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檀无衣
谢瞻顾就是他的药,和谢瞻顾疯狂做愛的那七天,他的身体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但他的心却异常平静,仿佛一切深埋在心底的痛苦都被谢瞻顾抚平了。
贝医生说,当他觉得活着不再痛苦的时候,亚人格自然就会消失。
他以前认为只有死亡才能终结痛苦,但他现在觉得这一天应该不会太远,只要谢瞻顾一直像现在这样留在他身边。
吃完饭,贺池负责洗碗,谢瞻顾负责擦桌子。
完事之后,贺池背靠沙发坐在地毯上,把要做的练习册和试卷摆在茶几上,从他最喜欢的物理试卷开始做。
谢瞻顾白天码了将近一万字,晚上打算看看书充实自己,他盖着毯子窝在沙发上,捧着一本《刑事侦查学》在看。
看着看着,他的目光不知不觉就从书上移到了贺池脸上。
贺池微低着头,因为认真显得神色格外严肃,下颌线条略微紧绷,鼻梁又直又挺,甚至能看到修长浓密的睫毛……
大概他的目光太赤-裸,被贺池察觉到了,贺池突然偏头看过来,视线撞在一起,谢瞻顾被抓个正着。
“干嘛?”谢瞻顾厚着脸皮问。
“没事,”贺池说,“看看你。”
说完他就转回头继续写作业了。
谢瞻顾却安分不下来,他长腿一伸,一只脚踩在贺池大腿上,紧绷的校服裤子底下,是结实的腿部肌肉。
贺池右手写着字,左手抓住谢瞻顾使坏的脚,顺手塞进了衣服里,用腹肌给他暖脚。
“作业多吗?”谢瞻顾问。
贺池:“嗯。”
谢瞻顾“喔”了一声,刚要把脚收回来,却被贺池攥住了脚腕。
贺池放下笔,撑着茶几起身,直接把谢瞻顾压在了沙发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嗓音低哑:“不是要禁慾吗?才第一天就忍不住了?”
谢瞻顾脸上有点挂不住,罕见地露出羞赧的神色,低垂着眼睛说:“我又没说要干嘛,是你自己贴过来的。”
贺池觉得谢瞻顾现在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低头亲了亲他的唇,低声说:“是我忍不住了。”
谢瞻顾抬眼看着他的脸,离得这样近也看不出瑕疵,好看得让他没法不心动。他伸手勾住贺池的脖颈,微微笑着说:“那做完再写?”
贺池说:“好。”
在沙发上做了一次,去洗澡的时候又做了一次,共耗时一个半小时。
贺池回去继续写作业,谢瞻顾牵着祥崽出去遛了一圈,回来继续窝沙发里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直到贺池抱他回房间才醒过来。
“写完了?”谢瞻顾闭着眼睛,猫似的在贺池颈窝里蹭了蹭。
贺池“嗯”一声。
“几点了?”谢瞻顾又问。
贺池说:“还不到12点。”
谢瞻顾小声咕哝:“我怎么这么困……”
贺池说:“睡吧。”
他把谢瞻顾放到床上,然后躺到他身边,盖上被子,欠身关灯。
谢瞻顾习惯成自然,贴进贺池暖融融的怀里,又睡着了。
三天一次的约定虽然不作数了,但谢瞻顾还是尽量克制着,保持着一天两次的频率。
陈甸甸一直没有回来,她和周游结束了在首尔的工作之后,直接飞巴厘岛度假去了,谢瞻顾的朋友圈直接被她和周游刷屏了,照片里的陈甸甸看起来真的很快乐。
月考结束那天,谢瞻顾开车去学校,接上贺池、许一元和郝立有,一起去吃火锅。
上次唱K是许一元请客,这次换谢瞻顾请回来,只可惜少了乔亦桥。
乔亦桥的第一次庭审定在21号,也就是下周一。
郝立有每个周末都会去少管所探视,据他说,乔亦桥已经熬过来了,但是变得沉稳许多,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
吃完火锅,各自回家。
把车停在地下车库,乘电梯上楼,谢瞻顾这才想起来问:“考得怎么样?”
贺池说:“还行。”
谢瞻顾现在知道了,贺池说“还行”就是稳了。
贺池抓住他的手,十指相扣,突然说:“我已经一周没抽过烟了。”
谢瞻顾愣了下才想起来,他说过等贺池戒烟成功有奖励,不由笑着说:“棒棒的,再接再厉。”
贺池微微一笑,11楼到了,他牵着谢瞻顾的手往外走。
刚走过转角,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停住了脚步。
因为房听雨又一次出现在了他们家门口。
她盯着谢瞻顾和贺池牵在一起的手,震惊、愤怒、痛苦,所有情绪都写在她苍白的脸上。
谢瞻顾有点被房听雨狰狞的样子吓到,他下意识地想松开贺池的手,却被贺池握得更紧。
“别怕,”贺池说,“有我在。”
作者有话要说: -
打败房听雨这个BOSS,这篇文就离完结不远啦~
明天见=3=
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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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谢瞻顾意识到自己被贺池吸引, 却纠结、逃避的时候,他最大的顾虑就是房听雨。
房听雨是个危险的女人,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她毁掉了贺观南的人生, 她是让贺池痛苦的根源, 而且她曾罹患精神疾病, 虽然早已痊愈, 但并非没有复发的可能。
但他到底还是被贺池征服了,贺池带给他的快乐消除了他的顾虑,让他暂时把房听雨抛诸脑后了。
只是没想到, 房听雨来得这么快。
事到如今, 逃避已经不是办法,如果他想和贺池在一起的话, 就必须解决房听雨这个隐患。
谢瞻顾握紧了贺池的手,朝门口走去,房听雨目眦欲裂地看着他们, 因为剧烈的悲愤而浑身发抖。
谢瞻顾输入密码, 打开门, 示意贺池先进去,然后对站在门口的房听雨说:“有什么话进来说吧。”
他可不想被左邻右舍围观。
房听雨一言不发地进了门,贺池拿出一双客用拖鞋放地上,房听雨却视而不见, 踩着高跟鞋径直走进客厅。
谢瞻顾跟着走进来,关上门,走到贺池身边,压低声音说:“你乖乖的,别像上次那么冲动, 先让我跟她谈,好不好?”
