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宇宙第一小可爱
那时候他就觉得霍连山的眼神好奇怪,但他一直想不出来是哪里奇怪,等到现在,他才惊觉出来,霍连山看他的眼神,和班级里谈恋爱的小情侣们互相对视的眼神是一样的,好像眼睛会说话,一眼扫过来,什么秘密都可以通过眼神传递给对方。
原来,霍连山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喜欢他了。
他又想,不会是他会错意了吧?毕竟当时霍连山好像说的挺模糊的。
楚青雀又“蹭”的一下爬起来,在床上急吼吼的团团转。
他也不知道自己急个什么,但是就是着急,后背都渗出热汗来,但又没有第二个人说,正当他盘着腿在床上发呆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叮咚”弹响。
毫不夸张的说,楚青雀当时整个人都弹起来了,就如同发声的不是手机,而是洪水猛兽一样,惊得楚青雀汗毛倒竖,手指抓床,惊慌的看向枕头下面。
足足做了十几秒的心理建设,他才捂着胸口,拿起手机来看消息。
他的手指湿润,抓到手机的时候留下一道湿湿的道痕,屏幕还是暗的,只有手机上方那一点亮着蓝色的光,提示人有消息来了。
恰好在此时,手机又是一震,有信息来了。
楚青雀心里紧绷着一根弦,他紧张的看向手机,才发现手机屏幕上闪着的是同桌的消息。
楚青雀心里一松,只觉得心弦一松,但却又有一种奇怪的空落,他疲懒又懈怠的盘腿靠在墙上,随意打开了手机。
同桌说的是学校里一些考试的事儿,最近临近高考,学校里经常开各种摸底测试,同桌把楚青雀的成绩发来了。
楚青雀匆匆扫了一眼,然后顺势点开班级小群,小群里消息不断闪烁,他一点开,赫然正看见屏幕上放大的霍连山的脸。
楚青雀猝不及防,被这张脸烫到手指一抖,手机“噗通”的一下砸到他的脚踝上,坚硬的外壳正砸中他脆弱的踝骨,疼的他吸着冷气揉着脚,手机屏幕正面对着他,楚青雀一低头就能看见霍连山看着镜头时的脸。
是班级里的追星少女将霍连山的采访花絮发出来了。
采访的记者随意问了几个问题,霍连山也很官方的回答,只是当霍连山抬头看镜头的时候——
明明隔着一个时空,一个手机,几万米远,楚青雀看见霍连山的眼的时候头皮还是麻了一瞬,那股麻劲儿顺着楚青雀的头皮往下爬,一直爬到楚青雀的腰尾间,痒的楚青雀整个人都打了个哆嗦。
下一秒,楚青雀抓起床上的被子直接盖在手机上,然后如同鸵鸟一样一头把脑袋插进了枕头底下。
怎么可以这样!
我把你当兄弟啊!
你居然想泡我!
楚青雀都不敢想了。
他一直以为自己要跟霍连山坦白父母的事情已经很难了,就在他以为生活不会更让人为难的事情的时候,生活喜滋滋的跳出来扇了他一个大嘴巴子,告诉他,嘿,想不到吧!
楚青雀愤而锤床:这谁能想到啊!
他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他本来想找个合适的时机,跟霍连山坦白后,再来跟他爸坦白,没想到还没来得及坦白,他就被霍连山给堵死在路上了。
那他接下来还怎么面对霍连山啊!
楚青雀像是一只团团转的蚂蚁一样在床上滚来滚去,最后,他硬着头皮伸出手,从被窝里掏出了他的手机。
手机屏幕上,霍连山的脸还映在上面。
楚青雀打了个哆嗦,飞快关掉,然后继续当他的鸵鸟。
能、能鸵一日是一日叭!
——
在这个美好的夜晚,无数人为霍连山而辗转难眠。
除去楚青雀和那些一夜之间冒出来的女友大军们之外,霍连山的名字还出现在了很多人的嘴里。
办公室里,郑烽垂着头在挨经纪人的骂。
彼时夜色萦绕,他们站在B市最好的办公室里,窗外有璀璨城池,一眼扫过去,能将整个B市尽收眼底。
郑烽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他的经纪人叫张哥,今年三十多岁了,是个十分刻薄毒舌的人,但凡一点不顺心就要一直骂到顺心为止,而他,是唯一承担压力的人。
谁让郑烽是队长呢。
“这就是你给我说的好好表现!”张哥嘴里的唾沫几乎都要喷到郑烽脸上了,他恨不得把办公桌都拍碎。
他费尽心思培养了那么多人,没想到全输给了一个霍连山,如果霍连山是别人带的艺人也就算了,算他运气好,但偏偏,这个艺人是刘姐的!
他跟刘姐之间的仇三言两语都说不清,简单来讲就是他宁可自伤一千也愿意损刘姐八百,所以,当刘姐不费吹灰之力的压在他脑袋上的时候,他恶心的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张哥,比赛才刚开始。”郑烽有心解释两句,但他才一开口,就见张哥神色都狰狞起来了,郑烽立马憋回去了。
“比赛刚开始?早都结束了!霍连山上台的那一刻就结束了!往后的比赛所有噱头都是他的,你们剩下一百多个顶多喝个汤而已!你以为你还能翻身吗?我告诉你,这场比赛是你唯一翻身的希望,如果你这次火不了,你就没以后了!”
张哥气的都快抽过去了。
像是这种选秀节目,一旦有一个人聚焦镜头,那其他人就算得了冠军也是陪跑。
霍连山眼下这种势头几乎可以说是大红大紫无人可挡,刘姐又不是不懂事儿的小经纪人,她带了那么多艺人,难道还不知道怎么运营霍连山吗?
一想到此,张哥更觉得难以忍受了,再一看郑烽,还在哪儿畏畏缩缩的站着,跟霍连山根本比不了,张哥气的直拍桌子,厉声呵道:“要你有什么用,滚!”
郑烽先是垂着头退后了两步,不知道又想到了什么,一咬牙,突然走过来,轻声说:“张哥,关于霍连山,我之前有些事儿还没和你说。”
张哥抬眸看过来,盯了他片刻,冷眼吐出一个“说”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