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常安十九画
方驰:“……”
好了吗?!
好不了了谢谢而且这他妈的还能好吗!
方队长默默端起手边的玻璃杯,杯沿还没碰到嘴唇,垂眸看了一眼里面散发着阵阵奶香的浓白色牛奶,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而后随手端起餐桌上另外的一个茶杯,“咚咚”一口气灌下了多半杯隔夜的凉茶。
这口感,这味道——就,特别清心降燥。
林晓虽然看不见,但是直觉却比普通人要敏锐许多,此时明显察觉到对面沉默不语的人情绪有恙,敏感地皱了下眉,低声问道:“你……怎么了?”
方驰:“没事,吃饭。”
别问,问就是不能说实话。
实话就是方队长见色起意,一大早晨措不及防地被白色牛奶和粉色舌尖脑补了一箩筐的黄色废料。
天地良心,这事儿他有点冤。
两个人相对无言,默默安静地吃着自己份的早餐,等林晓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怀里直接被投掷落入了一个不明物体。
林晓用手一摸,哦,纸巾包啊。
不过……之前没发现方驰这个人洁癖这么严重的啊!
自己爱干净也就算了,今天怎么还要求别人和他一起犯强迫症呢?
他吃这一顿早餐,都被提醒擦了多少次嘴了?
小林师傅:默默嫌弃.jpg
吃过方队长的“爱心早餐”,两人回房间换了外出的常服,方驰开车一路将人带到城郊的排练室。
下了车,带着青草香气和晨间露水味道的风迎面吹来,林晓忍不住深深吸了一口气,肺腑之间都通畅舒爽了不少。
他被方驰牵着手腕,一步步向前走,途中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怎么连空气的味道都不一样了?”
“城郊的一片荒草地。”方驰领着人,留心着脚下的路,碰到稍大一点的碎石块就随脚踢开,默不作声地给林晓清出一条顺畅无碍的路来,“最早的时候,这地方是我们租来做乐队老家的,那时候还没签公司,吃喝住练都在这里,地方大,周围空旷安静,我们住得自在,平时写歌练歌也不会打扰到别人。”
“哦。”林晓点点头,笑道:“怪不得我闻着空气里都带着泥土和青草的香气,哎对了,你们乐队的歌,都是你一个人写的吗?”
“不全是,百分之八十吧。”方驰踢开一块石头,说;“不过calm的歌确实都是原创作品,这么多年,我们从没向别人邀过歌,所以时间长了,网上就开始有风言风语,有说calm恃才放旷的,还有说我们故步自封看不上同行的,总之说什么的都有,看的多了听习惯了,也就无所谓了,爱谁谁吧。”
林晓点头,抿着嘴角笑了一下。
“到了。”又走了一小段路,方驰领着林晓站在大门外,斑驳涂鸦的铁门大敞四开,偶尔有电吉他和键盘的流畅旋律流淌出来。
林晓被他带着进门,走过小院,到了排练室落地玻璃门前,方驰一直握在林晓腕间的手忽然下滑了一寸,林晓只觉得自己的小拇指被勾了一下,下一秒,整个手就被方驰握在了掌心。
林晓:“你……”
方驰:“第一次带人来我们排练室听现场,这样显得有诚意一点。”
林晓:“……”
我信了你的邪。
不是,这牵手和听现场之间能有什么必然联系啊?!
两人推门而入,已经在排练室大厅无聊到用乐器模拟人声发音的几个人听见脚步声瞬时抬眼看了过来,看见来者何人后皆是一愣,一阵“哟哟哟”立刻传遍排练厅每个角落,还自带着回音混弦声效。
方驰清淡目光逡巡一扫,冷声问:“闲的你们,还是要集体转型走说唱了?”
“那不能那不能!”钱松跳下窗台,笑眯眯地凑上前来,看了看林晓,又瞥了一眼两人始终交握在一起的手,没心没肺地打趣道:“老大,排练就排练呗,怎么还带家属啊,故意的吧你!”
一旁的林晓默默抽了一下自己被握住的手,然后,没成功。
方驰握得很紧。
安达怀里抱着自己的宝贝吉他,见状不由仰天长叹:“哎我酸了我真酸了……你们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年纪轻轻的我在昨夜已经留下了母胎单身的狗泪,可怜今天一大早还要被迎面强塞狗粮——老大,天理呢,兄弟情呢?”
方驰轻轻“啧”了一声,刚要开口嘲讽,身边的林晓忽然问了一句:“昨天……什么日子?”
“七夕啊!”波仔坐在木地板上,和安达同款姿势抱着贝斯,闻言大惊失色,搭话道:“不是吧小林师傅,都一起过完节来秀恩爱了,就不需要再故意给哥哥们一刀了吧?太狠了啊!”
林晓怔然站在原地,下意识地“啊”了一声。
除了春节和中秋,林晓家里很少过节,所以他对这些林林总总的传统节日并没有什么准确的概念。
原来……昨天是七夕。
所以,方驰才会不遗余力地在大半夜带他回家吗?
是为了……能一起过个节,应个景?
而礼物……则是一个温热而克制的亲吻?
林晓若有所思,直到方驰用力捏了一下他的手指,轻声说:“别听他们瞎说,我……咳,我真没留意昨天是什么日子,如果知道的话,不会那么晚带你回去的……”
毕竟那就太司马昭之心了,不合适不合适。
一旁的井寒忽然笑了一下,摇摇头,故人之意般说道:“哟,敢情你俩昨晚真在一起啊?”
不等方驰开口,林晓先急切抢答道:“驰哥是接我去做理疗的!”
“哦……”钱松恍然大悟,“原来是做理疗啊,我还以为是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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