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夕夕里
平心而论, 这小子的相貌实在是无可挑剔,哪怕他对男人不感兴趣,此时也有些移不开眼, 莹白的脸蛋在灯光下找不到半点瑕疵,漆黑的眼珠蒙着水光像是上等黑曜石,他就像一颗璀璨的明星, 光彩夺目。
李孟辉猛地一震,忽然想起偶然听别人提起的传言——赵家主最喜欢唇红齿白大眼睛的年轻小男生!!
他又凑近一些打量,苏漾忽然抬起眼眸朝他一笑,颇有些取笑的意味。
他嘻嘻道:“李叔叔,怎么,你对我有兴趣吗?”
李孟辉脑子嗡嗡嗡地响,忽然觉得眼前这个漂亮的大男孩,比魔鬼还要可怕!
“你,你是赵爷的人!”他听到自己怒气冲冲道。
苏漾大大方方地点头:“是啊,我是赵爷的人。”
李孟辉:“……”
先前他觉得这个许彦清天真开朗,活泼耿直,和他聊天非常有意思,此时却是恨极了他的耿直,连带着他那清甜的嗓音听在耳朵里,也变得阴狠恶毒起来。
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嘴唇却是一个劲地抖,脑子里只有三个字在不停地旋转——完蛋了。
苏漾见他抖得实在可怜,难得好心给他倒了一杯凉白开,道:“你别怕,赵爷不会吃人的。”
李孟辉笑的比哭还难看,颤颤巍巍接过那杯水,一口没喝放在桌上,道:“彦清老弟,其实这都是我跟高经理之间的矛盾,不该牵扯到你,你又何必帮她对付我呢……”
苏漾无辜道:“李叔叔,我怎么听不懂呢,不是你的保镖把我绑架过来的吗,怎么成了我对付你。”
李孟辉皱了皱眉,道:“可你应该说实话,为什么骗我说你是高敏的远方表弟呢!你要是早说你是赵爷的人,我肯定不会留你到这么晚!”
苏漾却是一本正经地摇头:“你敢在皇廷里绑人,说明根本没把赵爷放在眼里,我怎么知道你不是赵爷的仇家,人总要给自己留点底牌,你说是吧。”
李孟辉说不过他,恨恨地灌了一口凉开水,这还没咽下去,眼前的门已经被人一脚踢开。
砰的一声巨响,屋里的人还没回过神来,已然被不知从哪来的不法分子团团包围住。
走在最前方的正是赵封,他一身笔挺的黑色西装,外面一件敞开的黑色大衣,没打领带,内里衬衫解开了两个扣,胸前的肌肤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衬得那张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双手插在口袋,缓缓踏了进来,沉稳的脚步声在安静的包厢里显得尤为突兀。
李孟辉已经吓跪了,苏漾也受了不小的惊吓,因为他看到那扇不知道什么金属材质的门上,留下一个明显的凹进去的洞——是被赵封踢的。
苏漾眼看着他迈着笔直有力的长腿朝自己走来,两条从没争气过的腿又可耻地打颤了,他担心自己的小心机没有瞒过赵封,赵大佬一怒之下,也狠狠地给自己来一脚。
苏漾滴溜溜的眼角又瞟了一眼遭受重创的金属门,心有余悸地想,自己绝不能坐以待毙!
等他再抬起眼眸时,眼眶已经通红,眸中蓄满了眼泪,耸着鼻尖朝赵封奔过去,直直扑进他怀里。
赵土匪阴沉的脸一下子就僵住了。
苏漾一脸的惊惶:“你怎么才来,我好怕……”
李孟辉:“……”
你丫绝壁是人格分裂吧!!
然而赵土匪却很吃这一套,当即把宽厚的手掌放在苏漾的小脑袋上,不轻不重地撸了一把,动作算不上有多温柔,却明显有着安抚的意思。
他淡淡地看向李孟辉,直看得他冷汗涔涔,才缓缓开口道:“我知道是误会,但你动了我的人是事实,断一条腿不过分吧。”
李孟辉瞪大眼睛,求饶道:“赵爷,我真的没动许少爷,就请他喝了两杯茶,是真的啊赵爷!不信你问许少爷……”话未说完已经被人堵上了嘴。
赵封没有再看他一眼,拉着呆若木鸡的苏漾往外走。
苏漾有点慌乱,他只是想给李孟辉一点苦头尝尝,毕竟这人手段下作是事实,谁知道赵封一开口就要断人家的腿。
他咽了咽口水,小声道:“封、封哥,他真的没有……”
赵封轻嗤一声,道:“我知道,没人敢在我面前撒谎。”
在他面前说过多次谎话的苏漾头垂得更低了,嗫嚅道:“你知道,为什么还要打断他的腿。”
赵封转过身,捏住他的下颌轻笑出声,“他这条腿是为你断的,懂吗?”
苏漾一愣,随即脸色发白。
赵封眯着眼,额头抵在苏漾的额头上,轻声道:“那晚我见识过你的身手,不说有多优秀,至少不必受制于人,你乖乖跟他的人走,是不是想看我为你着急?你这孩子,人小,心眼却多。”
苏漾张大嘴巴,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赵封又道:“以后想要什么就直说,再敢耍心眼,下次断腿的人就是你,听清楚了吗。”
苏漾讷讷地点头,大佬脑回路清奇,他真的跟不上!
赵封见他呆呆的模样,只觉得心痒难耐,直接把人打横抱起,手臂托着他柔软的臀部,感到心里头一片火热。
他哑着嗓子道:“既然你这么喜欢哥,哥就成全你。”
他抱着苏漾大步走进电梯,按下顶楼号码,便迫不及待地把人按在墙上狠狠亲吻起来,与上一次亲在脸颊上不同,这次是真正的唇舌交缠。
苏漾本就被他圈禁在怀里,此时背部抵在冰冷的墙壁上,根本逃无可逃,只能被动地仰着脖子,被他掠夺搜刮口中的津液,没过一会,嘴里便传来一阵腥甜和刺痛。
这土匪果真是属狼狗的,连接吻都搞得跟吃人似的,苏漾非常怀疑,过了今晚自己还有没有命在。
赵封是真的想把怀里的男孩吃了,仅仅是一个吻,甜蜜得叫他心底发涩,前所未有的极致的美妙感觉在灵魂深处发散,他仿佛听到一道陌生的声音在说:
——就是他!!
仿佛苦苦追寻了几十年,也不过是为了怀里这一个宝贝,除了极致的喜悦,还有一种诡异的,令他难以忍受的痛。
他抑制不住地加大力道,只恨不得把这孩子揉进自己身体里,从此谁也夺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