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genoki
他的目光似乎与往日不同,充满了某种炽热的气息,苏飞渝几乎下意识别开了视线,却不明白自己感到害怕的缘由。
“谢谢。”
他回答,努力笑了笑,与季潮并肩走进人声鼎沸的前厅。
名义上这是他的生日晚宴,请的人也都是那些本市名流,有些他甚至没怎么见过,前来攀谈的人却一个接一个,态度热切得难以招架。
苏飞渝自认自己不用像季潮那样四处交际,再加上前两天他还在邻国跟一批货,实在是有些累了,也不想怎么说话,便只是安静地站在季潮身边,不时微笑着附和两句。
不知过了多久,小手指忽然被轻轻捏了捏两下。
苏飞渝回过神,转头看去,季潮也正看着他,灯光下的眼瞳里蓄着很温柔的笑意。
“无聊吧?”季潮又碰了碰他的指尖,凑过来悄声说,“要不要偷溜?”季薄祝正在不远处跟一位宾客侃侃而谈,看样子并未注意到他们这边,苏飞渝害怕他过后会发火,想说这样不好吧,却不知怎的没能出口,等他反应过来,自己已经迷迷糊糊被拉着七拐八拐溜出了前厅,坐上了季潮停在后院的车。
季潮车库里有很多辆车,苏飞渝也开过其中几辆,但这辆白色敞篷他还是第一次见,正暗自疑惑,季潮已经坐进驾驶座发动汽车,偏过头像是很随意地问他:“喜欢吗?”苏飞渝对车没什么研究,也说不上有所偏高,但季潮这么问了,他便条件反射般脱口而出:“喜欢。”
季潮一手把着方向盘,瞥了他一眼,笑笑:“喜欢就好,送你的。”
苏飞渝愣怔着,伸出手,指尖便触到车辆内部纹理细腻的皮质内饰,那上面似乎还残留着午后阳光的温度。
这车很好,但季潮大概不理解他现在对可能会不知从哪冒出来的子弹的担忧,苏飞渝把涌到嗓子眼的话吞下去,垂眼低声说了“谢谢”,想了下,又问:“我们去哪儿?”说话间汽车已经缓缓开出季家庄园,在扑面而来的晚风中季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地回答:“保密。”
-初秋的傍晚,暮色已经逐渐褪去,只留一线金红留在遥远天边,头顶是苍蓝的晴朗夜空,隐约可见一轮弯月和稀疏星光,路边景色飞速后退,被他们甩在身后的城市逐渐亮起灯光。
他们一路无言,等季潮控制着车子驶下主路,风中已经可以嗅到海洋特有的微咸气息,眼角余光里的苏飞渝才动了动,不再歪着头望着街景发呆,他的额发被风吹乱了,有些好笑地翘起在头顶。
季潮看了两眼,空出一只手替他压了一下。
“海边?”苏飞渝下意识也伸手抚了抚头顶乱飞的短发,用眼神询问季潮。
“嗯。”
季潮笑了笑,目不斜视地驶过低矮灌木和树林,海浪声顿时清晰起来,最后停在一片尚未开发的滩涂上。
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苏飞渝下了车,缓缓环视周围空无一人且昏暗的沙滩,这里什么也没有,借着月光,勉强只能看见几步远处不住拍打岸边的白色海潮和远处海岸朦胧的点点橘色灯光。
“苏飞渝。”
季潮忽然叫他。
正前方的海面上忽地窜起一朵烟火,在半空中绽放成巨大的圆形花球,碎成无数星光无声落下,烟花爆炸的声音混着潮声传过来,紧接着,又是一朵升上天空,霎时间各色光芒交织,将暗色的夜空和脚下海面一同染亮。
苏飞渝就在他身旁,头微微仰起望着灿烂火花。
他今天一直表现得有些心不在焉,此刻神情竟有几分恍惚,烟火碎裂的光落在他面庞和眼瞳,投下转瞬即逝的迷幻色彩。
季潮转头凝视着他,感到自己喉咙微微发紧。
“飞渝,我……”他头脑一片空白,想好的告白的话什么都想不起来,只能面上努力保持镇定,刻意做出惬意自得的模样,却还是被发哑打颤的嗓音出卖了内心的紧张不安,“和我在一起,好吗。”
又一朵烟火燃起在半空,墨蓝色的夜空刹然间恍如白昼,也照亮了苏飞渝的脸。
那张月华般美好的面容上竟无丝毫波澜,唇紧紧抿着,既不喜悦也不惊慌,人偶般没什么生气,只有那双琉璃般的眼睛,头顶无数正在坠落的金色星光倒映其中,那么亮,却又像蒙了雾,在烟火的余光下幽幽地,仿佛在压抑着什么一样,又好似无声的乞求。
只是这景象转瞬即逝,烟花落了,一切重归黑暗,季潮张了张口,莫名心口一紧,不由得顿了几秒,那句“我喜欢你”还未来得及出口,苏飞渝的身形突然晃了一晃,接着速度奇快地凑上来,那双薄唇像蝴蝶,翩然而落,精准地贴住了他。
