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重生向善记 第129章

作者:猗凡 标签: 近代现代

说道花吟的亲姥姥前几日来了,又将容老太太抱怨花家的话给说了遍,后来又提到容家三房的那个容芊芊许了都尉府的公子齐瑞达,还有花吟的表姐妹钱小姐也许了户不错的人家,接着拉拉杂杂又说了许多话,花吟也没记住,只嗯嗯的答应了。

☆、第96章

花吟本默默的听着花容氏唠叨,心思一转想起一事,见左右无外人,便轻声朝母亲问道:“娘,最近孙三小姐还有来过吗?”

花容氏一听这话又急了,“听说三小姐前段时间冷热交替,偶感风寒,病了一阵子,老国公怜惜不准她到处跑了,倒是来请过你三弟几回,但是你也知道的,现在你三弟正是长个子变声的时候,我怎么放心他去,也推说得了病,国公府的人也没为难,但三小姐的书信从未断过,要么做了一首合心意的小诗,要么画了一幅画,再或是谱了一半的曲子,都会叫家下人送过来让你弟点评或者补上不足,有时候一天都来回好几趟。哎呦,真叫我愁死了,怎么我生的儿女一个个都不叫我这当娘的省心。”

花吟见母亲愁容满面,长吁短叹,抿唇一笑,一头拱到母亲怀里胡闹起来,直闹的花容氏又笑又骂,万千烦恼皆抛却才罢休。

一应忙完,花吟又去看了三弟,也没多少日子没见,花吟觉得自己到他跟前又矮了一截。遥记上一世,三弟的确长的挺拔清俊,他们家五兄妹,除了大哥完全遗传了父亲粗犷的相貌和身材,其他几个,都是尽拣着父母好的长,个头随了父亲,姣好的容貌随了母亲。

花吟在三郎跟前比了比,个头也就罢了,就是身架子也差别大了起来,女子的骨架毕竟是女子的,比不得男子肩宽身厚。花吟看了又看,叹了又叹,恍然想起一事,朝三郎的下巴一摸。

花谦瞪了她一眼,花吟斜着眼歪着嘴,摸着自个儿的下巴,又哼哼唧唧的烦恼了一回,又自我开解了一回,最后哈哈大笑,又没心没肺的跑走了,直奔她师父老人家而去。玉哥儿正在读书,师父像是在打坐,花吟疑疑惑惑的站了一会,搞不清师父到底是清醒着还是糊涂着,若说糊涂能这般安安静静的打坐却是少见的。花吟多少心里带了丝期盼,上前来,轻轻柔柔的喊了声,“师父?”侯了会没反应,花吟失望的正待离开,岂料老爷子突然瞪眼大吼,只吓的花吟一个后仰直接栽了过去,随后只见老爷子又蹦又跳手舞足蹈的跑走了。花吟躺在地上半日没有动弹,哭笑不得,暗道老爷子怕是再也醒不过来了,可惜了他一身的绝学,她虽是关门弟子,却也只学了些皮毛。

花吟正准备爬起身来,却见老爷子方才打坐的床肚底下似乎藏着东西,花吟只当是老头子从外头捣鼓来的脏东西,矮着身子爬了进去准备掏出来扔掉。却见是两个泥陶罐子,底座扁圆,宽口,盖了盖子。揭开其中一个,尚未看清里头的东西,只觉得一股异香扑鼻而来,花吟恍惚了会,这才看清里头堆满了细碎的草药,用小指头再一拨弄,就见草药下一个晶莹剔透的东西,椭圆形,指甲盖大小,似玉非玉。花吟好奇心起,捻起两只拿在日头底下照着看,见里头似乎藏了什么东西,米粒大小,眯眼细瞧倒像个虫子,正看的认真,那虫子突然快速的长大起来,眼看着就要冲破这层玉膜了,花吟吓了一大跳,忙将这古怪东西扔进陶罐里,盖好盖子。眼尾一扫,见被她一同掏出来的还有个灰布包,这会儿花吟小心了些,慢慢打开,见里头还有一层铁盒子,又开了铁盒子,原是《老邪笔记》,不过翻开了扉页却大不相同,上头用朱红笔写了两个字——蛊毒。

花吟惊异的瞪圆了眼,她虽跟随师父好几载,却不晓得他在这方面还有涉猎。又打开了一页,掉出一张字条来,捡起一看,原是师父在年前曾醒过来一次,担心自己中毒已深,恐将再难恢复神智,于是将这稀世宝贝“帝王雌雄蛊”托付给花吟,命她仔细养育,慢慢钻研其习性毒性药性等等。

