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珊漫
姚一弦一扬唇角:“你的事,我调查得很清楚。齐则央只要在位一天,你就会被压得死死的,想靠上位来达成心愿,这太难了,可如果你想重新得到齐锐,那我倒是可以帮你。”
对方开出的条件果然极富吸引力,好得就像天方夜谭一样。
安澜眼里波光微动,又抛出一问:“怎么帮?”
姚一弦没急着说,他把身体贴了过去,微微撇过头,用舌尖润色着安澜干涩的双唇。相比前两次在床上,这一次,安澜居然没有避开,这是姚一弦头一次吻到他的嘴唇。
就像两头嗜血的猛兽在殊死相搏中,自己抢先发现了咬穿对方脖子的机会,姚一弦忽觉无比兴奋,他凑到安澜的耳朵边说:“对付齐锐那样的人,你求他、勾引他,都不见得奏效,但只要你肯和我联手,我可以保证他一定会回头来找你。”
姚一弦说着,舌尖又探进了安澜口中,殷勤地翻搅,他想要勾起另一条舌头的回应,后脑的头发却被安澜猛地一拽,生生地拉开了距离,只听一个清冷的男音淡漠道:“别在我这里打他的主意,今天我没兴致,你走吧。”
姚一弦原还迷离的眼睛刹时犀利起来:“你真的要帮孟然?你就不嫉妒齐锐爱的是他,而不再是你了吗?”
安澜打开了房门,把姚一弦逼到了门外:“孟然算什么?我和齐锐的阻碍从来就不是因为他,我们分开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再好好考虑一下吧,警神。”姚一弦眼底浮起了一丝不甘,“跟我合作,各取所需,这是一个互惠双赢的好机会。”
安澜关上了门,转身才发现那枚豹头戒竟然忘了还回去。
权力的草原之上,他的周身岂止只有狮子?
想要生存,惟有奔跑,惟有踩着他们的首级,从利齿下夺出肉来。魔鬼的契约仍在冲他招手,安澜把玩着那枚别致的戒指,戒身忽地滑入了他的食指,不松不紧,恰到好处地锁住了指腹。
小年夜一大早,我下了值班,扛了几袋年货就奔齐晓枫家去了。出来给我开门的人是韩哲斌,我当时就愣门口了,随即冲里面喊:“齐晓枫!你给我出来解释解释!这怎么回事呢?”
齐晓枫睡眼惺忪地走了出来,不以为意道:“哦,这家伙被姓姚的甩了,闹失恋呢。昨晚缠着我陪他喝酒,高了,就让他在我家借宿一晚。”
“有你这么劝失恋的么?”我听着他那随便的调调就来火,“还把人给带家里来了,你不喜欢齐锐的么,这么做合适吗?”
齐晓枫算是醒了,睁开眼瞅我:“孟然,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和老韩睡了?我他妈有病是吧,给姓姚的接盘!”
被晾在边上的韩哲斌站出来打圆场:“孟儿,你别急啊!真没那回事儿,我就搁晓枫家沙发上眯了一宿,他睡他的,我睡我的。我昨儿真是喝多了,搁你你也收留我,是不是?”
“起开。”我拎着东西往里走,见客厅里果真搭了铺盖,便转头对酒气未散的韩哲斌说:“往后别随随便便地到别人家里过夜,那位还单着呢,传出去别人怎么想?”
“是是是,政府教训的是。”韩哲斌连连点头。
齐晓枫受了冤枉,气没还消,冲我说:“东西拿回去,我不吃。”
“我说,你俩别介啊。我这还失着恋呢,反过头来,要我劝你们还怎么着啊?”韩哲斌斡旋在我和齐晓枫之间,劝另一位说:“晓枫,孟儿也是关心你,怕你跟了我,误入歧途,你说你急什么呀?”
“你问他!我急的是哪一句?”齐晓枫瞟来一眼,“孟然,我这还没跟齐锐好上呢,你就挺向着他啊。”
我意识到自己管的是宽了点,咳嗽一声,向齐晓枫示了个弱:“明天大年夜,你有安排没有?要是没有的话,上我家吃饭去?”
