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莫邪
许楠玉脸色猛得一沉。张赫!翡翠王唯一的徒弟,也是前世他最大的竞争对手,更是个阴险小人!明明知道许家赌石团队由他负责,他却凭着翡翠王徒弟的身份前来横插一脚把他硬生挤下团队负责人的位置,正因如此许老头子才敢那么肆无忌惮的打压他!
果然,从阴影里走来的青年,不就是化成灰都认识的张赫?张赫,‘涨好’,名字都取的有心机。
“久仰大名,许公子。”张赫客气的伸手。
双手抱胸,许楠玉视而不见,冷道:“岂敢。”让他握那双前世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黑暗之手,不好意思,他不是宰相,肚里撑不了船。
张赫面上若显难堪,这还是第一次碰见在赌石界混却不卖他面子的人。闪一眼对方稚嫩的脸庞,不过就是个半大的孩子。
李泰上前与之相握。“张先生,久仰。”
“不敢,我久仰李总大名才是真的。”不愧为见过大世面的,张赫很快收拾好情绪顺着李泰的话把刚才的尴尬化解掉。“李总亲自前来,看样子是对这块毛料誓在必得了?”
“彼此彼此。”
各方皆看过毛料,主家宣布开始总价,毛料势头很好底价就开得有些高。一千万!每次加价不得少于五十万。
许楠玉问李泰:“这主家什么来头?”守在旁边的两名大汉看体魄就知是练家子,还有隐藏在房子周围的线览,他可不认为那是普通的电力线。
李泰低声回:“独行侠,但黑白两道都吃得开,缅甸也有路子。卖出的毛料不多,却皆属精品。去年六千万卖出一块老坑毛料,买家解出玻璃种净赚一亿。”
有路子?也就是说从缅甸走私得来的毛料?胆子够大呀。
说话间竞价已经抬到了三千万,且看势头冲破四千万只是时间问题。许楠玉瞄眼张赫,阴冷一笑伸手:“五千万!”
声音不大却是全场皆震,视线一时间全数集到他身上,议论声起猜测对方是谁家公子,如此有魄力一加就近两千万?许楠玉也不惧,泰然处之随便人议论。
张赫盯来一眼,‘猛得加价,用气势压倒对手’这是竞拍场上惯用的小手段,他就打的这主意,可惜却让别人抢了先。“五千三百万!”
终于沉不住气了。许楠玉再次伸手:“六千万!”
“六千三百万!”张赫瞪来一眼,偏头对许原玉道:“这毛料极有可能解出玻璃种来,但这么争下去风险极大,你们同姓许可否让对方收手?”
许原玉复杂瞄一眼摇头:“这次云南之行他跟李泰有协议,就算他答应李泰也不会放任这么好的毛料从手中溜走的。”
意思是小道走不通,只能对着干了?!
“七千万!”许楠玉慢悠悠喊价。突破五千万竞价的就只有许、张两人了,其余人等也瞧出了点不对的瞄头,在旁乐的清闲。
“七千三百万!”张赫咬牙再加三百万。
“八千万!”许楠玉再次加价七百万。张赫这人天赋是有,却有点偏于保守,立场不够坚定多疑,只要他保持这势头狠压过去,对方定会退缩放弃这块毛料。
“…八千五百万。”张赫若显迟疑才出价。
许楠玉心内一喜,伸手:“九千万!”
第38章 云南公盘(二)
喧哗声顿起,九千万的高价就算在历届翡翠公盘上都少见。
看眼毛料再看眼誓在必得的许楠玉,张赫犹豫着没有再出价。许氏跟来的经理瞧着偷偷对许原玉道:“少爷,这是个好机会。”
许原玉不想跟许楠玉兵戎相见道:“未必,毛料里有没有翡翠还是个未知数。”
经理显得有点急,拉拢张赫可是许老爷子下的死命令,事情没成许原玉是他的亲孙子可能也就说两句,但他不同,数年努力可都比不过老爷子的一句话。眼瞅着主家就要宣布竞拍所得者了,经理急忙抬手:“九千一百万!”喊完对张赫道:“张先生,这块毛料就算你我两家合拍如何?”
