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裳小柠
祁淮才在祁知年耳边缓声道:“当然是与我的祁小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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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应该是最后一次加更啦。
明天就要回京了,我要开始收尾啦,剩下的应该不会超过10章了,后面会写到崽崽~
第78章 亲爹的愤怒
后来……
圣女连着几天,夜夜做新娘,许师兄也夜夜做新郎。
至于祁知年与祁淮,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说不定比人家二位还要夸张……
终于到了不得不离开的日子,圣女可算是想起与祁淮比武一事,挑了个晴朗的天气,就在草原上,旁观者只有祁知年与许言,他们俩痛痛快快地比了一场。
看得祁知年是心惊肉跳,又热血沸腾。
祁淮的武器是剑,圣女的武器竟然是长|枪。
祁知年是真没想到,小小个子,长得更像江南水乡之人的圣女,竟然使这样的武器,比武时,圣女小小身体爆发出的力量更是令他惊奇。
当然啦,在祁知年心中,肯定还是祁淮最厉害!
在这里,唯有圣女与许言知道他们俩的真实身份,为免去不必要的麻烦,这些天,祁知年还是作女子打扮,祁淮穿得也还是游族的服饰,也戴着假胡子。
看起来甚是粗犷,偏那长剑一上手,祁知年立刻就能想到当初香雪海初遇。
祁淮永远是他心目中那夜仿佛从天宫走出来的神仙郎君。
结果自然也是祁淮赢了。
圣女很有些不服气:“明年再比!”
祁淮收起剑,笑道:“明年我可不一定还有空。”
圣女气得用游族语又“呜呜啦啦”说了一通,再道:“技不如人,我认输!到时候但凭你吩咐,这次也多谢你相助!”
“客气,本是你我之间协议,互相帮助。”
圣女朝他拱拱手,祁淮也拱了拱手作回礼。
圣女转身便走,边走边道:“我便不送你们了,一路走好!”
许言眼神复杂地目送圣女离去,祁淮问:“师兄不追过去?”
许言冷笑:“我中原男子,岂能给人做男宠?!”
祁知年小声在心里道,其实他觉得许师兄这些天做得还挺开心的……
话虽如此,次日,祁知年与祁淮离开时,许言已经不见踪影。
祁知年好奇:“许师兄是已经走了,还是?”
祁淮笑:“你说呢?”
祁知年偷笑:“我就知道他舍不得的!”
“师兄这些年为了助我,奔波来去,做着他根本不喜欢的事,他也该享享清福,我劝他在此地再多留些时候,好歹转了正,再回去找我。”
祁知年笑着点头:“此言不假!”
祁淮揉揉他的脑袋,抱起他放到骆驼上。
这几日草原上风沙大,圣女给他们准备许多骆驼,送他们去边境。
祁知年还是头一回骑骆驼呢,他与祁淮一前一后,摇摇晃晃地,他只觉得有趣极了,到得边境时,祁知年又回头看了眼身后,其实那片草原已经离他们很远、很远。
但只要回头,仿佛一切都在眼前。
祁知年想,他会永远记住草原上的帐篷、篝火,漫天的星星,那条温暖的溪水,小小的石洞,彻夜燃烧的火堆,与他吃过最好吃的,祁淮亲手捉来、料理与烤的鱼。
以及他们那么多次的洞房。
祁淮看出他眼中的不舍,将他搂得更紧些,问他:“很喜欢这里?”
“嗯!”祁知年点头,“草原上的天空好蓝,放眼望去,看也看不到边际,人霎时就变得好小,同样地,烦恼也可以变得那样虚无缥缈,仿佛天底下再也没了烦恼!”
“以后我们会有很多时候,我再陪你来,便是住上一年两年也无碍。”
祁知年再点头:“好!!”
他也相信,等待着他们的,一定是越来越好的未来。
回到中原的地盘,祁知年与祁淮都换回原本的装扮,也都回到现实中。
即便不去打听,祁知年也能从人们口中的议论得知近来发生的事。
太子原本并没有着急回京,他想做好一切准备再回京,十万大军他都打算带回去,以防他的兄弟们作乱,偏偏这些大军都隶属于不同的州府,不同长官又各自有上司与效力的势力,或是某位皇子,或是某位宰相。
太子毕竟没有正式登基,无法统领全部,能利用的也只有彼此信息的差异。
然而祁淮也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京里早就知道皇帝驾崩的事儿。
试问这种情况下,有谁还忍得住?
二皇子原就势大,若不是前阵子被踩下去,他在朝中甚至比太子更说得上话,这几个月监国下来,他的形势再度好起来,他一方面稳住宫中,早就命人围住皇后的坤宁宫与太子的东宫,另一方面联手其他兄弟,允诺他们好未来。
其他皇子本就比不得他们俩,有那愿意赚个从龙之功的,便被二皇子派去“接”父皇的遗体与太子回来,不愿意的,也都已被二皇子囚禁。
二皇子本还担心长公主,长公主直接大门一关,自己给自己的大门上了锁,不许任何人进出。
这是摆明了不管事,二皇子觉得这倒也好,长公主是聪明人,到得最后争那个位子时,她自会知道要如何做,他需要的本就只是长公主的一个意思罢了。
二皇子最担心的其实是赵初瑾,他依旧跳脚跳得欢。
偏他全都跳在明面上,与几位宰相关系也不错,身边的亲卫身手了得,便是杀,也杀不死,二皇子暂时还不能拿他怎么办。
但如今,最要紧的还是太子那里。
只可惜皇太孙赵锦,也被太子给带走,否则倒能拿来做文章,不过这也是个好事儿,这样他岂非有机会连着太子与太孙一同弄死?
