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星期十
主办方是一个中年妇女,一个反家暴公益组织找男人来代言,其实有些说不过去。但她看了越寒在网上被爆的视频后,就认定越寒了。
组织内也有人认为,找一个与她们同战线的男人来呼吁反家暴,起到的效果会更好。
更何况,遭受家暴的人不止女性,也有部分男性。
越寒:“我的字确实不怎么好看,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改了很久也改不掉,干脆就不改了。”
越寒的字其实还不错,小时候因为字丑被逼着练书法,只是学了个七七八八。可自从到了徐家,他再也不敢随便写字。
谦逊温和,优雅有礼,这是一个脾气很好的人。
主办方挺满意越寒的形象的,她的目光不由自主落在越寒的眼角:“咦?我才发现,你的泪痣是红色的?真是独特。”
旁边有人笑道:“越寒的粉丝都说这是盛世美颜痣呢,是上帝的恩赐,是造物主的青睐。”
不管是越寒的气质还是长相,其实都是偏清隽一类的。就是因为这颗痣,才给他添上了艳丽色彩。
像是在水墨画泼上颜料。
这颗痣也是越寒粉丝夸得天花乱坠的一点。
越寒微微一笑:“其实,这并不是天生的。它的来因也并非那么美好。与其说它是痣,不如说它是疤。”
“疤?”主办方讶然。
“是的,”越寒顿了顿,才道,“小时候我比较调皮,总是不爱做作业,我的母亲拿我没办法,只能帮我写。后来那个男人喝醉酒了,一时兴起要给我批改作业,可看到我的母亲在帮我写作业。”
“也许是觉得愤怒,又觉得我无用。所以他开始打人,打完母亲打我。可我母亲很爱我,一直护着我,但我还是被他手中的红笔伤到了。”
孩童越寒不服输,见他要对自己动手,以更响的音量回应,好像只要声音比对方大了,他就会惧怕自己的气势。
可一个孩子能做什么?
他打了越寒一拳,越寒觉得脸上刺刺的,不知道是什么扎到了自己。越寒疼得大叫,母亲也在哭着大叫。
等后来他走了,越寒在从母亲怀中钻出去,母亲摸着他的眼角一直哭。
照镜子后,越寒才知道,原来那股针扎的痛感不是错觉。
越寒有时候会奇怪,自己眼角这颗痣到底是因为疤还是因为那只红笔。但这都不重要了,不管是哪一种,这都是曾被伤害过的证明。
全场鸦雀无声,他们以为这颗痣是美好的,是美丽的代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样的故事。
主办方皱眉:“家暴的男人不该被原谅,我希望所有女性可以远离有暴力倾向的男人。当然,男人也应该远离有暴力倾向的女人。”
“感谢越寒愿意说出自己的经历,我希望你永远不要原谅他,哪怕他跟你道歉。”
越寒笑道:“被凌暴的一切并不会因为一句对不起消失不见,就像这个疤,就算做了激光手术,我还是会记得它。原谅的重任不应该交给受害者,施暴者才是应该接受折磨的人。”
主办方:“说得好!凭什么道歉就该原谅?道歉太廉价了,道歉只是逼迫受害者的道德绑架。不论是谁,在遇到家庭暴力,都应该勇敢说‘不’!千万不要反反复复陷入沼泽,永远不要相信美好的承诺,因为它将杀死愚蠢的你。”
“感谢越寒愿意为反家暴公益组织代言,十分感谢!”
越寒鞠躬:“我的荣幸。”
接下来的活动无非合影拍照、念稿,也有部分受益女性当众说出自己的经历,鼓励女性同胞站起来,要反抗。越寒心中叹息。
基本都是女性。
虽说反家暴公益组织反的是家暴,保护的人男女皆有。可一般遭遇家暴的,都是女性。
活动结束后,越寒见陈昭东张西望的,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陈昭急忙拽过越寒:“刚刚一群黑衣人和豪车围着外场,外头可热闹了。有个老太婆找你,但是你在里头,所以老太婆和兰老师去喝茶了。”
越寒马上反应过来,这个老太婆说的是谁。
越寒:“在哪里喝茶?”
一路上陈昭都在逼逼赖赖,什么现在的老太婆这么嚣张,一点礼貌都没有。骂了一堆,越寒默不作声。
最后陈昭想通了一般道:“这老太婆不会想包-养你吧?!她年纪都能当你曾奶奶了!”
越寒:“不会,不要多想。”
“怎么可能不会?这年头老富婆包-养年轻小伙的例子多了去了!不然好端端的,这死老太婆那么凶做什么?”
“你是没听到,他上来就‘越寒呢?把他喊出来’,tnnd,这么拽,有钱了不起啊?”
“好吧有钱是了不起,但我们兰老师也很有钱啊!”
陈昭越说越大声,越说越激动,好像恨不得把这俩人的关系公布天下。越寒及时捂住陈昭的嘴巴闪身一避坐在沙发上。
陈昭:?!
陈昭探了探头,发现兰彻和他口中的死老太婆就在前方。
老太婆一身珠光宝气,慢悠悠给自己添了杯茶:“我要的人是越寒,不是你。”
兰彻:“见我也是一样的。”
老太婆冷冷一笑:“别想着乱攀亲戚,凡事看看自己够不够格。”
陈昭怒火中来,这死老太婆说话真难听,阴阳怪气的。
越寒把陈昭的头压下去,开始鬼鬼祟祟的偷听之路。
陈昭想,这死老太婆应该常年住在国外,感觉中文都说不大利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