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檀无衣
周游不在意地笑笑,继续被打断的话题:“我刚才说的, 你同意了是吧?”
谢瞻顾沉默两秒,不答反问:“你确定要试?”
周游不假思索地点头:“确定。”
“好, ”谢瞻顾坐直身体, “开始吧。”
周游往前挪一点:“那……我要吻你了。”
谢瞻顾睁着失明的双眼, 低低地“嗯”了一声。
周游双手握住谢瞻顾的肩,倾身靠近, 他紧张得心跳怦怦怦,初吻都没这么忐忑过。
近到呼吸相闻,周游用鼻尖蹭了蹭谢瞻顾的鼻尖,然后微微偏头, 闭上眼睛,连呼吸都屏住了, 缓缓地、缓缓地吻上去——
当唇与唇的距离只剩0.01公分、下一秒就要触碰到一起的瞬间, 周游猝不及防地被锁喉了。
“!”周游猛地睁开眼睛,还没来得及挣扎, 就被谢瞻顾翻了个面,从面对面变成了背靠在谢瞻顾怀里。
谢瞻顾用一根胳膊勒着周游的脖子,双腿箍紧周游的腰, 让他只能勉强招架,毫无还手之力。
“哥哥哥!”周游用手猛拍勒在脖子上的胳膊,紧着嗓子求饶:“有话好好说,饶命啊!”
谢瞻顾冷哼一声:“我看你是脑子瓦特了,不打你一顿难消我心头之怒。”
说着,他用闲着的那只手揪住周游的头发晃了晃他的脑袋,问:“听见什么了?”
“啊啊啊哥你不要伤害我的头发!”周游快心疼哭了,哀嚎一句,然后懵懂地回答:“我什么都没听见啊。”
谢瞻顾说:“没听见你脑子里的水在晃荡吗?”
周游立刻迭声说:“听见了听见了。”
谢瞻顾松开他的头发,问:“还试不试了?”
“不试了不试了,”周游疯狂摆手,可怜兮兮地说:“哥你轻点,我快喘不上气了。”
谢瞻顾收了点力气,但并没有就此放过他:“敢拿我做试验,胆儿够肥的啊你,今天不给你点Color see see,你当我是Hello Kitty。”
“哥,我知道错了,真的,你消消气。”周游无力反抗,只能乖乖认怂,“君子动口不动手,你先放开我好不好?求求了。”
看在他态度还算诚恳的份儿上,谢瞻顾放手收腿,周游一个骨碌翻到床边,生怕再落谢瞻顾手里。
周游摸摸头发,委屈巴巴地说:“你好狠的心,竟然揪我头发,你知道头发对我来说有多宝贵吗?”
谢瞻顾哭笑不得:“你该不会脱发吧?”
“当然没有!”周游矢口否认,“发型对颜值的影响有多大你知道吗?关爱头发,人人有责。”
谢瞻顾抻了抻自己的衣服:“我怀疑你在故意岔开话题。”
周游嘿嘿一笑,低声下气地说:“我刚才不是已经认过错了吗,你就别跟我计较了。”
谢瞻顾语重心长:“乖乖当你的直男,少琢磨那些有的没的。你走你的阳关道,别往我的独木桥上挤,听见没有?”
周游忙不迭点头:“听见了。”
谢瞻顾凭感觉踹他一脚:“回你的飘窗上去。”
周游麻溜地转移到飘窗上,看着谢瞻顾说:“哥,我能再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谢瞻顾侧身躺下,闭上有点酸涩的眼睛。
“我知道直的能掰弯,”周游说,“那弯的能掰直吗?”
谢瞻顾了然一笑:“你想掰陈甸甸?”
“我想试试。”周游没把话说死。
“这个倒是值得一试。”谢瞻顾笑了下,“试过了,就算最后失败了也不可惜,至少可以彻底死心,以后回想起来也不会觉得后悔。”
“你说得对,努力过才不会后悔。”飘窗不够长,周游蜷着腿躺下,“不说了,睡觉。”
谢瞻顾摸索着关了灯,说了声“晚安”。
周游笑着说:“晚安。”
一门之隔的客厅还亮着灯。
席永宽洗完澡,神清气爽地从洗手间出来,发现他留给贺池的宵夜根本没动过——就是周游带来的宵夜。
祥崽被食物的香气勾引着,一直在桌边转悠,还试图跳上椅子偷吃,可惜实力不允许。
席永宽盖好餐盒,拿去厨房,放进冰箱里,回次卧的时候顺手关掉了客厅的灯。
可是次卧里没有贺池的人影。
席永宽又走出去,蹑手蹑脚来到主卧门口,门缝里没有光,也听不到声音,贺池肯定不在里面。
看来是出去了。
回到次卧,席永宽给贺池打电话,刚打过去就看见贺池的手机在床上扔着。
虽然有点不放心,但席永宽没敢出去找,他怕自己出去了就回不来了,所以只能干等。
一直等到快1点,席永宽已经困得睁不开眼了,贺池终于回来了。
见他浑身湿透,席永宽问:“去跑步了?”
