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刑上香
而戎玉的嘴角,还含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摩挲着自己的小宠物,懒洋洋地说:“撒娇也没了,不能多喂了,再胖你连兜里都钻不进去了。”
季礼愣愣地看着自己的小触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连最后一点儿原则都没了。
一着不慎,节节失守,现在简直是一败涂地。
“……还疼么?”戎玉轻轻揉了揉他。
季礼的沮丧羞恼至极,想着来日事情败露了,他一定再也没法子辩驳了。
他甚至卑鄙地想,绝不能告诉戎玉自己曾经来到黏皮糖身上过,这样就算丢脸,也不至于让他颜面扫地。
对,一切都是精神体自作主张。
他这就是仗着黏皮糖不会说话,疯狂扣锅。
他这样一想,瞧着戎玉嘴角的坏笑,都觉得格外碍眼。
左右都是精神体做的,他做了什么……也就都不重要了。
那还不如把想做的都做了。
季礼破罐破摔,忽然跳了起来,两只小触手黏在戎玉的肩膀,恶狠狠地撞了戎玉的嘴唇一下。
给了他一个巨大的亲亲。
嘴唇果冻一样的软,就是上次亲过以后,再也忘不掉的触感。
季礼甚至想,如果用他自己的身体来亲吻,会不会有更美好的滋味儿。
可就算是现在,他都像是一个不断上升、膨胀的热气球。
这是……被黏皮糖亲了?
戎玉不可思议的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忍不住笑了起来。
今天他的小宠物太主动了。他任性的小宠物头一回对他这么亲热,简直是又乖又甜又可爱!
怎么能这么甜呢?黏皮糖要是能分裂,他可以养十只这样的小糖豆。
不,一百只也没有关系!
爹地永远喜欢这样的小可爱!
这下心里原本躁动的毛茸茸,通通被那些连影儿都还没有的小糖豆给赶走了,心里蹦蹦跳跳的,都是黏皮糖的影子。
戎玉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把软趴趴、晕乎乎的黏皮糖抱在怀里,小心翼翼地跨过床外侧的季礼,安安稳稳睡在了内侧。
满脑子都是黏皮糖的戎玉,赫然已经把跟季礼之前暧昧的气氛,忘在了脑后。
再看到季礼的一瞬间,忽然又想起了白日的慌乱,怔了片刻,嗅到了独属于季礼身上的冷香。
戎玉又定了定心神,赶紧抱紧了黏皮糖。
——还是他的小宠物最好了。
黏皮糖虽然不是香的,但是又娇又可爱,又喜欢他,没准儿以后还能给他弄好多的小糖豆出来。
至于那些暂时想不明白的问题,放一放,没准儿过几天就忘了。
戎玉就是有这样的一个大心脏,才能勇敢而无所畏惧。
一颗小糖豆……
两颗小糖豆……
戎玉做着未来被小糖豆簇拥的美梦,不过半个小时,就把白日的兵荒马乱忘在了脑后,沉沉地坠入了睡眠中。
呼吸也逐渐变得均匀绵长。
睡在床外侧的季礼,才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
他的耳根已经红透了,如果有人能看到他,会发现他连锁骨都红了,甚至整个人都因为窘迫而滚烫。
他小心翼翼地掀起被子,走出房间。
才蹲下身子,把脸埋在了自己的双手间,耳朵几乎都要冒出热气儿来了。
他都做了什么啊……
季礼的指尖儿凝结精神力,果然在冷冷淡淡的蓝色里,冒出来了一缕金色。
——这就是他刚刚从黏皮糖那儿带回来的东西。
没错,他精神力被污染了……虽然只有一丁点。
但这是他放纵自己的恶果。
他就知道,他在黏皮糖的身体里,交融了戎玉的精神力,会带来这样糟糕的后果。
季礼懊恼极了,
要小心藏好。
……绝不能被戎玉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
公主在黏皮糖里的时候。
会脑子不太清醒,容易幼稚,变成笨笨的公主糖。
毕竟睡觉呢,脑子不太好使。
……当然,他清醒的时侯恋爱,脑子也没好使到哪去。
小玉洗香香,
结果公主把自己弄脏了。
亏大了。
怎么办,真的要让小恶龙负责了。
公主垂泪.gif
第52章
季礼脸上余热犹在,想到一会儿还要回房间,只觉得后半夜未免会更难熬。
他甚至不大敢看戎玉的脸,更不敢细想起浴室里发生的事情,只怕想了会更气恼自己把持不住,莫名其妙就成了一个下流鬼。
他走出房门去吹风,才发现灯下还坐着一个正在读书的人。
是乐甜。
小表妹的个子不高,坐在椅子上,脚碰不到地,一边做题,一边地晃悠着柴火棍似的小腿,瞧见他怔了怔,笑着喊他:“季礼哥?”