花吟激动的心脏蹦蹦跳,她如今跟她师父越来越像了,见到疑难杂症,稀世良药都能兴奋的脸红心跳。恰在此刻外头传来老爷子欢呼着跑来的声响,花吟怕老爷子糊涂跟自己闹,忙将这一包东西用衣服下摆兜了卷在怀里蹑手蹑脚的走了。

却说另一头,自乌丸猛误碰到梁飞若不该碰的地方后,心里就不大得劲。虽然当时他只觉得是场挺不好意思的误会,可这段时间丞相大人微服私访,走街串巷,体察民情,他作为丞相府第一高手自然要贴身保护,只不过也是怪了,只要丞相大人从正阳大街过,他来来回回总能瞧见梁飞若。

俩人一对上,梁飞若就拿那种看“下流登徒子”的眼神又羞又愤的瞪他,刚开始乌丸猛也觉得挺对不住人家的,只装作没看见,可次数多了,乌丸猛就不得不怀疑自己了,难道自己真做了十恶不赦的事?

哎!真要是十恶不赦他也当得起,谁叫他在江湖上还有个诨号叫”冷面阎王“呢,只不过用这种看流氓色痞的眼神看他是几个意思啊!

他堂堂大金累世功勋乌丸家的嫡子,昔日天下兵马大元帅最寄予厚望的嫡亲孙子。他当得起阎罗杀神,却当不起“色”字骂名。

所以这日一早他不爽了,他来到正阳大街犹豫着要找梁飞若说清楚,他要告诉她:不要自作多情,谁稀罕摸你!你要是再敢用这种眼神瞪爷,爷就戳瞎你的眼珠子!

于是乌丸猛在杀人灭口,戳瞎眼睛以及求得原谅之间纠结了许久。

后来花吟来了,她的嬉皮笑脸调侃嘲笑彻底激怒了乌丸猛。

于是乌丸猛当即下定决心,当断则断,不断则乱,他今晚就夜探梁府和梁小姐来个了断,先解释,解释不通就戳瞎眼珠子,如果瞎了还敢对自己胡言乱语,直接一掌劈死她!

主意打定,待子时刚到就悄悄潜入了梁府,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找到了梁小姐的闺房。可是走到她的床头却见枕头被褥叠的整整齐齐,乌丸猛正疑惑,却听外头传来说话声,他身子一转就躲到了屏风后。

房门打开,小丫鬟提着灯走了进来,梁小姐一面打着哈欠一面伸着懒腰,嘴里抱怨着,“表姐也真是的,谁的钱都想挣,三郎来和我爹说是去做善事,钱虽然是南宫大人家出的,可是他们家的又不是不义之财,这种时候她不想着出点义款就算了,还尽想着挣钱。”

小丫头回道:“小姐,您就别怨表小姐了,论人情这些年朱家帮咱们家的不在少,如今刚好得了机会,您引荐一把,反正南宫大人既然要赠药肯定是要从药商大量买进的,与其便宜了其他家,不若帮帮自家亲戚。如果这单子生意做成了,咱也能翻翻身,不叫朱老爷一直说咱们家老爷不会钻营过日子,只会败家啊。”

正说着杏儿推门进来,她膀大腰圆,力气大,手里提了两大热水壶不够,嘴里还咬着一壶凉水的把手,其模样怪异,引得梁飞若和小丫鬟都跟着笑了起来。

两个丫头伺候着梁小姐将浴桶灌满了温热的洗澡水,也都是一面忙着一面打哈欠。

梁飞若看她们困的很,说道:“行了,你们都下去洗洗早点睡吧,洗澡水明儿早起再来倒吧,我洗过以后也直接睡了。”

丫鬟们福了福都退了下去。梁飞若插了门栓,径自脱了衣裳,她性子泼辣干事利落,三两下将身上的衣服都扒了个精光,而后一咕噜滑进了浴桶里。正当她洗的昏昏欲睡,眼睛要合不合,眼看着就要睡着了,却不知怎么地,突然就睁了眼,一眼瞧见一个高大的男人隐在暗处与自己面对面。

梁飞若当时三魂吓丢了七魄,身子一软整个人都滑到了浴桶里。梁飞若洗澡的时候喜欢水多,所以她这一晕,头直接沉到了水下面。

乌丸猛本来一直躲在屏风后头,欣喜他左躲右闪没被来来回回忙个不停的小丫头看见,可谁知梁飞若一脱光跳进浴桶里直接将他的去路堵了个完全,乌丸猛耐着性子好容易看她似乎要睡着的样子,踮着脚尖就要偷偷溜走,岂料这丫头太精了,一睁眼两人看了个对面。

梁飞若晕了,乌丸猛一见人沉到了水里,当即也没多想,大手一抓又将她从水里拎了出来,但是梁飞若身子绵软,乌丸猛无奈只得空出两手掐着她的腋窝将她撑出浴缸,想了想不是回事,只得举着她送到了床上,然后撩开被子一盖。

只不过本来是要道歉,戳瞎眼睛,杀人灭口的,结果现在反而将人姑娘不仅看了个光,又裸着身子摸了两把。看来,这“色”字骂名,猛大人是注定要坐实啰!

