滥交,如何气定神闲地把氯胺酮当成绿箭嚼,如何反差巨大地应对我和俞宁,又如何拿枪顶着我的脑袋……统统告诉了他。

这些话,我不会在没有契机的情况下,不经思考地告诉俞宁,也不会冒着离间同事之嫌照搬去齐锐面前,但我却可以像倾泄一样倒给齐晓枫。他听完后,并没想像中的义愤填膺,而是拍拍我的头:“看来这事比我们想得复杂,很可能姚一炎的死和你有关。先别急着质问俞宁,你要跟他一吵,最终获利的还是姚一弦,就当不知道,看看他们能折腾出什么动静。”

齐晓枫比我小两个月,但此时,我却觉得他如兄长般令人依赖。长长一夜,我就一直靠在他的肩膀上说话,直到睡着。

一早挥别还睡得迷糊的齐晓枫,我风风火火地赶去上班。

早会上,上级单位出了函过来,说是首都的姚永昌部长下个月要来黄江视察,莅临当天需各基层配合封路,制订社会车辆的改道路线。

封路这活儿我在南西没少干,谁让咱这片区是市中心里的黄金地段,只要是领导视察,南西就一必走的道儿。活儿不难,听从指挥中心调遣,所领导盖个章,配合设障就行。要苦苦的也是老百姓,不封路都给堵成狗,一赶上领导驾临,更是雪上加霜。让我心烦的倒不是封路本身,而是姚一弦的亲爹姚永昌要来了。

这是要干啥?杀鸡还用牛刀呢?灭我这么个小角色,用不着大boss登场吧?

我偷瞄了一眼会议桌最前方和齐锐并肩而坐的姚一弦,意外的是听到姚永昌要来的消息,他的脸也跟刷了浆糊似的,板着不动了。

在那身挺括的制服包裹下,姚一弦被衬得越发好看了。我掂量着他该找我茬儿了,但这会儿,他的心情看似并不明朗,没发难就散了会。

少了姚一弦的刁难,白天的工作进行得特别有效率,几桩进来时喊打喊杀的纠纷,经我一调解,该赔钱赔钱,该道歉道歉,和谐社会,一片美好。

临近下班,齐晓枫给我发来微信,说他到派出所门口了。我出门去接,赶上杜刚出警回来,我问他说:“小杜,看见政委没有?我朋友过来销案,我刚去办公室找他,没在。”

杜刚说:“政委送飙车专案组的人出去了啊,估计快回了吧。乌压压来了好几个,跟他在会议室谈了半个多小时,又都打道回府了。”

杜刚这么一说,我心里马上有了答案,想必飙车案的二次笔录不用做了,我欠齐锐的人情瞬间又多了一分。我接着往接警大厅走,一看到齐晓枫,心里就“咯噔”一下,不为别的,就为他正跟姚一弦搭着腔。

“这地方光线太暗,我光顾着看那些人模人样的了,漏看了警官你,不好意思啊,没撞疼你吧?”

齐晓枫的语气轻飘飘的,话里却透着不屑和挑衅,我赶紧一路小跑到他身边。

姚一弦看看齐晓枫又转向我,一扬唇角:“你朋友?”

“对,他找教导员有点事。”我点头,又对齐晓枫说:“这位是姚所。”

“姚所啊,久仰久仰。”齐晓枫摘下墨镜,“我早听韩哲斌提过了,闻名不如见面啊。老韩这人品味就是不怎么样,上次我去北京,他还跟两只俄罗斯的鸭子纠缠不清,太掉份儿!看看这位,那些个俄国鬼子怎么比得上?我说姚所,您可千万别把我当外人,我一见首都人民就特激动!老韩要哪儿不好,您都可以告诉我。您说说,他怎么就能看上那些不是人的东西呢?”

齐晓枫哗哗一番话说得我心里七上八下,再看姚一弦,就见他脸色微变,转而对我说:“孟然,你这朋友倒和你一样,挺与众不同的。”随后,他又对齐晓枫说:“借过,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

“别走啊,姚所。”齐晓枫挡着他的路,“我哪里与众不同了?我压根儿就一平民百姓啊,不像那些有后台的官二代,作奸犯科全跟玩儿似的。姚所,改明儿一块吃个饭吧,我做东,感谢你千里迢迢而来,守护这座城市的一方平安。你可一定要来啊,听说你特别玩得起,我就爱结识这玩得起的朋友。”

要是换作一般人,论谁都不会赴这场鸿门宴,但姚一弦显然不是一般的人,他侧头认真打量了齐晓枫一番,接着开口:“好啊,那就这周末吧。孟然,回头把你朋友手机号发我,这个周末我们好好聊聊。”姚一弦说完,斜了齐晓枫一眼,终于走开了。

我长舒了一口气,拉着齐晓枫就近进了一间笔录室,关上门:“你没事招惹他干嘛?我也真服了,你俩都没照过面,你怎么就认出他了?”

“就那骚样,不是他还有谁啊!”齐晓枫不齿,“你去订个包间,就订这周六。除妖也得找个好道场,去上点档次的饭店,就名轩吧,那儿不错。”

“名轩?!没个2000块下得来吗?就那种人,请他吃碗盖饭,我都替你觉得亏!”我反对道。

“嘿!我说,你还真让我买单啊。”齐晓枫教训我,“傻不傻啊你?用俞宁的卡,就当惩罚他被那妖孽蒙蔽双眼。2000块能买回即将破碎的感情,能教训可恶至极的变态,简直太值了!你要请他去吃黄焖鸡,人多口杂,太难听的话我还真说不出口!”

“你意思刚刚那些还不算难听?”我忍不住笑了,“不过是挺过瘾的,就可怜老韩成了炮灰。”

“就那货色,他韩哲斌吃得下来吗?别回头把牙也给崩了。”齐晓枫忿忿不平,“那贱人都敢拿枪对着你,还怕我骂两句么?”

窗外,我瞥见齐锐正巧经过,便对齐晓枫说:“行吧,就你仗义。齐锐回来了,你先在这坐着,我去跟他打声招呼,下了班一起去吃饭。”

回到办公大厅,我抢了杜刚的入党申请,借递交名义走进教导员办公室,交完了申请,我问齐锐:“政委,我朋友已经来了,要不要叫他过来,你把案销了?”

“让唐明处理,他是经办人。”

齐锐翻阅着案上成叠的工作报告,一面鲜红的国旗在他身后一侧直直矗立,庄严而神圣。

“你今天很忙么?晚上吃饭的事,你……没忘吧?”

换在工作上,我绝不会在齐锐面前这样吞吞吐吐,多亏了色迷心窍的齐晓枫,有生以来,还让我有了一次当月老的经历。齐锐没应我,我又问了一遍:“你晚上要是没空,我可以帮你回了……”

终于,那双深邃的眼睛从无数报告中抬起,齐锐望着我,我顿觉一阵尴尬,坐到了一侧的沙发上,不知所措。这个时候,我是不是该问问飙车案的进展?问问齐锐,他到底费了多少人脉、用了多少精力才摆平专案组,使得原本该由我承担的责任重新转加到他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