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一丛音
顾从絮眼睛猛地睁大,愕然看他。
“那你要去杀孔雀,为什么要往我身上扑?”相重镜笑着温和,声音比他的动作还温柔,“难道对于你们龙来说,随便抱个男人在床上滚,不算是不轨之事?”
顾从絮:“……”
现在爪子在别人腰上摸来摸去、行不轨之事的,不是你吗?!
顾从絮差点都要崩溃了,他本就不会撒谎,被这么故意栽赃嫁祸,彻底忍不了相重镜似真非真的试探,将所有打算和盘托出。
“我是打算去杀曲危弦,杀孔雀也是真的,但绝对没有想对你图谋不轨!”顾从絮将“绝对”这两个音咬得死紧,咬牙切齿活像是在咬相重镜的脖子。
相重镜:“那你……”
“我之所以跌回床上只是意外,你那古怪的封印让我无法离开你太远,否则就会被拽回来!”顾从絮连这个极其不利于自己的事也说了出来,看样子真的被相重镜浪怕了。
相重镜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眼睛紧闭耳根通红的顾从絮,突然又笑了起来。
顾从絮实在是怕了他这种笑,怒不可遏地睁开眼睛瞪他:“我不是满秋狭那种见色起意的人,你这下该满意了吧?!”
“满意是满意了。”相重镜点点头,话锋突然一转,“你若离不开我太远,一个人要如何找龙骨?”
顾从絮:“……”
差点忘了这一茬。
相重镜眸子眯着,笑着道:“你帮我找真相,我帮你找龙骨,这下交易总该公平了吧?”
顾从絮凶狠地瞪着他,眼圈都红了。
相重镜:“嗯?”
这时,顾从絮三更获得自由的时间正巧到了,他猝不及防回到了神识,又气又恼地翻江倒海,将神识里的灯搅和得全都挤在一起。
相重镜从倒了半边的床榻上起身,随便寻了处客房躺下,等到顾从絮无能狂怒够了,他才淡淡开口:“成交?”
顾从絮沉着脸将身体盘成一个圈,没有办法,只能冷冷道:“成交。”
相重镜眸子眯起来,语调仿佛哄孩子似的:“真乖。”
顾从絮:“……”
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顾从絮气得又开始翻江倒海。
“迟早有一日要冲破封印,一口吞了这可恶的人类!”
翌日一早,满秋狭兴致高昂地捧着衣裳来找相重镜,一掀开床幔,那倒塌了半边的床榻直直撞到他视线上。
满秋狭:“……”
满秋狭第一反应是宿蚕声或晋楚龄那两个比乞丐还丑的人来偷袭相重镜,但扫了一眼发现周围布置完好无损,并非是交手后的惨状。
他正要去找人,一回头就看到相重镜睡眼惺忪,衣衫不整地从外面走进来,见到满秋狭含糊地打了个招呼。
满秋狭果然“见色起意”,好像无论相重镜是何种模样,他眼睛都能发直。
他捧着衣服颠颠跑过来,一边给相重镜换一边问:“你去哪里了?那床是怎么回事?”
揉眼睛的相重镜轻笑一声,语调十分随意地道:“半夜做事一时不查弄塌了。”
满秋狭给他系衣带的手一愣,愕然看他:“做事?”
相重镜意有所指,笑着重复:“做事。”
识海中的顾从絮:“???”
什么做事?做什么事?!
为什么要说这么暧昧不清的话平白让人误会!?
满秋狭倒吸一口凉气。
一直到去御兽大典的路上,满秋狭都像是疯了一样,眸光锐利地逼问相重镜。
“那人是谁?姓什么叫什么?”
“家世如何?双亲也是修士?与你门当户对吗?可有兄弟姐妹同他争夺家产?”
“人品如何,是否有洞府?能接受入赘无尽楼吗?”
“他审美如何?能接受每日十二时辰、每月三十日、每年三百六十天都能给你准备不同的衣裳吗?”
“我没打算掺和你的私事,只要你随时能让我瞧见你这张脸,我跟去当入赘丫鬟都成,前提是他得能养得起你这张脸。”
相重镜:“……”
顾从絮:“……”
满秋狭:“说话啊,你哑巴了?”
相重镜唇角抽动,道:“今早我的话,你就当没听到吧。”
满秋狭满脸疑惑:“为何?你那话的意思不是说和一个男人大半夜双修吗?我问几个问题又怎么了?”
相重镜:“……”
你那是几个问题吗?
你都快把人家祖坟给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