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祭望月
他的目的达到了一半,因为他看到乾德帝怀中的少年如他所愿地悠悠转醒,仿佛不知发生了什么事那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地朝着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但因为实在太困,或是不感兴趣,又把脸转了回去,在乾德帝怀里拱了几下,黏黏糊糊地嘟哝几句,又被乾德帝哄得睡着了。
而乾德帝将尹璁哄睡之后,才想起来他们还站在自己面前等他发话似的,抬起头不冷不热地扫了他们一眼,淡淡道:“卿家们的心意朕心领了,回去坐着吧。”
进士们见乾德帝没有发怒的意思,心里松了一大口气,因为之前太过紧张,甚至忘了要谢恩才能退下。还是看到柳渊还站在原地,才想起来这个规矩,跟乾德帝作揖谢恩后,才连忙退回自己的位置。不喜形于色的皇帝实在太可怕,他们怕再在皇帝跟前多站一会儿,就要被帝王的威严震慑得当场跪下了。
他们走了几步,才想起来柳渊被他们留下来了,忙回头去看一眼,只见柳渊不慌不忙地对着上位者行了个礼,才不紧不慢地退下来。
乾德帝因为柳渊这故意一闹,察觉到柳渊对尹璁依旧贼心不死,等进士们都下去之后,脸就沉了下来,也不想在这里多待,继续让柳渊觊觎他怀里的尹璁了,就找借口对皇后说:“天色不早,璁儿已经困得睡着了,朕也这样抱着他也不是个办法,还是先回寝殿吧。”
皇后看出他的不耐,便体贴地说道:“也好,既然陛下跟璁儿已经乏累了,那就先回寝殿吧,这里臣妾来善后就好。”
乾德帝便对她点点头,道:“如此,麻烦皇后了。”
说完他就抱着尹璁站了起来,底下心怀各异的臣子见他突然起身,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也急忙跟着他站起来,听候他的吩咐。他们只听乾德帝朗声跟他们说:“天色已晚,朕不胜酒力,先行一步。明日不用上早朝,各位卿家就自便吧,等会皇后会替朕安排人马送你们出宫。”
大臣们闻言连忙跪下,齐声道:“臣等恭送陛下。”
乾德帝抱着尹璁,大步流星地从他们中间走过。经过柳渊那几个进士面前时,他故意停顿了一下,瞥到柳渊低着头毕恭毕敬地跪着,从鼻子里发出轻轻地一声冷哼,才抱着尹璁走出万寿宫。
柳渊跪在地上,乾德帝经过他面前时,他只能看到乾德帝玄色龙袍衣摆上明黄色的龙纹,还有一缕明显不属于乾德帝身上龙袍的黄色轻纱。他认出这片轻纱是属于尹璁身上的衣服,尹璁今晚就穿着嫩黄色的衣袍,这是在提醒他,尹璁是被乾德帝抱着离开的。
他垂下眼睛,装作什么都没看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看着地面。等乾德帝离开了万寿宫,他才跟着身边的大臣站起来,又露出意气风发的笑容来跟其他大臣说说笑笑。
乾德帝不在宴会上后,宴会上气氛轻松了很多,大臣们终于不用顾忌乾德帝的威严,勾肩搭背地喝起酒来。柳渊一边陪大臣们喝酒,一边往万寿宫正上方看去,只见龙椅已经空了,而皇后还坐在边上,似乎一点都不介意乾德帝提前退场,也不吃尹璁的醋那样。
这实在太诡异了,难道帝后之间并不如民间所传的那样恩爱吗?还是别有隐情?柳渊不动声色地沉思道。
乾德帝抱着尹璁回了承光殿,叶姑娘跟其他宫人连忙上前帮忙,又是铺床又是更衣洗漱的,好不容易才将睡着的小公子和喝了几分醉的乾德帝伺候好,然后在乾德帝的示意下,放下龙床前的帐子,退出了内殿。
萧令坐在龙床边上,定定地端详着睡在龙床上的尹璁。尹璁好像一点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样,没心没肺地睡着,嘴巴微微张开,打着小小的呼,让人看了又恼又爱。萧令本来想把尹璁弄醒,问个究竟的,但还是舍不得,只是伸出手在尹璁头上揉了一把,无奈地笑道:“你个小东西,说好要给朕过生辰,结果睡得这么沉,还勾引了个毛头小子给朕添堵,真是该打。”
尹璁睡得正香呢,哪里听到他说了什么,只觉得他的手恼人得很,不耐烦地往被窝里钻去。
萧令见他还想躲开自己,不禁哑然,便覆上去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不停地亲他,大有在他身上都烙下自己印记的架势,最后才心满意足地抱着沾了一脸自己口水的尹璁躺下。
作者有话要说: 老皇帝:哼!
葱儿:咦,你在生气吗?
