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府秘闻/我被清冷小妈搞的那些日子 第6章

作者:徐飞白 标签: 古代架空

南音算得上男女通吃,但更喜欢男人多些,詹轩义是顺他眼的长相。此前床上那么些回,詹轩义听话,会哭会叫,也很对他的胃口。

“你守活寡,不如跟我,我们跑吧,跑去深山里,我不会苦着你的。”詹轩义激动起来,引着他的手往自己胯下贴去,那处坚硬如杵。“我洗完澡出来,一见你,就这样了。”

南音抽回手,只垂着眼:“大爷不要取笑我了。从前是我不懂事,一心争个心气的玩闹。如今成婚既久,老爷长居病榻,我怎敢有逾矩之想。”

詹轩义眉又压了下来,眼中尽是恨意:“你会喜欢我爹?笑话!”

南音却不看他,起身告别:“大爷早些休息。”

回身关上门,一挪眼,便见着靠在门侧的女子。

二人一前一后走了半路,见不到一个人时,柳舒舒方道:“你真有本事。”

“什么时候来的。”

“我半路跟过来的。我以为你要趁机讨好他,上个床。怕来个不长眼的,撞见你们那就麻烦了。”柳舒舒说着:“仔细听了半晌,没想到你要吊着他。真是当惯少爷了,痴心妄想什么呢,没了钱,谁肯跟他。”

初夏的夜晚,南音笑了两声:“倒给我点启发。”

柳舒舒发觉有情况,忙问:“怎么?难不成你想把詹轩义训成乖巧听话任你摆布的人?你忘了他头一回见你什么样了?我可听人说了,他刚才喝多了还对你骂骂咧咧呢。”

“还要再推敲一番。”

柳舒舒不知道他又在打什么算盘:“要多久啊?”

到分叉处,南音先行往躺着个苟延残喘病人的屋中走去:“那要看试探的效果了。”

世间事,最不乏变化。此后不到半月,詹老爷死了。

第四章

照例爹死了,身为儿子的,做官的摘帽子回家,读书的披麻戴孝三年不吃肉。詹家大爷不做官,不读书,勉勉强强也只是断了那口酒。

不发酒疯,梳齐头发,好好穿了衣裳,詹轩义也算个上得了台面的长相。

他爹死了,新接进门的男老婆,整日在房中以泪洗面。他不得不接过自己的担子,前后应酬,给他爹办丧事。

詹老爷生前不是个多好的东西,仗财欺人不说,佃户每年交的佃租都比别处高个三番。他死后,詹轩义把佃租降到别处的八成,才有佃户愿意来为他送一程,不至于暗地里唾骂他下地狱。

他生前攀交的朋友多是惦记着詹家的钱,来灵堂哭孝也单单是走个过场,等着对詹轩义说些漂亮的宽慰话的时候闲极,已在交头接耳谈哪处青楼刚被梳拢的姑娘多水嫩了。

不时也有人偷偷拿眼看跟在詹轩义身后,全身缟素的男夫人。

只见他低垂着白净的脸,紧紧抱着詹老爷的牌位,浑身都处在悲戚中。透过密长的睫毛,观者能瞧出一汪的泪,睫毛颤动着忍泪,

呦,简直把人心都给颤碎了。

人向他问话,他也要愣上片刻,才能反应过来,眼也不敢抬的作答,是极力抑制着伤痛的口吻。不时要侧过脸,出神地望向灵堂上装着詹收丰尸体的棺椁。

有人看了半天,缺德地小声说:“要不怎么说‘女要俏一身孝’!”

“可他是男的啊。”

“给男人干的,那不就跟娘们一个样吗?”那人舔舔嘴唇:“对了,你说詹老哥干过他吗?”

“不是说成亲当晚喝大了,次日就下不来床了吗?不过这种南风馆赎出来的,谁知道来的路上是不是早被干熟了。詹老哥多会玩,你就看他长得冰清玉洁,谁知道在床上多能骚。”

这人说完,同身边的人一起偷摸着笑,一抬头,便见詹轩义跟人说着话,眼死死盯着这边。

他顿时给吓清醒了,虽说是长辈,毕竟是在编排他老子跟他小母,不占理,之后再没多敢说话。

不过还是詹轩义这小子邪性。

他们看着他长大的,小时候生得就好看,四五岁的时候哪家媳妇见了都要抱着他不放,想认干儿子,那时候他脾气也还不是这样,爱笑,挺黏人的,两手挂在他爹脖子上不下来,给老子乐得呵呵笑。

等长到十一二岁的时候就不招人待见了,眉宇间已经有现在的几分戾气,去捏他的脸他都要躲,像被什么脏东西碰了,脸色很难看。让读书不读,偏要去练那累人的武艺,本以为是练着玩的,谁知竟一直练下来。

十几岁又硬着脖子不要命,偏要去兵营,好不容易给拉回来,没安生多久,又要娶妓女。

估摸是为了让他定心,家里也让他娶了。添了儿子没多久,老婆偷人,詹老爷气得摔东西,他偏跪了两天向他爹求情。这几个人听了,都觉得不省心。

把宾客都送走,灵堂中只剩南音和詹轩义二人守灵。

都已二更,府里人都休息了,灵堂外黑洞洞的像一张巨口,灵堂内也只燃着两根白烛。夏天的风一吹,吹得火焰抖跳,真如鬼魂回门。

詹轩义一双眼看着南音把牌位放回原位,再转身走到他身边,又跪到他旁边的草垫子上。他毫不避讳的看着他的继母,看他垂着眼,脸上呈出沉静的悲痛,似乎真在等詹老爷回魂。

詹轩义沉重地呼吸了几声,哑着嗓子:“你和他睡过吗?”

南音只是提醒他不妥当的措辞:“那是你父亲。”

詹轩义又急急出了几口气,挪膝过去,救命稻草似地抓着南音的衣袖:“你之前还和这种人睡过吗?”

南音深吸了一口气,瞥开眼睛,转过脸,斜视着詹轩义:“这和大爷有关系吗?”

他今日没戴一件首饰,眉未画,唇也未点,没了粉黛修饰,往日美艳皮相下的清俊本相便展露出来,人更寒了。

詹轩义却依旧没松开扯紧他衣袖的手,猜是他生气了,慌忙解释:“你不要误会,我不在意这个!你和别人睡过没有关系。你又没有办法,我怎么会在意这个呢,我们都没有办法……我只是……我只是……”

说着说着,詹轩义低下头去,泣不成声:“我只是,好害怕。”

“老爷去得安详,大爷不必怕。”

南音垂着眼看他跪在自己腿边痛哭,眉轻轻跳了一跳。

要知道这些日子,在詹收丰尸体前,在灵堂前,在接待宾客时,这些最需要眼泪的场面,詹轩义都是浑不在意的神情,从没掉过一滴泪。

詹轩义像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尽力调整着,哽咽了几声,南音见状又恢复成平日那张冷淡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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