贺池“嗯”了一声,拿上衣服去洗第二遍澡。
席永宽知道,一定是周游和谢瞻顾一起过夜刺激到贺池了,贺池才会通过跑步来发泄自己。
可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他什么忙都帮不上。
操,真他妈郁闷。
贺池并没有洗太久,他裸着上身回来,席永宽扫他一眼,马屁张口就来:“池哥身材越来越好了,A爆了。”
贺池微微勾了下唇角,没说话,他拉开衣柜,找了件黑T套上,然后上床关灯。
“这就睡了?”手机屏幕的光照着席永宽的脸。
“不然呢?”贺池淡淡反问一句。
席永宽不敢再废话,乖乖躺下。
床很宽,两个大男孩并排躺着,中间还能再睡下一个人。
安静半晌,席永宽忽然低声开口:“池哥,要不你跟我过吧。”
贺池没吭声。
席永宽并不在意,径自往下说:“作为一个百万富翁,你实在没必要委屈自己寄人篱下。我虽然比不上你,但大大小小也算个富二代,不差钱。咱们租个离学校近点的房子,自由自在地生活,想吃什么就吃什么,想几点睡就几点睡,一起刷剧、打游戏、看小黄片,光是想想就爽翻了。池哥,我认真的,咱俩一起过吧,我会让你幸福的。”
黑暗中,贺池很轻地笑了下。
席永宽也笑了:“有木有很心动?”
静默几秒,贺池说:“我最开始的计划,是把我爸的信交给谢瞻顾,然后去周游世界。但见到谢瞻顾之后,我找到了比周游世界更有趣的事。在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之前,我会好好活着的,你不用为我担心。”
席永宽想问,如果得不到呢?
但他没有问出口,他翻个身背对着贺池,说:“少往脸上贴金了你,哥们儿忙着呢,哪有闲功夫担心你。不聊了,困死了。”
席永宽是真困了,很快就打起了轻鼾。
可贺池睡不着。
他有严重的失眠症,除非累到极点,否则很难入睡。
主卧里,谢瞻顾也在失眠。
房间里很静,静到他能清楚地听见周游的呼吸声,起起伏伏,均匀绵长。
周游忽然哼哼两声,然后口齿不清地说了段梦话,谢瞻顾只听清一句“陈甸甸你没有心”。
他无声地笑了下,看来周游真是委屈坏了,梦里还不忘控诉。
左右睡不着,谢瞻顾坐起来,在枕头边摸到手机,塞进睡衣口袋里,然后悄无声息地出了房间,先摸去了洗手间,出来后躺在了沙发上。
祥崽从窝里跑过来,矫健地跳上了沙发,谢瞻顾掏手机的时候碰到了它凑过来闻气味的鼻子,受到了小小的惊吓。
“祥崽,”谢瞻顾摸摸小家伙毛绒绒的脑袋,低声说:“你怎么一点声音都没有。”
祥崽拱拱他的手,跳下沙发回窝里去了。
打从祥崽来到这个家,基本都是贺池在照顾它,它自然和贺池更亲,对谢瞻顾还很陌生。
谢瞻顾又摸了两下,没摸到祥崽,笑着自言自语:“小没良心的,现在你对我爱答不理,以后你会求我撸你。”
他解锁手机,在Siri的帮助下打开了一部听到一半的广播剧,陪他度过漫漫长夜。
刚开始播放,忽然听到很轻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谢瞻顾躺着没动,很快,他听到贺池又低又沉的声音:“怎么躺在这儿?”
“睡不着,”谢瞻顾说,“出来待会儿。”
祥崽跑过来,兴奋地扒拉贺池的腿,贺池用脚推开它,走到谢瞻顾脚边坐下,说:“我会捏脚,有助睡眠,你要试试吗?”
“不——”
谢瞻顾刚说了一个字,贺池已经抬起他的脚放在了自己腿上。
“……”谢瞻顾有些无奈,“你都不听我的话,还问我干吗?”
贺池沉默以对,用两只手握住谢瞻顾的一只脚,两个拇指叠在一起,按压足心的涌泉穴。
“好疼,”谢瞻顾本能地往回收脚,另一只脚蹬在贺池大腿上,“你轻点。”
贺池把谢瞻顾的脚拽回来放腿上,轻不可闻地笑了下。
他调整力度重新按了按,低声问:“还疼吗?”
“还行,”谢瞻顾压着嗓子说,“可以忍受。”
贺池说:“太轻了没效果。”
在涌泉穴按了一会儿,贺池的手指向足跟处的失眠点转移。
指腹贴着又软又嫩的脚底滑过去,谢瞻顾觉得好痒,一直痒到心眼里,他蓦地想起昨天在浴室里,贺池的手在他胸口游走的触感,脑海中顿时警铃大作。
谢瞻顾说话分散注意力:“你跟谁学的这个?”
贺池说:“我爸的理疗师。”
谢瞻顾不想提起逝去的人,难免惹人伤心。他敷衍地夸了句:“按得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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