季礼就更不自在了,好像做坏事被捉了个现行,强压着情绪点了点头。
“是不是戎玉屋里太热了?”乐甜眨了眨眼睛,“他那屋制冷声音有些大,但他向来睡得死、也听不见,你要是不介意,就给打开。”
房间里不热,发热的是他的头脑。
季礼摇了摇头,坐在桌子的对面:“……没什么,就是有些睡不着。”
说着,瞧了一眼乐甜手里的习题,轻声提醒:“第十二题思路错了。”
乐甜一愣,季礼从她手肘下抽出一张纸,拿过笔写了两道,又推了回去。
乐甜眼里都要冒出星星了:“季礼哥,你太厉害了吧?”
“戎玉也会的。”季礼说着,目光却忽然凝固在乐甜手臂上。
小女生穿着宽松的睡衣,四肢都有些细瘦,手臂上狰狞的、被缝合过留下的伤痕,就尤其突兀。
乐甜见他看过来,有点儿不好意思地拢了一下衣袖:“是不是有点儿吓人?”
季礼摇了摇头:“还好。”
他坦然的态度,让乐甜略微松了口气,小声说:“以前机甲事故落下的,等过两年到年纪,就可以用治疗舱修复了。”
季礼愣了愣:“你那时候多大?”
“十二。”乐甜说。
“十二岁怎么能让你上机甲?”季礼表情有些严肃,“戎玉没有阻止你吗?”
哪怕是民用机甲,也只有十六岁考取执照之后才能使用,让十二岁的小女孩上机甲,只有疯子才会这么做。
“戎玉十二岁都有订制机甲了。”乐甜低声嘀咕。
季礼愣了愣:“什么?”
乐甜自知失言,慌忙扯过一页习题来做:“没什么。”
季礼脑海中似乎把什么串联起来了,依稀想起了戎玉房间里的那个模型,沉默了一会儿:“……龙骨?”
乐甜愣住了,看了他一眼:“……你都知道了啊?戎玉哥跟你说的吗?”
季礼抿紧了嘴唇不答,乐甜只当他是默认了,微微松了一口气,也不再捂着那道伤疤口。
“我跟戎玉哥一样,都是从角斗场里出来的。”乐甜笑了笑,她的眼神明朗,却不像白天戎玉在时一样活泼,“不过我没有戎玉哥那么厉害,我是运气好,报废了,才被养父母捡走的。”
季礼听见“角斗场”三个字,就隐约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那一瞬间,他脑海中闪过了无数曾经有过的疑惑,关于戎玉的精神力、关于戎玉的战斗方式、关于季演不肯告诉他的旧事。
最后都轻飘飘地落在了这三个字上。
却又砸得他耳边嗡鸣、脑海都是一片空白。
乐甜还是个小女生,丝毫觉察不到季礼的异样,三言两语就被套出了话来,一句顺着一句往下说。
“戎玉哥是自己逃出来的,东躲西藏了一年多,直到角斗场没了,他才敢冒头,正好遇上我和养父了。”
“——舅舅,他叫我养父舅舅。”
“他逃走之前,还是第一的斗兽,走了以后也是。……我不是在骂他,我们那儿都这么叫,互相之间也这么叫,好像的确不太好听,但我们不配叫机甲斗士。”
只有那些操作格斗机甲、经纪助理成群,光鲜亮丽的大明星们,才是机甲斗士。
地下角斗场的斗兽是用来取乐的消耗品,是角斗场用来攫取利益的工具,甚至都算不上一个值得被对待的人。
乐甜被贩卖进角斗场的时候,戎玉就已经是角斗场最珍稀的一匹斗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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