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檀无衣
他们在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快两个月,他竟然没有发现贺池有这么严重的精神问题。
在贺池坦白之前,他只是单纯地以为贺池是在装乖,把坏的一面妥善地藏了起来,但他没想到,贺池藏起来的是另一个人格,一个和原本的他截然不同的人格。
谢瞻顾感觉毛骨悚然。
贺池却一脸无辜地问:“吓到你了?”
谢瞻顾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微微摇了摇头,看着他说:“你不会伤害我的,对吗?”
“当然不会,”贺池笑着说,“你是贺池的心上人,我要是伤害你,他很可能会杀了我。”
可能是哪根筋搭错了,谢瞻顾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你们是一个人,他怎么杀你?”
贺池古怪地笑了笑:“当然是同归于尽,反正他早就不想活了,如果不是我硬拽着他,他可能早就自杀了。”
谢瞻顾再次受到冲击。
他以为贺池只是性格沉闷了点,话少了点,没想到竟然严重到想要自杀的地步。可是,想想贺池从小到大经历过的那些事,又觉得他会有这种念头并不奇怪。
贺池说:“贺池一直在吃药,你没发现吗?”
谢瞻顾怔怔地问:“吃什么药?”
“当他的情绪剧烈波动的时候,就是我抢夺身体控制权的最佳时机,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吃药镇压我,不让我出现。”贺池笑了笑,“不过他以前很少吃药,是从见到你之后才开始的,因为他不想让我出现在你面前。”
“那这次你是怎么出现的?”谢瞻顾顺着他的话问。
“因为我忍无可忍,要替贺池做他不敢做的事。”趴久了有点不舒服,贺池恢复成侧躺,手支着脑袋,垂眸看着谢瞻顾漂亮的脸,不疾不徐地说:“贺池是个胆小鬼,明明想要你想得发疯,却只会拼命地压抑自己,像个傻瓜一样看着你和别的男人暧昧不清。今晚在夜店,我趁他嫉妒得失去理智的时候,把身体抢了过来,接下来的七天,我要替贺池睡服你。”
说到这里,他忽然顿了顿,笑容变得暧昧起来:“其实不止贺池想要你,我也想。那天晚上,最先吃到你的人,其实是我。”
谢瞻顾:“……”
他现在的感觉,就好像脖子上缠了一挂鞭炮,噼里啪啦不停地炸,他已经被炸傻了,不管贺池说什么他都不会再觉得惊讶了。
贺池接着往下说:“你已经主动投怀送抱了,贺池却怂得不敢碰你,所以我把身体抢了过来,等我刚尝到点甜头,他又把身体抢回去了,霸占了你一整晚。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贺池能吃到你,都是我的功劳,他不感谢我就算了,还一直吃药压制我,忘恩负义的家伙。”
谢瞻顾:“……”
……怎么有种3P的既视感?
贺池忽然靠近他,故意压低声音说:“那天晚上,你被贺池弄得尿失禁了,就在这张床上。”
谢瞻顾:“!”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他从来没有那样过!
贺池叹了口气:“那天晚上真的很精彩,可惜你都不记得了。”
谢瞻顾有生以来第一次庆幸自己喝醉之后断片断得这么彻底,那么丢脸的事就该彻底忘记,最好永远不要想起来!
“不过没关系,”贺池笑着说,“我会带你重温一遍的。”
谢瞻顾:“!”
大可不必!真的!
“怎么不说话?”贺池用拇指蹭他的嘴唇,“还是说你已经在期待了?”
期待个屁,谢瞻顾正在开动脑筋。
这个亚人格明显是个做事不计后果的疯批,他得想办法把贺池的主人格弄出来,才能摆脱现在的困境。
根据贺池刚才的说法,人格转换的前提是剧烈的情绪波动,那么他该怎么做,才能让贺池的情绪波动起来?
贺池似乎已经告诉了他答案,这他妈原来是一场开卷考试。
谢瞻顾抬眼看着贺池,然后轻轻张开嘴,含|住了在他唇上蹭来蹭去的那根手指。
作者有话要说: -
你们的假期结束了,小谢和小贺的假期才刚刚开始,嘻嘻:D
明天见=3=
第48章
檀无衣/文
-
贺池脸上一直保持着的、游刃有余的笑容忽然僵了僵, 转而变成了阴谋得逞的微笑,紧接着眼神也变了,声音也哑了:“这次还是你先开始的, 我只是为了满足你。”
下一秒,贺池吻上了谢瞻顾的唇, 粗暴而激烈, 不给谢瞻顾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贺池腾出一只手,把他身上裹着的毯子剥开,然后牢牢地将他禁锢在怀里, 用自己的体温温暖他, 并感受着他身体的变化。
没过多久, 贺池结束了这个近乎撕咬的吻, 谢瞻顾一口气还没喘匀, 贺池把两根修长的手指塞進了他嘴里,而贺池身体向下滑去,再次对他做了那天在浴室对他做的事。
谢瞻顾一边情难自禁地沉沦着,一边欲哭无泪地想, 事态不仅没有朝着他期望的方向发展,反而变成了他主动引诱贺池, 他甚至不知道现在把他玩弄在股掌之中的是贺池的哪一个人格。
他甚至怀疑,是贺池的主人格故意把亚人格放出来,让亚人格替他把坏事做了,然后主人格再夺回身体的控制权,清清白白、顺理成章地窃取胜利的果实。以贺池的智商, 绝对做得出这种事。
算了,去他妈的,想那么多有屁用。既然无法反抗, 那就享受吧,反正他本来就对贺池有感觉。更何况,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他怕个毛线。
既然想通了,谢瞻顾也不再强忍着,开始哼哼唧唧地叫唤,叫得比唱得还婉转动听。
……
贺池进去之后就再没出来。
一次,两次,三次,四次……谢瞻顾渐渐数不清了,他感觉自己好像漂浮在水面上,昏昏沉沉地随波逐流,最后也化成了一滩水,一滩温暖又粘稠的水。
当天光微亮的时候,谢瞻顾终于支撑不住,躺在贺池的怀里睡着了。在失去意识之前,他忽然想起在微博上看到过的一句玩笑话——世界上最硬的东西是钻石,第二硬的是男高中生的叽霸——试过之后才知道,这他妈根本不是玩笑!
