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石头与水
这些人也是各有手段,有人干脆通知狗仔,曾芳动静皆有狗仔跟随,江浔出资替她买了包月热搜,曾芳的热度高居不下。
有关部门实在觉着这么个女人常居热搜榜前三有伤风化,曾芳的热搜才被撤了下去。
此时曾芳才发现,想走,来不及了。
但曾芳毕竟混迹娱乐圈多年,亦有她的手段。待热搜撤去,就开始有营销号各种说:未婚女性,婚恋自由的二十一世纪,曾芳是做错了,难道就该死吗?
为什么没有人谴责男人,为什么全世界都来谴责女人,女人自己更恨不能在同性身上踩上一万只脚,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然后将古早贞操观拿出来鞭尸一千回。
营销号在引导舆论上绝对是一把好手,江浔欣赏一回网络上的新闻,把曾芳与时云龙的小视频也放了出去。
那些为曾芳洗地的营销号全都被骂的噤了声,这回给多少钱也不敢再接这单了。
江浔已经布下天罗地网,只待有人来投。
随着曾芳的一败涂地,林越很快打电话给江浔,“你让我留意曾芳工作事的事有进展了。她工作室的经理有跳槽的意思,听说咱们公司招人的消息,跟我打听招聘的事。”
“让他过来跟我谈吧。”
“你很讨厌曾芳。”
“不是很,是非常。”
林越沉默一瞬,江浔不是一个会刻意为难谁的人。林越立刻想到《蓝月》第一部 的庆功会,曾芳不请自到,江浔半点面子都没给曾芳,几乎是直接两人撵了出去。原本以为江浔是为着他才冷待曾芳,如今看来,江浔似是与曾芳有私怨。
只是,依江浔的经历怎么会与曾芳有私怨。他道,“我不多问,有什么事你再打电话给我。”
这位经理以往只是交际场合偶尔见过一到两面,江浔拿出一份合约递给他,“正在拍摄的电视剧,陶编剧的本子,你可以去做个出品或者制片都可以,这是薪酬。”
经理双手接过,大略看过合约后心中既惊且喜且不解,却舍不得放开,“江总什么都不问我,就给我这么高的薪酬。我反是有些不敢收。”恋恋不舍,舍不得推却却不得不推却。
“当然有条件。”江浔说,“我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如果你不是曾芳工作室的人,你拿不到这份薪酬。”
经理心中的喜悦彻底被这句话浇熄,他斟酌着,权衡着,贪恋的看着手中合约,最终下定决心重新放回桌上,“我不能。江总,我要在这个圈子混,就不能干出卖前老板的事。您知道,一旦坏了名声,我就再混不下去了。”
“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你坏名声呢?国家检举不要求实名,可以匿名检举。我要看到的是善恶昭彰因果有报。我不是让你去陷害谁,我是让你把事实说出来。”江浔循循善诱,“你可以考虑,但不要太久。你要明白,这个价码是非常有诚意的价码,你拒绝,也许会有旁人想接受。”
“我不敢说不动心,只是,还请江总给我三天考虑时间。”
“今晚就给我答案。”
经理想不通,艰难的问,“江总为什么要……曾小姐对江总的才华一向非常钦慕……”
江浔目光泠泠,经理想到那句“善恶昭彰因果有报”,突然说不出话。
前程重要还是前老板重要?
这是个一目了然的决断。
江浔相信曾芳这样能跟时坤在一起鬼混过的人,怕是时坤那些手段没少学。
若之前还因丑闻留有一线余地,当曾芳被警察自家中带走时,就彻底陷入深渊。
调查公司送来不少曾忠仁到处求爷爷告奶奶的照片,那个被儿女恭维在豪华酒店庆贺寿辰的杀人犯,褪去被华服包裹的体面,彻底的露出骨子里的无能与怯懦。
这一次,这个男人会做何选择呢?
曾芳将面临的罚款,怕是曾家倾家荡产都不够还,他还能再撞一次人?怕就是撞一百次,也不够!
还有办法吗?
露宿街头不至于,但被查抄的房产、车子、银行账户,夫妻二人此时只能求助于曾芳在圈中的朋友。
不过,星级酒店是住不起了吧?
委身于小旅馆还习惯吗?
曾母被隔壁的和谐运动吵的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整张脸都是肿的。曾忠仁一味抽烟,白色烟雾挤满整个房间,曾母被呛的不行,推开开向走廊的透气窗,抱怨道,“你倒是想个法子,光抽烟有什么用?”
“能有什么法子?咱们警局也没熟人。”曾忠仁更加愁苦了。
房东一手捏着油条,一手当当当敲门,曾母开口,“怎么这么大的烟。”房东进门,曾忠仁连忙按烟手里的烟,房东挥挥手驱散些烟雾,皱眉道,“我还以为着火了呢。现在全市禁烟,咱们这屋子通风本来就差,能少抽就少抽几根,也省钱不是?”
两人连连赔笑称是,房东看他们年纪不轻,也没再多说,叼着油条转身走了。
夫妻两个重新关上门,曾忠仁又从烟盒里摸出根烟,曾母劝他,“你就别抽了,我出去买早饭。”
曾忠仁把烟点上狠狠的吸了一口,一口便将烟吸去大半,曾忠仁叹息盘的将烟雾吐出,说,“我刚出来那年过生日,遇到的那个德哥,你还记得吗?”
“记得。那次巧了,德哥的儿子跟你一天生日,咱们两家在同一家酒店庆祝。”曾母道,“我记得德哥还来给你敬了杯酒,说了许多话。”
曾忠仁两口把一根烟吸到过滤嘴处,将烟蒂往地上一扔,重重踩熄,站起身说,“我去找德哥,看看有没有法子。”
“要不要我跟你一起去?”曾母从床上拿起大衣递给丈夫。
这是先前女儿为他购置的羊毛大衣,柔软妥帖,只是近来仓惶狼狈,疏于打理,不复初时挺括光泽。曾忠仁披上大衣,“我一人去就行。”
德哥可不希望这个时候见到曾忠仁,不过,他还是见了曾忠仁。毕竟这几年曾芳经常用他公司的安保,还给他介绍过一些不错的客户。
德哥当然也知道曾芳出事的新闻,德哥想来,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总有些底蕴的。但,见到曾忠仁的那刻,德哥忽然想到二十几年前的那天,曾忠仁也是这样有点窝囊的弓着身子的模样。但就是这样瞧着窝囊懦弱的一个人,听了他说的那件事,二话不说就去做了。
德哥的眼珠轻微的动了动,这真是一个无能却又狠毒的人。
“德哥。”曾忠仁见德哥进来,连忙站起身弯腰直接跪在地上,德哥上前扶他起来,“是为芳芳宁宁的事吧,别这样,起来说。”
“我实在是没旁的法子了,德哥,做什么都行,求德哥帮帮我。”曾忠仁跪在地上就要磕头,被德哥死活扶了起来,“要是能帮你,不必你开口。芳芳这几年很照顾我生意,还不是看在老弟你面子上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