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荒川黛
祝川食指进退两难索性就由他了,扬眉冷嗤,“舍不得你什么?杀人要偿命,我才不想给你陪葬,少得意。”
说完发现他表情黯淡了一些,推开他转身上床,声音几不可闻地送了句,“既然你今天这么诚实,告诉你个秘密。”
“其实除了你,我没让别人弄……嘶!你他妈有病啊!”祝川整个人重重摔在床上,整个人头晕眼花的差点吐了。
他抬脚便踹,这傻逼。
薄行泽压住他的脚,眼底跟着了火一样,连带着声音都又沉有重,“你刚才说什么?”
“你压死我了,自己多沉不知道吗?滚下去。”祝川快喘不开气了,挣扎着试图从他禁锢之中逃开,可怎么都挣脱不了。
“你刚才说,只被我……”薄行泽是个实干派,怎么干都下得去手,但让他说就像个纯情小男孩一样,脸红脖子粗。
祝川头还晕,但看着他激动的样子怎么也生不起气了,“嗯。”
薄行泽几乎手舞足蹈起来,撑在他两侧的手臂都在抖,又想忍又绷不住笑出来,“我、我很高兴,殊易。”
“我太高兴了殊易!”
祝川:“……”这么大的人了,至于一句话高兴成这样吗?一脸无语地看着他。
他哪知道,薄行泽把这句话的意思意会出了,他这么多年都还对自己念念不忘,他的八年坚守有了回响。
就是这个回响,让他的心脏都要从嘴里蹦出去,这八年孤寂一下子被填满了,每一秒钟都是甜的!
祝川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高兴,但也舍不得让他失落,当年手术没见的那一面,就当做是他心底最后的秘密。
祝有思说当年那笔钱他最后还是收了,对他来说也算是一种羞辱,就算相互抵消了。
“那薄总您高兴了能稍微松开一点吗?我要被你压死了。”
薄行泽忙不迭撑起身,留给了他呼吸的空间,高兴得手足无措,余光瞥见床头柜上的草莓,刚才他吩咐自己去洗,应该是想吃。
他伸手拿了一颗喂到嘴边,祝川唇上感觉到凉意,看着他殷切眼神便张口咬了一半,反季节水果长得再漂亮都有点酸。
“酸。”
薄行泽看他唇上沾了一点草莓汁,在暖色灯光下亮晶晶的诱人极了,忍不住用咬过了一半的草莓在他唇上蹭了蹭,沾染更多汁水。有一些还蹭到了嘴角。
“你干嘛?”
祝川以为他要喂自己,伸舌舔了下准备咬结果移开了,弄得他满嘴都是汁,感情这是玩儿草莓还是玩儿他呢?
“别弄了我刚洗完的脸,黏死了你拿开啊。”
薄行泽将草莓扔了,拿了一颗完整的回来,重新喂到他嘴边。
祝川这次一口含住吃了,嚼烂了伸手勾住他后颈,将口中草莓酱渡给他,感觉到唇上的人愣了愣,随即张口照单全收。
这种不会拒绝的反应让祝川眯眼忍不住笑起来,微弯似月又似桃花瓣。
眼眸映照着暖色灯光,点了两颗星星在里面。
薄行泽从未有一刻这样安心过,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有些细枝末节他也不想深究,只要眼前人属于他。
他伸出手,扣住祝川的手指,两枚戒指相对,指根交缠。
薄行泽这次不需要想起任何人的交代,也不需要看任何人的视频学习,只是情到深处自然而然的表露,“殊易,我喜欢你。”
祝川今晚听了太多情话,每一句都比这句浓烈炽热。可就是这一句,犹如一条精明的蛇,稍不注意就钻进了他心底,狠狠咬了一口,又疼又酸。
“困了。”
薄行泽收回手,抽了湿纸巾过来仔仔细细给他擦了擦嘴角沾染的草莓汁,说了声“晚安”,准备回到书房。
今晚获得的惊喜已经足够多了,不敢再奢求更多,他要回到书房去慢慢回味,想这一切是不是他太过期盼产生的幻觉。
祝川拽住他手腕,眸光依然似星,“不留下吗?”
薄行泽在他睡着的时候不知来过多少次这间卧室,每周不低于一次的约定也在这里进行过,但这还是在他清醒的时候第一次开口挽留。
“留!我留下!”
薄行泽关掉吊灯只留一盏夜灯迅速上了床,将他揽进怀里,胸腔轰鸣吵地祝川睡不着,朝上来了一点,靠在他颈窝里。
“薄行泽。”
“我在,我在。”
祝川闭上眼,轻舒了口气却没继续说下去,而是伸出手与他十指交扣,两枚戒指再次贴在了一起。
呼吸声彼此交错,薄行泽就着昏黄夜灯瞧他,忍不住想亲,发觉他睫毛覆盖安稳以为睡着了便轻轻低下头。
“不要偷亲我。”
薄行泽被抓了个现行,有些赫然地撤回去,祝川动了动,又往他怀里蹭了点儿,“明天早上想吃干贝粥。”
“我煮。”
“不许说话,困了。”祝川往他怀里缩了缩,等了一会连他习惯性说的那句“好”都没听见,不由得失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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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早上醒来的时候下意识看了眼时间,居然才刚七点。
自从跟薄行泽结了婚之后他就很少泡在檐上月,早起的时间越来越多了,打了个呵欠起身找衣服,忽然想起那次去探班。
他赤着脚到主卧,抽了件白衬衫套上便下了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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