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男神离婚后 第24章

作者:息霜 标签: 破镜重圆 豪门世家 近代现代

袁教授鼓励他:“小伙子,加油,你肯定没问题。”

林端颔首:“谢谢教授。您看上去急匆匆的,这是要去哪儿?”

“哦,哎,就那谁,霍司容你认识吧?”

林端不追星,不过霍司容毕竟曾是火透半边天的神级演员,全国人民耳熟能详,他也略知一二,诧异地问:“请您出诊?”

要让袁教授这般德高望重的老前辈临床,对方非富即贵。

“是啊,也不知犯了什么太岁,非要抽一孩子的血,我这再不去看着,霍司容指不定把人家血抽空。”袁教授连连叹气:“那孩子和你都是宁北大学的学生,叫人看不下去。”

“或许有什么隐情吧。”林端安慰道:“有教授您在,不会出事的。”

“罢了,提起来都是气。”袁教授看看手机时间,林端适时道:“我也得去找朱教授,不打扰您忙,袁老师,下回再来探望您。”

“好,去吧。”袁教授朝助理招手,一老一少上车走了。

晚上九点,林端准时到达朱绶文办公室。

走廊亮着灰蒙蒙的灯光,林端轻敲实木门:“老师,您在吗?”

“进。”

林端推门进去,朱绶文立在门边,等林端进来后,亲自捏着门柄,转了两圈,锁门。

朱绶文身材肥硕,大腹便便,脑袋像东西长南北短的橄榄球,他伸出白花花的手,让林端不自觉想起解剖过的猪蹄,朱绶文拍了拍桌案:“小林呐,关于这个项目,当初明确规定只能进哪些人,那名单里,可没你啊。”

林端沉默不语,他局促不安地站着,不太甘心轻易放弃,思考再三,争辩道:“但您能证明我做了很多工作,朱教授,这个项目进市局前我就在跟,不能因为我后来不是学生了,就将我从名单里驱逐出去。”

朱绶文横眉竖目,愠怒道:“你这是在斥责老师没保你?!”

林端抬眼望向他,一句“难道不是吗”差些脱口而出,他忍了又忍,打碎牙往肚子里吞,拉低了姿态恳求:“不是。朱教授,我想回到法医岗位上,现在公检法系统容不下我,只有回学校。”

“那是你的问题!”

林端离开市局的前因后果,朱绶文早就打探清楚了,他连声叹气,放缓语调:“你非要和组织上对着干。人家不让你查,你非得查,这下弄得范家一家三口妻离子散,林端,你心里没点儿愧疚?”

林端抬起眼帘,双目如炬瞪视满面涨红的朱绶文。

“潘家只是死了一个没什么用的女儿,而范俊辉范常委一家呢,他们失去了二十年的天伦之乐!”

朱绶文重重拍桌:“林端,难道你还觉得自己没错?!”

第18章 囚徒博弈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我没想到您这样想。”林端退了半步,后背贴住冰凉的实木门,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朱老师,难道人命就不重要?”

“林端!你这说的什么话!无法无天,你要质疑老师不成?!我带了你四年,你就学会跟老师顶嘴!”

朱绶文恼羞成怒,掌击桌面,重重拍打,唾沫星子四处乱飞,有一两滴溅到林端面颊上,朱绶文伸出肥腻的手,大拇指指腹揩去了。

林端怔忪。

“把眼镜摘了。”朱绶文拉下脸命令道,林端摘了黑框眼镜,长睫在眼圈下投射出一道弧形阴影。

林端这两颗眼珠让朱绶文想起更遥远以前,幼时随手揣带的玻璃弹珠,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朱绶文大手轻拍他的脸:“有女朋友没?我记得你上大学期间,一直单身。”

林端恍然意识到哪里不太对劲,他仓皇扭头,避开朱绶文若有似无的抚摸,躲到另一个角落,讪讪地干笑:“确实没有。”

“哦,该处个对象了。”朱绶文不露声色道,他收回摩挲林端细长脖颈的手,眼珠子一转,建议道:“这样吧,过两天我带你去交点朋友。”

“作为老师,应该关心学生的生活。你专心学业这一点很好,但人活着,总得有点乐趣。你瞧瞧你,解剖过的尸体比人家正式法医还多,你说说,把研究尸体的时间匀出来些,你这得多多少人生乐趣。”

朱绶文佯装出慈祥的笑容,整张肥硕的脸挤成了一团。

林端怀着侥幸心理,硬着头皮将话题扯回正轨:“教授,关于胃内容物那个项目,能将我列入正式名单吗?”

朱绶文笑脸一僵,脸色迅速黑下去,换脸比翻书还要快,他指着会客沙发道:“坐下,你这孩子咋听不懂话?老师什么意思你明白吗?!”

林端深深吸了口气:“不明白。”他没坐,站着还和朱绶文一般高,坐下就得仰望他了。

“哎。”朱绶文叹气,拽住林端的手腕,不由分说使了很大力气将他按进座位,那只手没离开他,食指指腹在光滑的皮肤上弹琴般撩拨。

林端打了个哆嗦,抽出手腕,仰头望向朱绶文:“教授,我的确做了很多事,这一点您可以作证,医学院希望我找您开出证明并在正式人员中添加我的名字。”

“过两天再说。”朱绶文冷淡道:“后天晚上十点,在我家门口等着。”

“教授!”林端霍然起身,寒眉冷目一字一句道:“合适吗?我是您的学生,您带了我四年,难道一点师生情谊都不讲?”

“我都是为你好。林端,你自己想想,你在宁北无亲无故,这四年我能帮你的都帮了,要不是我,谁带你这个罪犯的儿子?!当初导师看到你的个人简历,全拒了对吧,林端,你亲自来求我,我收了你。否则你能在宁北这么好的大学顺利硕士毕业?”

“宁北大学教师示范手册,扉页就写了,有教无类。朱教授,我一直以为你和他们不一样。”林端满腔怒火,愤怒、不甘、失望和耻辱将一颗心放在炭火上炙烤,被生活的调料浇得白味陈杂。

“变态就是变态,罪犯的儿子就是罪犯的儿子!你妈那么大一恋|童|癖摆在那儿,省高院判下的罪名,林端,你凭什么认为你和普通学生一样?!”朱绶文指着他的鼻子怒吼。

“你就该去慈喻当个孤儿,体会下人家受了多少苦!林端,你活着,就是给你妈赎罪。”朱绶文抬起胳膊将他再次按回座位。

——“林端,要我再说一次吗,你不配。”

——“你妈妈,犯了重罪,在狱中自杀。”

——“变态,滚!”

就像一个无法祛除的耻辱烙印,罪犯之子将他永远钉在十字架上,他迎受世人诽谤、蔑视与仇恨,心底却始终有个声音告诉他,妈妈不是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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