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浅无心
靳北:“公共区域, 员工共享的。”
江向笛不是员工。靳北还没说话,江向笛便说:“但是,做给老板吃总没错的。”
靳北愣了愣。
江向笛进了小厨房,他看了看,找到一些小米和一袋新鲜的面粉、还有鸡蛋和还算齐全的调料,煲粥的时间比较长。江向笛先用面粉摊了几个薄饼,像纸一般薄,散发着香味。
里头太小,靳北没打算进去添乱,他坐在外头的小餐桌旁,隔着玻璃看到江向笛的背影,头一次生出了不想回去加班的念头。
工作有什么好,能有人好看吗?
自从离婚后他便很少见到江向笛昔日乖乖的样子,除了那几次和孩子有关的难得流露出来的脆弱时刻。
而随着越来越多生活里的相处,可以发现江向笛平日里话不多。他相貌生的过分的好,身姿挺拔,嗓音清冽如山泉流淌,有时候是会给人冷淡的感觉,与乖乖软软相反,好像极重情、又极绝情。
时针滑过九点一刻,靳氏集团最后一批加班的员工下班,却在经过生活区的时候,闻到一股诱人的香味,让人忍不住停留。
大家原本急着回去的心思慢慢改变,似乎觉得劳累了一天的自己应该来个加餐犒劳自己。
而生活区内的小餐桌旁,靳大总裁眯着眼尝了口鸡蛋饼,软而香,恰好满足了忙碌了一天饥肠辘辘的胃,他淡声夸奖:“不错。”
江向笛挑眉,以前做了一桌菜给这人吃的时候,对方总是喜怒不形于色地矜持点头,似乎吝啬于一句赞扬的话。
不久前靳北跟他说怀念自己做的饭菜,神色真诚不是作伪,倒让江向笛有些讶异。他以为对方对食物不存在喜欢和不喜欢。
他的手艺没说的那么好,而且靳北尝过世界不少珍馐美味,一个材料简单的鸡蛋饼可能都不足万分之一,此刻觉得过分的好吃完全是因为肚子饿了。
一小盘鸡蛋饼很快就吃完了,江向笛的小米粥还没煲好,靳北说:“我要不要带你去公司看看?”
江向笛没有异议,权当这是在散步消食了。
此刻该下班的员工基本上都下班了,公司上下都很安静,不少办公室灯也关了,而且除了配置高一些的设备和更宽敞的办公室,本质跟江向笛他们杂志社的环境差不多。
没走两层,江向笛就觉得有些无聊,便拐回来了,他的小米粥时间到了。
热腾腾的,冒着雾气,但因为量不少,江向笛便又分了点给靳北的助理邓芸、以及几个还在的高管层。
靳氏集团的高管层放在外头也是非常厉害的人物,毕竟需要维持这个庞然大物的运转,必然也不是些没有真材实料之人。
靳北轻声哼了哼。
邓芸听到了,手一抖,往江向笛看过去。
江向笛接到她的目光,说:“太多了,我们两个也吃不完。”
‘我们’这个词成功让靳北满意了,他收回目光,慢吞吞吃起了面前的小米粥,厚薄刚好,入口细腻滑润,很能给人享受的感觉。
江向笛抬眸弯眉道:“靳总,这下可以抵偿我的参观费了吧?”
他也不是白来蹭地方的。
靳北看向他,江向笛的茶色眸子似乎折射了灯光,十分明亮,带了点邀功和得意的小喜悦,显得莫名可爱,让人想要伸手勾一勾他挺而白的鼻梁、和亲吻微抬的下巴到、没入衣领的颈脖的优美曲线。
“当然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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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银花画展准备在即,画稿的召集已经彻底结束,除了本地美协和美术博物馆的作品会被展示在画展上,同时还有来自各地美术机构的画稿支持、以及个人画家的参与,总之是个隆重的盛宴。
江向笛提前一天接到曹青山的电话,是接他去画展前的画家茶会,同时这个茶会上也会进行作品评级以及作品摆放位置的断定。
曹青山说:“小江,你一定要过来啊,虽然可能见不到咱协会第一人物童老,但起码刷个脸熟。”
江向笛觉得颇有道理,便去了。
茶会不用准备正装,他穿的休闲,跟着曹青山早早地到了,一同来的还有刚回国的曹奕然。
曹奕然愁眉苦脸地说:“江哥,我觉得我交上去的作品太差劲了。”
江向笛说:“如果你自己都无法认同,那该怎么让别人欣赏呢?冷静点,如果太差劲了,就根本没人会看你。”
曹奕然:“……”
江向笛也是在截止日期前交上去的作品,因为他有两幅画的位置,暴风雨图一张不够,他手边只有那张对望图,便一起交上去了。
他自认为自己没什么名气,也不会丢脸,心态还算不错。
曹青山过来说:“小江,你怎么就坐在这里,不去前面看看?”
江向笛摇摇头,说:“我是新人,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
他说的在理,曹青山便没有强求,而是带走了曹奕然,曹奕然是他的侄子,有着血缘关系,再加上曹奕然在国外就参加过比赛了,因此把人带去见一些已有名气的老前辈也不出奇。
江向笛虽然低调,但相貌出众,也有人过来搭讪,问起他的专业和师门,江向笛不是美术专业出身,便没有提读的大学,只道:“老师也没有门派,也没有加入什么机构协会。”
那些人便悻悻离开了。
不一会儿,门口似乎有人进来了,一阵热闹的声响传过来,引的在随手翻看美协历史的江向笛都忍不住望过去。
他这边都是些美术界新人,来的青年似乎名头颇大,围着不少同伴,五官端正,气宇轩昂。
曹奕然惦念着江向笛,很快回来了,说:“那应该是最近的比较有名气的新人,叫聂济,不少人都说他是新锐画手。”
江向笛压低声音:“比你还厉害吗?”
曹奕然眉头一跳,转头看向江向笛,这个年轻男人声音轻轻的、却像是羽毛一样飘在心上。
曹奕然顿时觉得自己不能输:“那当然,我肯定能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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