那是比季潮的所有妄想还要甜美柔软的一个吻。
他们在一片黑暗中无比纯洁地贴着唇接吻,过了少时,苏飞渝微微移开了些许,抬起眼像是想说什么,却又在下一秒被季潮按住脖颈,他像饿极了的大型猛兽,无比凶猛地重新占据了苏飞渝的唇舌和口腔。
季潮的吻霸道而炙热,带来满满的情欲气息,仿佛要把他拆分下肚那样掠夺唇间每一寸气息,不住地含住舌尖啃咬吮吸,苏飞渝几乎无法呼吸,四肢发软站立不住,耳边满是缠绵暧昧的亲吻声,只能紧紧攥住季潮前胸的布料,脑袋也因缺氧而变得昏昏沉沉。
片刻后季潮终于结束了这个吻,像是察觉到苏飞渝全身瘫软似的微微搂紧了他,两人喘息着靠在一处,过了一会,苏飞渝动了动,仰起脖子磨磨蹭蹭地将唇印在季潮的喉结、下巴和耳根。
他吻得很轻,因此更加使得某些欲望变得蠢蠢欲动、瘙痒难耐,季潮忍不住低头,在不甚明亮的月光下捕捉到苏飞渝那双泛着水光,因为亲吻而变得鲜红欲滴的唇,仿佛亟待采撷似的,浓厚的情欲气息毫无掩饰,包围着两人,几乎要流淌出来。
他们在暗夜中无声对视着,久久,苏飞渝缓慢抬手抚过季潮肌肉分明的前胸和腹部,最后来到那个滚烫发硬的部位,他顿了顿,忽然蹲下了身,动作异常熟练又快速地用牙咬开了拉链,张开嘴隔着内裤含住了。
季潮浑身一震,下意识就想推开他。
他是有了反应,但还没饥渴到刚确立了关系就立刻要发生关系,更别提还让苏飞渝用嘴。
然而苏飞渝却比他动作更快,俯首在他腿间,很急切似的开始伸出舌头细细舔舐。
即使隔着一层薄薄布料,季潮依然被身体内部传来的过电似的麻痹快感吞噬了,鬼使神差地,那只本打算推开苏飞渝的手转而抚上了他的头顶和面颊,带着暗暗的力度,无声地催促他吞得更深。
季潮的那根又粗又大,很快就耀武扬威地全硬了起来,苏飞渝跪在沙地上,垂眼努力地吞咽,觉得喉咙很疼,身体很热,心里很冷。
他浑浑噩噩,魂不守舍,身体却还依照曾经被强行烙上的印记动作着,两年不长,他想自己的技术应该没有退步很多,但仍然花了很多时间,膝盖的西装都被沙滩上的潮气沁透,季潮才在他嘴里射出来。
精液很苦,即使是季潮的似乎也与其他人毫无区别,苏飞渝想干呕,耳边却突然浮起另一个男人的声音,低沉的,带着不容置喙的威迫,命令他:“吞下去。”
于是他照办了,下一秒他被季潮扯着胳膊拉起来,幻觉退去了,苏飞渝呆呆地睁着眼睛,盯着季潮皱起的眉头,好半天才理解了那句从季潮口中吐出的疑问:“你怎么这么熟练?”一瞬间苏飞渝几乎无法控制自己,但很快他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我学过了呀。”
他说着,贴近了季潮,伸出胳膊环住那人坚实的臂膀,浑身发着冷,吐出的气息却又是灼热的,“不舒服吗?”他刻意地摆出引诱的姿态,有一搭没一搭地亲吻季潮的颈窝,一只手就着刚才精液的残留伸到身后给自己扩张,而季潮也被他蛊惑,不再纠结那个问题,大手从他的衬衫下摆探进来,顺着脊背一路抚摸,又绕到前胸,像是终于发觉怀中这具身体的敏感,开始饶有兴趣地揉捏拨弄那两点凸起。
苏飞渝被他玩弄得浑身酥软,什么时候被脱得精光抱进车里也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已经坐在了季潮腿上,那根硬挺的阴茎正抵在他臀缝,蓄势待发。
两年前苏飞渝被开发得很好,如今箭到弦上却仍然感到惶恐退缩。
可是季潮的动作很温柔,前戏也做得足够充足,扶在他腰间和大腿内侧的手那么烫,仿佛能驱散他身体里的寒意……我是想要季潮的。
苏飞渝对自己说。
他摸索着去握那根巨物,下意识想要找回些主动权,季潮却制止了他,引着他的手来到身前,恶劣地按在苏飞渝翘起的阴茎上,十指紧扣,教他自己爱抚自己的欲望。
太刺激了,苏飞渝战栗着,忍不住弓起脊背,咬住下唇不让自己呻吟出声,腿根也打着颤,在季潮身侧近乎邀请地打开,都是他的身体彻底陷入情欲的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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