柳渊:男人最了解男人,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嘿嘿嘿
昨晚兔宝终于安分了些,而我居然能睡着五个小时了呢!就是后腰突然好痛,应该是码字坐得太久了,有点点担心_(:з」∠)_
兔宝观察日记:兔宝有时候喜欢母鸡蹲的姿势来休息,我仔细观察过了,兔兔的前爪居然可以折成三折,母鸡蹲的时候就把两只前爪折起来,藏在毛茸茸的胸下。然后兔宝不是很肥嘛,他母鸡蹲的时候,前胸的毛和肉太多了,变成了方方正正的形状,正面看去,就像块毛茸茸的砖头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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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4、晋江独家
乾德帝生辰过后,便到了清明节,可能是上天也被民间这个节日的氛围渲染了,一连几天阴雨绵绵,潮湿得有些恼人。
因为下雨,尹璁不能再随便出去玩,只能按时上下课,往返在承光殿和东宫之间,让他好不郁闷。
本朝清明前后有休沐,太傅也回家去了,尹璁不用去东宫上课,就只能待在承光殿里自己看书玩玩具。虽然官员休沐了,但乾德帝还是有看不完的奏折要看,不过乾德帝为了陪尹璁,把奏折从御书房搬回了承光殿,这会儿正在偏殿里批阅奏折。
尹璁盘腿坐在软榻上,面前的矮桌上放了一本民间的武侠连环画和一碟糕点。他一边看着连环画,一边拿着糕点吃,可以说是非常惬意了。
他跟乾德帝两人就这样相安无事地待在偏殿里各做各的事情,谁也没有说话,偌大的寝殿里静悄悄的,只听到外头雨水从屋檐滴落的啪嗒啪嗒声。
尹璁看完一本连环画,点心也吃得差不多,他坐得有些累了,便挪动脚从软榻下来活动活动。然后走到窗边,将窗户打开一点点,趴在窗台上往外开。
平时总是庄严辉煌的皇宫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雨幕中,青石板和白玉石上积了一个个水洼。承光殿前那几棵桃树上的桃花,也被风吹雨打飘零了,昔日的灿烂变成了一团团皱巴巴的粉,露出被掩盖在桃花下的翠绿的叶芽。花圃里草木的叶子被雨水冲刷过后,显得更加清新了。
这就是春雨啊。尹璁想起书里写的农谚,春雨贵如油,于是便把手伸出窗外,展开手掌,企图接住这珍贵的雨水。
然而他接住的只有从屋檐上流下来的积水,噼里啪啦地砸在他手心上,弄得他又痛又痒。水滴滴在他的掌心里,散成一颗颗水珠从他的掌心跌落到地上,他的手心里压根就留不住多少雨水。
不过尹璁单纯就是为了好玩,甚至还想从窗户钻个头出去玩水。乾德帝偶然从龙案上那堆奏折里抬头,看到的就是他踮着脚站在窗边,半个身体探出窗外的模样。
萧令见状不禁哑然,一时不知道该发笑还是该发怒。这小东西果然绝对不会让自己闲着,也不会让自己觉得无聊,就算没人理他,他也能自己寻找乐趣。
虽然尹璁看起来玩得很开心的样子,但萧令还是担心他淋了雨,回头又染了伤寒,便放下手中的朱笔,放轻脚步走到他身后去,弯下腰笑着问道:“璁儿在这里玩什么,这么开心的样子?”
尹璁突然听到他的声音,像做贼心虚那样猛地回头,看到他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身后,就忙着把上半身从窗外缩回来,乖乖巧巧地站在窗边,支支吾吾道:“我、我没有做什么呀。”
萧令看了眼他湿漉漉的手,又看了看他不停飘忽的小眼神,上前一步几乎是贴在他身上,低笑着问道:“真的没有做什么吗,朕可是看到璁儿在玩水哦。”
尹璁连忙否认道:“我才没有玩水,我只是看书看得闷了,打开窗透透气而已。”
萧令见他死活不认账的样子,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他拿起尹璁那只被雨水打湿的手,在手心上捏了捏,感觉到尹璁下意识要把手掌心合起来,就干脆将他抱进怀里,不停地发笑。
尹璁突然被他紧紧抱在怀里,下意识往后仰了仰,身体被压在窗边,身后就是一片雨幕。他这个角度看不到窗外是否有人经过,他也无暇去关注这件事了,因为乾德帝对着他的脸低下头来,一副要亲吻他的样子。
他紧张得下意识就闭上了眼睛,然后就感觉到有什么温热柔软的东西贴在了自己的眼皮上,轻轻地停留了一下,然后挪到了鼻尖上,最后落在嘴唇上。
这种如蜻蜓点水一般的吻让尹璁心中激起一层涟漪,他顺着自己的心意微微张开了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是在邀吻,而乾德帝也没有辜负他,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他们俩就忘情地在窗边接起了吻,尹璁脑海里只剩下乾德帝的气息了,忘记了身后的花草树木,忘记了茫茫的雨幕,也忘记了世间万物。也顾不得会不会有人从窗边经过,看到他跟皇帝接吻的身影了。
当然,这样的下雨天,外面也不会有什么宫人经过,所以尹璁才会有恃无恐。
等他们一个吻结束,尹璁睁开眼,才发觉自己不知什么时候被乾德帝抱上了窗台坐着,乾德帝两条强有力的手臂紧紧地护着他不让他摔下去。宫殿的窗户设得很高,尹璁坐在窗台上,差不多能跟乾德帝平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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