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猗凡
南宫的暗卫一直在暗处盯的清楚,进去的时候总共五个人,出来的时候却只有四个人了。
待人走远了,暗卫悄悄潜了进去,却见个光溜溜的女子趴在主子身上。
暗卫大惊失色,一时拿不定主意,恰在这时另一名暗卫也潜了进来,结果二人同时犯了难。
到底是上前阻止呢,还是静观其变呢?
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声的做着激烈的思想斗争。
时间拖得越久,那女子的举动也尽皆入了二人眼底,最终俩人达成共识,左右这种事男人吃不了亏,就随她去吧。但主子毕竟醉着不比平时,他们也不能撒手不管,只得隐在暗处继续监视着。
却见那女子在南宫身上扭来扭去也没扭出个花来,倒差点被熟睡中的南宫瑾推下了床。
女子惊吓之余差点叫出声,又险险捂住了嘴,重新爬上床后,又摆弄了许久,虽则她平素大胆,惯会和男子眉来眼去的调情,但闺房中事到底只见过几本图册,并未亲身试过,按照之前公主婶娘的教导,依言久弄了南宫许久,仍未成事,只能暗恨饮酒误事,悻悻然的放弃了。
碾转反侧,一直不得入眠,到底不甘心,自己揉弄自己,最后竟销魂的高了。随后,总算是熟睡了过去。
隐在暗处的暗卫这才捏着一把汗,放心的离开了,上梁翻上屋顶的时候,差点没腿软的摔下去。
暗卫甲说:“你先守一会,我去去就来!”
暗卫乙一脸的我理解你的表情,说:“到底是年轻人,心性不坚。”
暗卫甲不服气,出其不意朝暗卫乙的裆部抓了一把,旋即缩回手,意味深长道:“确实够坚。”
言归正传,且说这边厢的这般大的动静,不一刻整个侯府都被惊动了,南宫瑾已然在贴身奴才的伺候下穿好了衣裳,随即扬长而去。
长公主与驸马前半夜还在满心欢喜的计划着明儿一早如何对南宫瑾发难,又当如何逼他娶了楚楚,岂料天还未亮,突听的人声喧哗,说是墨轩出事了。
出事了?能出什么事?驸马与公主微皱了眉,他们虽然将外甥女送了过去,却并不想闹的人尽皆知,在他们预想中最好的结果自然是,南宫瑾认下这个哑巴亏。反正他喝了那么多,到底是不是哑巴亏,恐怕连他自己都分不清吧。
只是昨儿世子大婚,府里留宿的宾客不在少数,这要闹将起来……
到底是亲外甥女,关内侯衣服都没穿整齐,就和公主小跑着来到了墨轩。
而墨轩内早就站满了人,只是半丝儿声都没有,公主与驸马对看一眼,心下奇怪,往前走了几步,众人让开一条路,却见院子内赤条条躺着一个人。
驸马骇了一跳,脑子一片空白,公主也是瞪大了眼,还是公主的贴身奶嬷嬷有眼色,急急上前,将那人翻了过来,那张脸一对上二人,众人的脸色都变了。
公主与驸马腿一抖,在下人的搀扶下往前冲了几步。
却见奶妈面色惨白,颤着声儿说:“表小姐没气了!”
驸马身子一软,整个人瘫倒在地,半晌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声嘶力竭的喊,“南宫瑾!南宫瑾他人在哪!”
他一哭,整个候府的人都跟着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前一日驸马府才大办宴席,一派欢天喜地,这才第二天,喜剧变悲剧,人生何其无常啊。
却说南宫瑾离开候府后,并未回相府,而是一路策马狂奔,天未亮,城门尚未开,守城的将领一看是相爷,也不敢多问,直接给开了一人一马通行的角门。
暗卫会错了意,还当他这是“畏罪潜逃”,是要回金国了,心内激动不已,一只手情不自禁放入了怀里,犹豫着是否要发信号,叫兄弟们该撤的都撤了。
只是待南宫出了城门,暗卫就发觉方向不对了。
南宫瑾的目的地很明确,直奔苍蓝江而去。
临近渡口,南宫瑾弃马步行而去,暗卫还要跟上,南宫冷不丁的说了句,“别跟了。”
暗卫便牵住他的马不敢再动了。
南宫瑾到了渡口,湖面有风,深秋的季节,凤吹在身上很冷,他解下一条小船,跳了上去。
奈何他不会划船,划了许久,那小船儿仍旧只是在江面上打转,南宫瑾大恼,索性弃了船,跳江而去,半晌没见他露头,岸上的护卫惊出一身冷汗,都要准备跳下去捞人了,暗沉的湖面上,突然远远的冒出一个黑点。
他长长的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烦躁、压抑、嗜血的狂怒在窒息压榨的痛苦中逐渐消匿,只剩下无边的空虚寂寞,几乎要将他整个吞噬殆尽。
他想她……
非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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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大亮,南宫才从江里上来。
随行见他面色发白发紫,俱都吓得不行,生怕他这样糟蹋自己的身子又引发旧疾。早有伶俐的下人捧干净的衣裳上前,随从纷纷解衣,围成一个圈,做出一块屏障,让南宫更了衣。衣服下的皮肤泡的发皱,好在衣裳换了没多久,随从不经意的碰到他的手,发觉已然有了热意,这才安了心,想了想,又小心翼翼道:“主子,再是心里不痛快,身子可是您自己的,您要不爱惜,老夫人可要伤心了。”
南宫瑾没说话,翻身上马,“回府!”
他一马当先,随从纷纷上马,紧随其后。
岂知才入城,就被一直候在城门口的禁军拦住了去路。
大统领彭子兴本就是做做样子严查往来通行路人,自今儿天还没亮,长公主与关内侯到宫内哭哭闹闹,到皇帝龙颜大怒,严令缉拿案犯南宫瑾,彭子兴就知道自己接了个烫手的山芋,内心是崩溃的,却又是无可奈何的。他是丞相举荐的,外人都知他是丞相一党,但皇权在上,他不得不从,只得一面慢悠悠的整顿人马,一面又暗中派人赶紧通知丞相,叫他有个准备,想好对策。
后来,派去的人回来说,丞相压根没在府里,倒是守城递来消息说,丞相已于两个时辰前出了城,逃走了!
彭子兴先是一愣,接着一喜,后来又忧上了。
他能做上大统领一职,全靠他会拍马逢迎,真本事一点没有,若是没了丞相帮衬,他往后该怎么混下去?
但转念一想,他已经是大统领了,朝中又有几人能扳倒他?丞相走了也好,他就有机会代替他的位置,成为新皇的心腹。
且说彭子兴正人五人六的在城门口做样子呢,哪知丞相竟自城外回来了。
彭子兴见到他的当口腿就软了,直觉就要下跪,但陡然惊醒,如今丞相是戴罪之身,杀了关内侯的亲外甥女,看皇帝那勃然大怒的样子,想来是忍了丞相许久了,丞相这棵大树恐怕是要倒了。
那此时此刻站好队就显得尤其的重要了,彭子兴挣扎许久,终于做了错误的判断,于是他大喝,“来人啦!拿下罪臣南宫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