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三天两觉
他说得没错,此刻,两队人手上刚好各有两个手电筒;酒窖里,封不觉的手上正拿着小叹的手电,若雨则是拿着她自己的;而外面的情况是,小灵和安月琴各自拿着自己的手电;以上这四支手电筒的电力虽然不尽相同,但全都已经损耗大半了……不出意外的话,在接下来的十分钟内,这四个手电就会逐一熄灭……
“好吧……我们明白了。”数秒后,小叹他们便达成了共识,“那……觉哥你们自己小心,我们先走一步了。”
“赶紧走吧,别磨叽了。”觉哥回应的语气中丝毫没有危机感、反而透出了些许的不耐烦。
于是,外面那四位也就没什么心理负担了;他们立刻就出了校长室,重新朝着一楼行去。
而封不觉和黎若雨,就这么被困在了那狭窄的秘密酒窖中……
“你这样真的好吗?”大约十秒过后,凭听觉确认了众人都已走远的若雨方才开口道,“你应该也注意到了吧……自入口被封闭的那一刻起,这里就……”
“我知道。”封不觉打断了对方,“但我认为没必要让他们也知道……”他微顿半秒,接道,“就算告诉他们‘酒窖里的空气已经快赶上气态酒精了’,他们也没什么办法,还不如不说……免得给他们徒增压力。”
很显然,他们两个皆已察觉到了……入口封锁后所触发的事态,并非是“光线变化”,而是“空气变化”;前者最多让人产生点恐怖感,可后者……却是一种生理上的影响。
“那么……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呢?”若雨道,“难道真就干等着……等到入口自行开启么?”
“难得有这样的条件,咱俩趁着酒劲儿调调情怎么样?”此时,封不觉转过头去,拿手电筒由下自上地照着自己的脸,露出一个……嗯……怎么形容呢……用“淫笑”这个词似乎还是比较妥当的。
“好啊~你起个头啊~”不料,若雨竟然给出了肯定的回应,只不过……她脸上的表情是死鱼眼加面瘫脸,语气则是一种带有嘲讽感的棒读。
“呵呵……没问题~”封不觉又笑了几声,随即就用那种电视剧里流氓地痞当街调戏良家妇女的口吻言道,“美女,一个人啊?”
“是啊。”若雨回道。
“嘿嘿……”封不觉又道,“想不想跟我找个没人的地方聊聊人生啊?”
“你是说我们此刻正在做的事情吗?”若雨接道。
“呃……”觉哥有点招架不住了,每当他陷入危机时,他就会本能地使出一种应对措施来——进一步地降低下限,“呵呵……那啥,要不然……咱俩干脆来做点湿湿羞羞的事情吧。”
“往你嘴里吐口水吗?”若雨继续用她那冰冷的语气、和犀利的临场反应,打击着觉哥的无节操言行。
“哈——”终于,觉哥长叹一声,“行了行了~不跟你开玩笑了……”他说这句话时,总算是恢复了正经(相对而言)的态度,“咱们接着前进吧。”
说罢,他也不等若雨回应,就转身继续向前,几步之间就行到了另一头的墙壁那儿。
“那边还有路?”若雨一边跟上,一边问道。
“路是没有,但有个挺明显的谜题……”觉哥说着,稍稍侧过身,露出自己侧前方的一排酒架。
这个酒架共有三层,每层有五个木槽。此刻,这总计十五个木槽里放了五瓶酒,第一排两瓶,皆位于最左侧;第二排一瓶,居于第四格;第三排两瓶,分别在第一和第五格。
“这个……”若雨的反应很快,“呼应的是女厕所里那个‘汉诺塔的涂鸦’提示吧?”
“应该是了。”封不觉回道。
“但是……这个谜题你也可以解啊。”若雨接道,“难道冨樫在设定上是女生?”
“怎么会呢……那男厕所应该就只有两个提示了。”封不觉回道,“依我看……是因为提示本身由谁解开都一样。”他停顿一秒,再道,“TIC TAC TOE暗示的九宫图、以及‘注意脚下’的提示所指……不都是我解出来的吗?”
“所以?”若雨示意他接着往下说。
“所以……提示就是提示,由谁发现关联之处都无妨。”封不觉道,“关键是……在提示所指之地,应该还存在着某种只有特定角色才能解决的问题。”他即刻举例道,“比方说……用到‘TIC TAC TOE涂鸦’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会弹钢琴的人;用到‘小心水池’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会解剖的人;而用到‘注意脚下’提示的地方,需要一个一米六……”
“嗯……”若雨听到这儿,若有所思的接道,“有道理……刚才用到‘花纹图案’提示的地方,则需要一个数学能力极强的人。”
“对。”封不觉点头接道,“提示所指向的事物,未必是需要特定技能去应付的事物,只不过……当那样事物出现时,便说明需要特定技能去搞定的谜题就在附近了。”
“明白了。”若雨说着,又朝那酒架看了一眼,“既然如此,这个‘汉诺塔’谜题就由你来处理吧。”
“我也是这么想的。”封不觉道,“你帮我盯着点儿,万一在我挪酒瓶的时候从周围的墙壁、天花板、地面、乃至酒瓶子里冒出什么怪物来,你帮我扇它丫的。”
“好的。”若雨很淡定地答应了这个请求。
随后,封不觉就准备开始挪酒瓶了。
然而……
“诶?”他刚拿起了第一瓶酒,就面露疑色地愣住了。
“怎么了?”若雨问道。
封不觉没有回话,只是默默地将手中的酒瓶转了半圈,将瓶身上的包装纸展示在了若雨面前。
“这是……”映入若雨视线的那张包装纸上,半个字都没有……什么品牌、名称、说明、年份……统统没有;包装纸上印的,俨然是一幅画。
“呵……”稍加思索后,若雨冷笑一声,“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看起来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封不觉耸耸肩,把酒瓶放回了酒架上,并侧身从若雨后方绕过,让出了酒架前的位置。
若雨也没浪费时间,横移两步后,便逐一拿起了那五瓶酒,开始辨认那几幅印在酒瓶上的画。
……
此处,姑且来说一下所谓“汉诺塔游戏”的规则。
这个游戏源于一个古老的印度传说,关于传说的内容这里就不详细赘述了……简单地说,规则就是,先支起三根柱子,在其中一根柱子上套上若干的圆盘,圆盘的尺寸必须是从上到下由小到大的;而游戏的目标就是,在每次只能移动一个圆盘、且小圆盘上方不能套大圆盘的前提下,将一根柱子上的所有圆盘全都移动到另一根柱子上。
这并不是一个多复杂的游戏,大部分人都能很快地找出移动的规律来,并用最短的步骤完成这种移动。
放到眼前的例子来说,酒窖的三层就等于三根柱子,而那五瓶酒就相当于是从小到大的五个圆盘;但问题就是……这个“大小”该如何区分?
方才觉哥认为自己能把这个谜题搞定的原因是……他以为自己可以很容易地分辨出五瓶酒所代表的“大小”。
但,正如上文所说,当他看到瓶子以后就发现——瓶身上所记录的信息,是他所无法破译的。
假如这里给出的信息是文字、数字、暗语之类的东西,或者瓶子本身的体积和形状上有细微差别,觉哥肯定都能解出来;可惜……五瓶酒上印的是五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