不知道昏睡了多久,谢瞻顾苏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浴缸里,水已经没到胸口了。脚腕依旧被绳子捆着,手腕上还戴着手铐,唯一的变化是双手从背后转移到了前面。他稍微动了一下,感觉到了蛰伏在体內的东西。
谢瞻顾:“……”
操,原来他在贺池身上坐着呢。
贺池低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醒了?难受吗?”
谢瞻顾身体素质好,哪怕被贺池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整夜,也并没有明显的不适。由此可见,贺池的技术比第一次有了长足的进步,上回他可是难受了两天呢。
“还好。”谢瞻顾口干舌燥,嗓音沙哑得厉害,因为昨晚叫得太多了,“我想喝水。”
浴缸旁边就放着水杯,贺池一手环着他的腰,一手拿过水杯,递到他嘴边,喂他喝水。
喝完水,谢瞻顾偏过头问:“你回来了,对吗?”
贺池只是抱着他,并不答话。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那个亚人格就是个话唠。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谢瞻顾接着问。
贺池依旧装聋作哑。
谢瞻顾有种有气没处撒的无力感。
给他下药、捆绑他的事是亚人格干的,慾望的导-火-索是他自己主动点燃的,恢复主人格的贺池是清白的,他的那些猜测都是毫无依据的,总之就是无解。
妈的,像他妈做梦一样。
谢瞻顾无可奈何地问:“你打算什么时候放开我?”
贺池把下巴垫在他肩上,脸挨着他的脸,在他耳边低低沉沉地说:“放开你之后,我就不能像现在这样把你抱在怀里了。”
谢瞻顾好脾气地说:“我保证,我不会跟你动手,我会平心静气地和你好好谈谈,这样可以了吗?”
“再等等。”贺池的手忽然掐住他的腰。
“贺池——”谢瞻顾接下来的话被贺池撞回了肚子里。
……
水龙头源源不断地放着热水,浴缸里的水一直维持着满溢的状态,哗哗啦啦地泼洒在地板上。
谢瞻顾痛心疾首地想,太浪费水了。
可是,真的好他妈爽,感觉要上天了。
……
谢瞻顾是被贺池抱进次卧的,主卧的床肯定被他们折腾得不像样了。
贺池给谢瞻顾擦身体、吹头发,甚至把捆在他脚腕上的绳子都吹干了,然后扯过被子盖住了他痕迹遍布的身体。
“你再睡一会儿,”贺池坐在床边,凑过来亲了亲他的唇,“我去弄吃的。”
“贺池。”谢瞻顾喊他的名字。
“嗯?”贺池眉目温柔地看着他。
“你放开我吧,”谢瞻顾带了点央求和撒娇的口吻,“这样绑着我真的很不舒服。”
贺池犹豫几秒,说:“你等我一下。”
贺池穿上衣服,然后径自出了房间,没一会儿就回来了,手里多了把小巧的银钥匙,他用钥匙把手铐打开,然后去解绳子。
谢瞻顾边活动手腕,边静静看着贺池。
贺池解完了绳子,拿起谢瞻顾的双脚放在自己腿上,用拇指不轻不重地揉捏着被绳子勒红的脚腕。
刚经历过一场强制爱,谢瞻顾的心情却平静地不可思议。
他看着贺池沉静的侧脸,声音依旧是哑的:“亚人格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九岁,”贺池低头看着谢瞻顾的脚腕,声音也低低的,“被房听雨刺了一刀之后,他就出现了。”
谢瞻顾在心里叹息一声,果然是创伤后才产生的精神障碍,他继续问:“贺观南和房听雨知道你有双重人格吗?”
“不知道,”贺池轻轻摇了摇头,“在我上高中之前,亚人格很少出现,我一直藏得很好,你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谢瞻顾不禁愣了下:“席永宽也不知道吗?”
贺池说:“他一直以为我有躁郁症。”
谢瞻顾:“……”
好家伙,原来席永宽也被蒙在鼓里呢,他昨天还在后悔没听席永宽的话,现在看来没听是对的。不过话说话来,双重人格和躁郁症的表现确实挺像的。
谢瞻顾犹豫片刻,问出他从昨晚到现在最在意的一个问题:“你真的想过自杀吗?”
贺池沉默了很久,才低声吐出两个字:“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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