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安十九画
林晓脸色完全涨红,按在手机屏幕上的手指都在发颤,“可以……之、之前也不是……没睡过……”
方驰声音完全喑哑:“和之前不一样,如果这次在睡前,我想对你做点什么,也可以吗?”
林晓深吸一口气:“可、可以……”
炸.山.雷.管重现江湖,眼看就要自.燃.自.爆,方驰趴在床上,狠狠闭了一下眼睛,心说我这是图什么,看不见摸不着也吃不到的,这不是折腾自己呢么?
然而,方驰这边暂无回音,林晓是自己表达得太含蓄不够清楚,怕方驰一时半会儿不明白他的意思,眉心一皱,直接又发了一条信息过去。
手机提示音将神游天外的方驰拉回现实,他屏息凝神,点开语音,就听林晓说:“你……你想做什么都可以,不、不用手,不用……你要是……你自己做,也、也可以……”
方驰:“……”
这话已经说得够直白了,方队长心里又软又乱,直接让小林师傅这记直球撩成了一座人型活火山,还是眼看就要喷发的那个山口,他懵了一瞬,空白着大脑,鬼使神差地轻声问了一句:“我自己做……做什么……”
这一次,林晓那边回复的语音有四秒,前三秒都是空白,只能听见小林师傅微弱而急促的吐息声,最后一秒,才是一个清晰的回答声音,只有一个字——
“……我。”
方驰:“……”
操。
没法再聊了,也不能再撩了。
再这么下去,方队长指不定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直接一个越洋语音打过去,借着小林师傅清澈平和却紧张赧然的声音,做点什么手动拆.雷的危险事宜了。
方队长仰面躺在床上,一通深呼吸,持续发热的大脑终于勉强冷静下来之后,才最后发送了一条:“小林师傅,说好了的事可不许反悔,等着我找你兑现承诺的时候……你要是敢爽约不承认我就……把你这几句语音刻制成音频,见天在你耳边放录音,二十四小时不暂停的那种,害怕不?”
林晓回复他:“……害怕,所以没想不认账,那……你快点回来。”
“好。”
方驰聊完最后一句,将手机往旁边一扔,望着酒店房间的天花板,强迫自己将这次最后一场的演唱会流程从头到尾的在脑子里过了几遍,才深深舒了一口气,从床上爬起来,换好衣服出门,直奔演唱会场地去了。
纽约Radio City Music Hall传奇音乐厅。
方驰赶到演唱会场地的时候,CALM在做今晚也是整场演唱会开始前的最后一次彩排。
方驰从舞台后方上台,正在和现场导演组沟通走位细节的几个人一时没注意到他,方队长便站在一边,等他们敲定结束讨论内容后,才声调不高地打了个招呼:“Hello。”
这声音太过熟悉,CALM几个队员齐齐转过头来,众人错愕愣怔,片刻后,一声声惊呼顿时爆开——
钱松:“卧槽,老大你还能归队啊?!”
安达:“老大脑袋没事了?!”
波仔:“断了的骨头也没事了?”
井寒:“……活着呢?”
方驰:“……”
看来张远这是没少编排我啊。
方驰淡着一张脸,本就不算强烈的队员重逢之情霎时烟消云散,径自走向舞台中央偏后自己那架提前被空运过来的架子鼓位置,坐稳后,从支架一侧抽出鼓槌,敲了一下军鼓鼓面,才慢声开口:“少废话,最后一次,走场了。”
其余几个人忍着笑回到自己的舞台位置上。
演唱会最后一次全员彩练,每个人的精神都高度集中,所有歌曲的完成度也相当完美,等到了纽约时间凌晨一点,众人鸣金收兵,打道回府,就等着明天的收官一战了。
商务车穿行驶过曼哈顿洛克菲勒中心街区,商街两旁的地标艺术建筑群在霓虹闪烁间更添瑰丽优雅的气息。
方驰照例坐在最后一排,不得不说,理疗耽误了几天没做,再加上之前老林师傅那顿“爱的毒打”,一场完整的彩练下来,方队长的肩颈顽疾又开始隐隐作痛。
啧,这个时候,就格外想念小林师傅了。
身边的座位稍有塌陷,闭目养神中的方驰睁开眼睛,就看见井寒默不作声地从前排坐到了自己身边。
方驰用眼光询问:有事?
井寒抿着嘴唇沉默两秒,轻声问:“回酒店耽误你几分钟时间,聊聊?”
方驰心中隐约浮现出不太好的预感。
“行。”
到了酒店,队员们在走廊口互道“辛苦晚安”,而后分别进房间休息了,井寒则跟着方驰来到走廊最深处,方驰的房门口。
全程沉默。
刷卡进门,方驰先向上伸了伸胳膊,转动着酸胀的肩膀,朝着沙发抬了抬下巴:“先坐,我拿水。”
井寒在沙发上坐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方驰拎了两瓶水过来,递给他一瓶,顺势在他旁边坐下,说:“聊什么?”
井寒微皱着眉宇,神色略显艰难,似乎有些不知如何开口,手里的纯净水有一下没一下的磕着自己膝盖,长久的一阵沉默过后,他说:“老大,这是我最后一场演唱会了。”
方驰心中猛地一跳,果然。
无声却压抑的缄默长时间地亘横在两人之间,过了许久,方驰拧开纯净水,但不知是瓶盖太紧还是方队长手腕酸麻用不上力气,尝试了两次,直到第三次的时候才成功拧开水瓶,方驰灌了一口常温水,感觉嗓子没有那么疼了,才说:“家里……顶不住了?”
井寒似乎是笑了一下,但是那笑声太轻,轻到方驰以为是自己在一瞬间出现的错觉,包括井寒刚才跟他说的“最后一场”那句话一样,怎么都觉得的不够真切。
井寒说:“是,我……也就陪兄弟们走到这了。”
方驰握着水瓶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控制着情绪,问:“没跟大家说呢?”
“没呢。”最难的一句话说出口,井寒才像是得到了片刻的放松,整个人后仰靠在沙发背上,叹了口气,说:“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跟你打声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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