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哈欠兄
古辰焕望着地面,轻声道,“他的确,很优秀,他是我见过的最有人格魅力的人,他该是这世界上,最幸福的。”
“你不配说这种话。”老管家依旧望着天花板,低声道,“你伤害了他……在你们刚见面的时候,你是不是就在不停的伤害他?逼他做你的情人,逼他在老爷面前崩溃,古辰焕,你是不是一直都在恨少爷当年没能及时拿钱救你母亲?”
“早就不恨了。”古辰焕捏了捏眉心,他和时天之间的折磨就因为起初他没有放下这份憎恨,如果时间回到最初的那一个月,他不为恨去报复他,那么现在,他和时天相爱的生活,该有多么美好。
最初的恶行,加上长久的恶劣施肥了,最终结出的恶果,只能由自己品尝。
“不恨?呵呵你又有什么资格恨?少爷当年那么针对你,不过是因为太喜欢你,而你总是对另一个人温柔罢了,他嫉妒又吃醋,所以才会处处刁难你。”
心如被猛击,古辰焕突然抬起头,他惊愕的望着老管家,有些怀疑自己刚才听到了什么,“他,他四年前就……就喜欢我?”
老管家缓缓转过头看着一脸震惊的古辰焕,因虚弱声音很低,“你难道都不知道吗?那么明显,你你居然一直没有感觉到。”
古辰焕呼吸有些絮乱,他开始拼命的在大脑里搜寻四年前和时天在一起的画面,可回忆到的,就只有被时天抽耳光,辱骂和鄙视的画面。
老管家叹出一口气,哽咽着望着天花板,“少爷啊少爷,你当年那么对他,他却对你的心思一无所知啊。”
古辰焕觉得大脑嗡嗡作响,“怎么会?如果他当年真的喜欢我,为什么我对他下跪他还不愿意帮我,甚至甚至说出那样的话。”
老管家再次叹了口气,闭上眼睛轻声道,“那时少爷的心思我一直看在眼里,少爷有什么话也都会跟我说,其实,在你求少爷之前,少爷就已经准备好了那笔钱,那时你和时家的一个男佣走的很近,少爷因为吃醋才没有立刻把钱拿出来,而是在你求他的时候,故意在那个男佣面前羞辱你,后来他把钱给了那个男佣,特意嘱咐他三天后再把钱交给你,少爷跟我说,他要让你在这三天里体会到绝望的滋味,然后再如天神降临一样给你送去他的钱,让你深刻意识到他的重要性,唉,少爷当年一直为自己这个计划沾沾自喜……可是,你母亲没熬过三天就去世了,少爷他”
古辰焕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垂在身侧的手的手指,因心里不断扩散的恐惧而颤抖着,“你说什么?他他拿出了那笔钱?!”
第244章 回忆篇(上)
--------回忆篇-------
“什么?”正站在别墅后方的大荷花池旁悠闲喂鱼的时天,听完佣人的汇报,惊的连手中的鱼食罐都掉进了荷塘里,一股侵骨的凉意袭遍全身,他抽动着嘴角,“那女人死。死了?怎么会?这才多少天?”
余嵊一直低着头,小声道,“人是今天凌晨突然去世的,没人预料到病情会突然恶化,最后没能抢救回来。”
时天神情一僵,愣愣的坐在了荷塘边小亭里的石凳上,他抬起手遮着额头,闭上眼睛许久后睁开,声音有些无力的问道,“那他人呢?”