☆、第97章

梁小姐自那日晚上受过惊吓后,次日一早便病了,梁老爷这个半吊子大夫细细看了一回,也没诊出个所以然,只说是夜里着了凉,体虚发热,精力不济。

辰时朱大小姐也过来了,为的还是昨天跟梁飞若提起的让她牵线卖药那事,见表妹这般虚弱也不好多说什么。至于她舅舅梁老爷也是个抹不开面子的,朱大小姐都懒得在他那里找不自在,又陪着表妹说了会闲话,看着她萎靡不振的脸,突然计上心头,寻了个借口出了门,四周找了一圈,喊了杏儿到跟前,贴着她的耳边,如此这般一说。

杏儿向来头脑简单,四肢发达,闻言只道是表小姐为了自家小姐好,也没多想就答应了。当即头也没梳衣服也没整理就飞奔出了门。

一路小跑到了丞相府,风风火火的拍打着大门要找花大夫。看门的小厮见是个鲁莽的丫头,问了名姓,找三爷何事等话,杏儿一一都回了。这小厮昨日上午当的值,确记得花大夫一早就离了相府回家了,按照以往的习惯花大夫都会在家里歇个一二日再回来,因此也没叫人去回话,直接推说不在府内。

杏儿着了急嚷嚷道:“花大夫昨儿个有事去了我们善堂,我听他亲口跟我们家小姐说回一趟家晚上还要赶回相府,说是最近事多。你这小子办事太不牢靠,明明都不确定的事,却躲懒说人不在,相府怎么会有你这样光吃饭不干活的人!”

小厮不服就回了一句,这俩人一来二回就吵闹了起来,小厮怒,气冲冲的就要关门,杏儿反推着门不让,后来又来了个小厮,结果这俩小子和杏儿旗鼓相当,竟僵持上了。

恰在这时,南宫瑾打外头回来,乌丸猛紧随其后。

南宫瑾一眼见相府门口闹成这般样子,眉头就拧了起来,乌丸猛上前一把抓开杏儿,正要撂开,将她重重摔趴下,一看手中的人,面上一愣,这人他认识。

南宫瑾一甩袖子,冷嗤了声,“不像话!”言毕长腿一迈,进了府内。

乌丸猛落在后头,看了看手中的杏儿,松了手,也没管她,抬步就走了。可是他刚迈开一步,杏儿突然张开双臂拦住他的去路,傻兮兮的笑着,“我上回见过您,能麻烦您进去叫花大夫出来吗?”

乌丸猛听到花大夫这几个字就烦,他现在烦她还有一件事,那就是南宫金氏昨儿下午跟他提了下,想将铃花许配给花三郎。乌丸猛直觉就不想同意,但拗不过南宫金氏一番美意,估计夫人也是看出来了,也没叫这个亲叔叔当即答复,而是说想清楚了再回复她,又替花三郎说了许多好话,因此他现烦花三郎烦得不得了!

乌丸猛打开杏儿的手还要走开,谁料杏儿这憨人,突然哇一声哭了,又哭又喊,“我们家小姐快不行了,你们都是好狠的人啊,你们见死不救啊,我们家小姐要是死了,她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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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丸猛提溜着花吟的领子将她从她的药舍里提出来时,她正在捯饬她新从疯老头那搞来的帝王雌雄蛊。乌丸猛冷不丁的飞进来,吓的花吟差点将装帝王蛊的泥罐给打碎。

花吟一颗心吓的七上八下的,岂料乌丸猛拎起她的衣领子就往外拉,花吟一路大喊。乌丸猛才勉强说了句,“有人要死了,叫你去看病。”

这话又把花吟吓的脸都白了,一面快手快脚的取了一应看诊的物品,一面又嘴快的将府内的人都问了个遍,乌丸猛都摇头否认,却也没说是谁。倒是花吟装好东西后,他上前一把将她夹在咯吱窝就飞走了。

花吟被乌丸猛带着起跳飞奔的时候,甚至还看到了南宫瑾背着手在院子内踱步,她不忘随时随刻拉拢感情,半空中挥手大喊,“大哥,好啊!”

到了大门外,看到杏儿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哭爹喊娘的抹眼泪。乌丸猛将花吟放下后,花吟晕了下,杏儿一眼瞧见上前一把抱住她,急喊,“花大夫你可来了,快点跟我走,我家小姐要不行了。”

花吟直觉不信,“昨儿还好好的,怎么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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