贺池神色紧绷,很轻地点了下头。
谢瞻顾有点心疼,抬手摸了下他的脸,笑着说:“放心,我不会让她把你抢走的。”
贺池牵强地扯了下嘴角,没有说话。
祥崽冲房听雨叫个不停,贺池走过去把它抱起来,关进了书房里。
谢瞻顾随意地往沙发扶手上一坐,看着站在吊灯下的房听雨,她看起来比刚才冷静了很多,但脸色依旧很不好看。
房听雨死盯着谢瞻顾,冷声质问:“你和贺池,是什么关系?”
“如你所见,”谢瞻顾说,“我和贺池在一起了。”
“你变态!”房听雨强撑的冷静立刻分崩离析,变得面目狰狞起来,“他才十八岁,还是个孩子,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他已经长大了,”谢瞻顾心平气和,“十八岁是法律认证的成年人,贺池想和谁在一起都是他的自由。”
“和你在一起就不行!”房听雨歇斯底里,“你把贺池当成什么了?当成贺观南的替代品吗?睡过老子再睡儿子,你恶不恶心!”
谢瞻顾丝毫没有被激怒,他不紧不慢地说:“第一,贺池就是贺池,他不是谁的替代品。第二,我没有睡过贺观南。第三,我和贺池在一起很快乐,别人怎么想关我屁事。”
贺池靠着墙站在主卧门口,离房听雨更近一点,万一房听雨做出什么过激的举动,他可以第一时间阻止。
房听雨的每一句话都刺激着他的神经,让平静了很久的心湖荡起波澜。他想冲上去把房听雨带离这个家,但他极力克制着,因为谢瞻顾让他乖乖的,不能冲动,他要听他的话。
“你可以不在乎别人的眼光,但你有没有为贺池考虑过?”房听雨偏头看向站在一旁的贺池,“如果让他的同学和老师知道他和他爸爸的男小三勾搭到一起了,他们会怎么看他?他还怎么在学校待下去?他的人生就被你毁了!”
谢瞻顾刚想反驳,却被突然响起的笑声打断。
是贺池在笑,他越笑越大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谢瞻顾的心瞬间悬起来。
贺池根本不会这样笑,肯定是因为情绪波动导致亚人格出现了。
房听雨也被这样的贺池惊到了,她怔怔看着大笑不止的贺池,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笑够了,贺池直起腰来,抬手抹了抹眼睛,看着房听雨,似笑非笑地说:“毁掉我的人,不是你吗?你怎么好意思甩锅给别人?”
谢瞻顾说了那么多,都不如贺池这一句杀伤力大。房听雨讷讷片刻,无措地呢喃:“贺池……”
“小时候你怎么虐待我的,你该不会都忘了吧?”贺池脸上始终带着讥讽的笑意,冷冽的目光像剑一样刺在房听雨身上,“你喝醉酒,大半夜跑进我房间,对我又打又骂。你带男人回家鬼混,把我反锁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我饿得受不了,从窗户跳下去,摔断了腿。因为我不小心把饭洒在了衣服上,你把我脱光了装进编织袋里,扔在门外几个小时,当时还是冬天,我没冻死都算命大。”
房听雨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住地低声说:“别说了,别说了……”
谢瞻顾心痛如绞。
他没想到,在挨那一刀之前,贺池还遭受过那么多残忍的虐待,就算房听雨当时精神不正常,她对贺池犯下的罪也永远不能被原谅!
他有一肚子脏话想说,但他强忍着没开口,他要让贺池把堵在心里的话全说出来。
“那些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你可以忘,我胸口这一刀,你总没忘吧?”贺池抬手按在自己左胸,“你说要带着我一起死,你给了我一刀,可你却怕了,你不敢死。如果不是我爸及时回来,把我送去医院,我早就死在九岁那年了。”
“别说了!别说了!”房听雨泪如雨下,尖声哭喊,“我当时生病了,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病好之后,我想补偿你,可贺观南根本不让我见你,我能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贺池说:“你就该从我的生命里消失,永远不要出现。”
“可你终究是我儿子,”房听雨悲痛欲绝,“你爸死了,我怎么能扔下你不管?”
贺池冷笑:“别扯了,你只是觊觎我爸留给我的遗产,为了向我要钱而已。你这次来也是为了钱吧?等着。”
贺池径自走到沙发旁,从书包里掏出钱包,又从钱包里抽出一张卡,走到房听雨面前,说:“这张卡里有四十万,我全给你,从此我们两不相欠,请你滚出我的人生,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房听雨没接,她抓住了贺池的手,哭着哀求:“贺池,你不能和谢瞻顾在一起,他是个扫把星,沾上他的人都没好下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毁了你啊。只要你肯离开他,我保证以后绝不会再管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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