“还在*市。”
“*市,那么远。”
“在少爷您那天拒绝古保镖后,古保镖便把他的母亲转移到了*市,那边有他一位医生朋友,在那里可以得到简单的治疗。”
时天抬手用力抓了抓头发,烦躁而又惶恐,他突然站了起来,一脸愤怒的对着余嵊呵斥道,“你为什么不把我给你的钱及时拿给他?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母亲病死了?你他妈怎么这么冷血。”
余嵊吓的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一脸委屈,“少爷,是您特地命令我必须三天再把钱给他的,否则您就会让人打断我的腿,我我不敢不听您的啊。”
时天后退几步,恍恍惚惚的又坐了下来,目光伤沉的抽笑了一声。
是啊。
都是自己的错,如果不是因为自己那份可笑的私心,那个男人的母亲也不会死。
那个男人现在一定恨透自己了,恨自己没有及时把钱拿出来。
“少爷,我能回*市照顾古保镖吗?我想帮他把伯母的后事给。”
“你是他什么人总想着回他身边去?他断手断脚了吗要你去照顾?”时天莫名升起一股醋意,他望着眼前五官还算精致的男佣,越发觉得心烦,时天感觉此刻大脑乱成了一团,他又突然朝余嵊不耐烦的摆摆手,“滚吧滚吧,爱去什么地方就去吧。”
“谢谢少爷。” 余嵊朝时天微微鞠躬,然后转身准备离开,时天又突然叫住了他。
“喂。”时天紧蹙着眉,脸色极不自然的问道,“你知道他他还会回来吗?”说完,时天又微仰着头咳了几声,看似漫不经心道,“不做我保镖,他哪来的收入。”
“古保镖要料理他母亲的后事,加上可能要时间平复自己的心境,回来的话应该要一段褥子,不过我一到*市就帮少爷问一问古保镖,然后再告诉少”
“谁说是替我问的,我管他回不回来!”余嵊话还没说完,时天脱口驳斥道,“他爱来不来,我时天还缺个保镖?笑话!你替我转告他,我给他一个月的时间,这一个月里他回来,时家的门卫没人会拦着他,他可以继续做我的保镖,佣金还和以前一样高,如果超过一个月,呵,他靠近时家别墅一步,我都让人打折他的腿!”
“是少爷,我会转告古保镖的。”
“滚吧!”
余嵊离开后,一直陪同时天喂鱼的老管家,见时天失魂落魄的坐在石凳上,低头望着地面一言不发,终于忍不住道,“少爷很在乎那个保镖吧。”
“才没有,徐叔您别胡说,我怎么会喜欢一个保镖,他还是个男的,而且比我大那么多岁。”
老管家笑了,慈祥道,“少爷这是不打自招了,在乎直接理解成了喜欢。”
“徐叔你烦不烦,你觉得我会看上他吗?你看他那样子,跟块木头一样,我看着就心烦。”时天又窘又急的解释道,“我只是觉得他救过我,而我却没有及时拿出钱救他母亲,有点有点太不仗义了。”
老管家脸上挂着宠溺的微笑,没有再说什么。
这一整天,时天都处于一种精神游离的飘忽状态,他趴在自己卧室的窗户边上,目光充满期待,又仿佛带着几分委屈的望着远处高大的铁门。
他还不太能理解一个人母亲去世会给那个人带来多大的心理创伤,他只知道,那个男人现在一定很讨厌自己。
不知不觉,事情就发展到了自己最不想看的局面。
被他讨厌了。
也许之前他就很讨厌自己,现在,说不定都彻底恨上自己了。
不知过了多少天,时天还总是喜欢趴在阳台上看着不远处的铁门,他想去调查一点有关那个男人的情况,可又总骄傲不甘的想,他凭什么去调查他,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跟他有什么关系。
他是自己什么人?
他不过一个贫寒出生的保镖而已,而自己,是富霸一方的时家少爷,一地一天的差别,他对他的任何主动担心和理解,都是对自己少爷身份的一种亵渎。
稚嫩的心动种子,萌芽在叛逆的青春期,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下那份骄傲。
一开始,时天还觉得愧疚伤心,以及对那个男人连续几天不出现感到失落,而现在,就是愤怒和不耐烦。
也许是因为出生就受众人拥捧,被所有人夸赞,被所有人宠溺,时天总会下意识的认为,无论自己做错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如果有人借着他的愧疚感支配他的情绪,那接下来,就全部是那个人的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