齐晓枫这孩子的命不比我好多少,初中时父母就离了婚,还各自组了家庭。每到过年过节,上哪头吃饭都显得累赘。他往沙发上一瘫:“不去!我见不得你妈那嘴脸,宠你弟宠得跟什么似的,把你倒当个拖油瓶。亲妈做到这份上,也是世间少有!”
“正巧!我妈带我弟上韩国旅游去了,俞宁又去了欧洲考察,家里就我爸一个,过年就俩人太冷清了,你来呗。”我坐到齐晓枫身边说。
“你妈怎么不带你去啊?”齐晓枫继续为我抱不平。
“我还要她带呢?不给我找事就谢天谢地了。”我听齐晓枫的态度缓和了下来,赶紧道:“那我明天下了班来接你?”
齐晓枫的眼神仍旧桀骜,嘴上却软了下来:“你家老爷子缺点什么啊?我给他买过去。”
“不用!你就他半个儿子,人来就成,别带东西!”我一乐,随后对韩哲斌说:“哎,老韩,你上洗手间洗把脸去,别搁这杵着,我跟我亲弟弟说两句话。”
“嘿!有你们这么过河拆桥的么,刚不还吵呢么,这么快合好啦?也就你俩这性子能凑一对生死至交,都傻一块儿去了,换别人还真受不了!”韩哲斌抗议。
齐晓枫反呛:“少废话!洗漱干净了,收拾好东西,回你的首都待着去,以后少来我面前寻死觅活!”
第46章 流金岁月 46
打发走了韩哲斌,我开始咨询齐晓枫。我说俞宁最近好像有点奇怪,有天加班回来,脸上还挂了彩,问他给谁打了,说是开车跟人呛起来,动的手。最怪的是最近搭头搭尾的,将近有一个多月没跟我那啥了,这都已经破了记录了,要不要给他买点什么补补?
齐晓枫的回复是用下半身思考出来的,他说:“多半外头吃饱了,回家吃不下了呗。等他从国外回来,你找一天猫着他试试,指不定还能逮个捉奸在床。”
“放屁!他敢么他?!”我听得就差拍桌子,“他要出轨了,还对我那么好干嘛?你不知道就最近,他忙归忙,但对我体贴得不得了,直逼追我那会儿的殷勤劲!”
齐晓枫依旧不看好:“小心着点吧,男人一般莫名其妙地对你好了,不外乎两种原因:一、想出轨,寻求心理平衡;二、已经出轨,还是为寻求心理平衡。对了,姓姚的最近忙什么呢?你该好好盯盯这两个人。”
“不至于吧,这俩人分别在我眼皮子底下晃,没见他们有什么交集啊。”
“等你看出来有交集,那都不叫偷情,直接就是逼宫!”
我没法和齐晓枫继续愉快聊天了,他话峰一转,又问:“哎,你那新领导跟齐锐过去是一对,你知不知道?”
我打心底里佩服他的八卦精神,回道:“别说,他俩是挺配的啊。”
齐晓枫白我一眼:“孟然,你到底站哪头的啊?说你眼拙,一点不为过!等你到了市特,给我好好盯梢,别让那两人又旧情复燃了!还有齐锐那边,你再帮我约约。”
“我靠!这都那么久了,你还让我出面约他呢。晓枫,你和齐锐的线,我该牵的都牵了,你别再给我出难题!要不咱们算了,我再给你介绍个别人吧……”
齐晓枫也急了:“少来!我要想找别人,还用你介绍?谁让这座冰山那么难以融化呢,你不能送佛没到西,就撂挑子走人啊。”
捱不住他一顿狂轰滥炸,我只得嘴上先答应了下来。
除夕那天,俞宁早早去了机场。我蒙幸运之神看顾,一天班上下来有惊无险,没赶上棘手的案子,顺利捱到了下班。
临走前,我看见教导员办公室的灯还亮着,又想起了齐晓枫的嘱托,便厚着脸皮去敲门:“政委,你怎么还不下班呢,不和家里人一起吃饭么?”
齐锐从一叠卷宗里抬起头:“年底案件多发,上一季度的案件小结,我还没批完。”
我看着他桌上层层叠叠的卷宗:“每一季度的案件没有上千,也得九百,你一个人要批到猴年马月才批得完?”
齐锐看我一眼,继续伏案书写。
“要不要我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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