两方各有各的心思。
太子那里却也很是焦躁,因为他至今没有找到汪顺。
汪顺是他父皇贴身的太监,打小就伺候在身边的,谁知道的也没有汪顺多,偏偏这个汪顺消失了!
太子已命人到处寻找,找到现在都没找着人。
太子当初进那破庙时,检查了又检查,没有他人,难道当时汪顺成功溜了?
万一汪顺真的是溜了,到其他皇子那边胡说八道,该如何是好?!
太子还没找着汪顺,他的那些兄弟们就来了,还带着不少官员,各部都有。
他们当然是一个劲儿地要太子给个说法,父皇好好的,为何就这么死了?又说,没有父皇遗诏,他们兄弟不可能同意太子登基。
也怪太子,当时事急,他还真的忘记伪造诏书,等他想起来,已经有那么多人瞧见皇帝的死,早就来不及。
没有诏书的话,确实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太子不得不与他的兄弟们扯皮,直扯到祁知年与祁淮都回来的这天,他们虽已返京,却还在扯,甚至太子几乎是被他的兄弟们强制带回京的。
就连祁知年都有些无言以对:“他既有这个心思,怎会连诏书也不提前准备。既然没有诏书,解决了事情后,就该带着十万大军立即回京,杀得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才是。他是嫡长,先天占优势,到时他必能顺利登基,偏偏这么一拖——”
“他若是做到你说的这些,还能当了三十多年不受宠的太子?还能被他的兄弟们这般威胁?”
祁知年小小的人儿叹得口气,又笑:“我就是说一说,他们这样折腾,对我们来说才是好事呢!”
祁淮与他共骑一马,听了此话,扯了扯缰绳,说道:“倒也不必担忧,总归还得是太子登基,也就这几天的事儿。”
他们就悄悄地缀在太子们的身后,前后隔着几十里路,离京都也就剩下两三天的路程。
祁淮既然这样说,便说明他们同样有安排。
祁知年想了想,问道:“你说,二皇子兴许已经囚禁皇后与太子妃他们,太子若是登基,二皇子必会被贬为庶人,圈禁致死,这些此时要挟太子的皇子全都逃不掉。你还说,太子当不了太久的皇帝,那到时候,谁又来当这个皇帝?”
祁淮心中一动,反问他:“你觉得谁当皇帝好?”
“我哪里知道,我又不在朝中为官。”
“就我们俩说了玩儿。”
“唔,我觉得赵锦人挺好的,还有郡王爷人也不错,可是我不相信郡王爷真的是先帝的儿子呢。”
“话不过就是人那么一说。”
“也对。”祁知年很快又笑开,“总之,哪怕赵锦不成,皇室还有那么多后代,总能找到个好的来继承皇位吧?”
“你就没想过,我也可以坐那个位子?”
“你?!”祁知年不可置信地回身看他,笑出声,“你才不会干这种满是束缚,还累死人不偿命的事儿呢。”
祁淮也笑,倒也是,他确实不会干这种事儿。
祁知年拍拍他的手:“你也不必为此糟心,再差总也不会差过太子他们,车到山前必有路。”
祁淮点头:“正是如此。”
关于到底谁来当皇帝的话题便到此为止,祁知年与祁淮并不着急,慢悠悠地赶路。
果然在离京都还有一天路程的地方,太子的大军忽然停了下来,程渠他们偷偷去打听,回来禀报说:“郡王爷来了,说是迎接新帝回京。”
“……”祁知年目瞪口呆。
祁淮笑出声,与他道:“我早与王爷商议好此事。”
“我没想到居然是王爷过来迎接什么新帝……”
明明先前跳得最欢的是赵初瑾,不过祁知年也能理解,正是因为赵初瑾跳得那么欢,惹得太子看他跟眼中钉,二皇子不相信赵初瑾的同时,也相信赵初瑾不可能去拱太子上位,在所有人眼中,赵初瑾也是那个想要登上皇位的。
是以赵初瑾我行我素地出城来接太子时,二皇子略思索一番,并未阻拦。
二皇子虽是坐阵宫中,皇后与太子妃都在他手上不假,但他无兵可用,精兵先前全部跟着去了西北,他身边剩下的根本不堪一击,是以他也不敢正面迎上。
在他看来,赵初瑾铁定是去找太子晦气的。
赵初瑾毕竟是有封地的郡王,有一队属于自己的精兵。
太子到底也把跟着去的一万多的兵力给带了回来,兰渝与先前带去的一万还留在临牧处理后续事情,太子没有军令,又尚未登基,无法统领全军,又有其他皇子从中作梗,剩下的那些军队全已回到原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