张赫求之不得,许楠玉却是差点气炸,不管这命令是不是许原玉下的,反正是记在他身上了。
李泰不急不缓伸手,淡道:“一亿。”瞧许楠玉瞪他,低声道:“反正我们现在是合作关系,谁出价都是一样。”话是这么说,但心里是不是这么想就不得而知了。
一亿的高价让经理也拿不定主意,看向张赫问道:“张先生,您看还适合出价吗?”
想了一下,张赫摇头。一亿的半数五千万也不是小数目,赌一块高价毛料,他还不如拿去分散赌其余的,那样盈利的机会高些,再则看那厢誓在必得的样子,。
无人出价,李泰以一亿拍下红雾毛料,开支票时许楠玉抢先一步。“这块毛料不在我们‘合赌’范围内。”开玩笑,顶极血美人要是分出去,他会心疼致死。
李泰问:“现在解出来,还是运回酒店?”
原本想着回家自己解,然后一人独乐的,但瞄到张郝那一行临时改了主意。“向老板借台解石机,就在这解。”他要解出顶极翡翠,气死那丫的!
李泰不反对,跟老板借来解石机就着院子晕黄的灯光开始动手。打算离开的那些翡翠爱好者一听说要解今天的天价毛料,立时脚像生了根似的杵在那不走了。张郝一行就在其列。
仔细回忆了关于这块毛料的内里情况,分分钟便有了章程。偷瞄下张郝暗自冷笑着指挥人把毛料架上机器,就从有雾的地方开始擦。他准备给张郝一个终身难忘的回忆,做为前世的回礼!
机器声顿起,四周也开始三三两两悄声议论,有看好的也有不看好的,各持已见等候第一轮擦石结束。
许楠玉一点也不急,合着手就站旁边冷静自若的指挥,那样子好像解的不是价值上亿的翡翠原石而是不值一文的普通石头。第一轮擦石结束,里层表现不太乐观,没见翡翠而那红雾则以肉眼可见的差距正渐趋减淡。
李泰瞄他眼,许楠玉摇头示意继续。
第二轮擦石结束,红雾已经减淡到淡色红晕,稍微有点赌石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极不好的表现,很有可能这层红雾只薰染在表层,里面没吃透根本没有翡翠。也就是所谓的赌跨了!
一亿可不是一亿张白纸,不管是在公司还是在个人,一亿都是笔巨额大款。许楠玉皱下眉头,看向一直关注解石的张郝道:“五千万,这块毛料我现在转手给你如何?”
张郝瞪下眼睛,看下毛料再看下许楠玉,迟疑老久才道:“一千万。”五千万风险太大,一千万的风险损失他还可以接受。
摇头表示交易不成功,示意继续擦。
第三轮擦石结束,表层红雾已经完全消失了,看表层颜色完全与最普通的石头毫无区别。偏头看向张郝,许楠玉道:“三千万如何?”
张郝笑笑摇头:“八百万。”神仙难断寸玉,但赌石高手大部份能从毛料表层判断毛料里面的情况,就像这块毛料所拍出的高价,就是因为在表层有天然的红雾,而现在红雾这层解跨了,难到还能从另一方最普通的一面解出高翡不成?
其实事实正是如此。这块毛料表现很奇特,从表现最好的一面会完全解跨,但若从背面却会立马解出翡翠,而且是号称顶极的玻璃种血美人。
许楠玉觉着耍弄的差不多了,指挥人把毛料翻过来从背面开始擦。这次他亲自动手,扶着毛料架上机器,就着钢刀擦上薄薄一层,伸手摸下石层面,细腻冰凉感自指尖传达上来。
离的最近的李泰也感觉出了异样,伸手摸了把:“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