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不识 第60章

作者:莲卿 标签: HE 古代架空

“所谓暴民又哪是天生残暴,不过是被逼得走投无路罢了。”高长风语重心长,“能安居乐业,谁又愿生死相拼。”

“皇上所言极是。”洛清许面色犹豫,“皇上可知其实符阳府还有一股暴民势力躲进了山中,他们事先埋下石碑,做了一出所谓真命天子的把戏,引得不少信徒。”

“不过是一些在做春秋大梦的愚民罢了。”高长风道,“所以这也是朕让你回一趟符阳府的原因。”

洛清许神色一凛,“是要臣去平定暴民吗?”

“不,你只需带封密信给符阳知府,其余的不要问。”

“臣遵旨。”

符阳府的这伙暴民人虽声势浩大却不堪一击,但若平定乃是大功一件,回朝不说加官进爵,起码能在皇上面前露个脸,得些赏赐的,所以明里暗里多的是人想揽下这件差事。

高长风这日独将黄铮易留下,又屏退了左右后自龙椅上下来,亲自为黄铮易倒了杯茶才道,

“黄相也知,符阳府的暴民现下日益庞大,朕不能再坐视不管了,而这前去平定之人,朕心中已有人选。”

黄铮易恭恭敬敬地接过了茶,心中虽惊疑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敢问皇上属意何人?”

“朕决定由督查院左佥都御史黄既明前往。”

黄铮易一怔,蓦然瞪大了双眼,“皇上不可。”

第76章

这黄既明不是别人,正是黄铮易的亲孙。

虽说黄铮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受人敬仰,可家中人丁却不兴旺,独子英年早逝,只留下了一个幼子,这个黄府的独苗被黄铮易的夫人宠到没边儿,一点也没有其祖父的模样。

要说这差事交与黄既明明显是高长风偏袒于他,可自己这个孙儿几斤几两黄铮易清楚得很,在朝当个不大不小的官没事,这若领兵平定暴民是万万做不来的。

“黄相不必忧心,朕会派萧念亭一同前往,黄既明他只要坐镇便可。”高长风面色温和,语气诚恳,

“这一趟有萧念亭在必然是万无一失,这样黄既明得了功劳,朕也好继续安排他做符阳知府。”

“符阳知府?”黄铮易心中一动,他没想到高长风竟有此打算。

符阳府地处江南,本就是富庶之地,只要暴民之患解决那可是个抢破头的好地方,而以黄既明的本事若在京为官恐怕力不从心,做个地方官倒不失为一个好去处。

高长风知道黄铮易会心动,即便他再高风亮节,牵扯到自己孙儿的事还是免不了有私心在,于是他更为贴心道,

“黄相就当不知此事,待明日早朝朕这么一宣,人人都当是朕私下决定,与黄相无关。”

这可以说是打消了黄铮易最后一丝顾虑,黄铮易暗暗咬牙谢了恩,心中想的却是回去要好好敲打敲打这个不争气的孙子。

---

自打从岁山回宫后足足有两个多月,高长风硬是没有去过德太妃宫中一次,直至今日德太妃寿诞,他才以祝寿之名前去探望。

有皇上亲临,这场寿宴自然是办得风风光光,德太妃也这个曾经的养母也赚足了面子,只是寿宴之上皇上似乎心情不错喝得有些多,很快便起了醉意,德太妃让人将偏殿寝宫收拾出来让皇上小憩。

一直跟着高长风的崔久安跟着,却在门口被安芝截了下来,

“安公公放心,里面已安排妥当。”说着,安芝压低了嗓音,“待会儿太妃娘娘有事要单与皇上说。”

崔久安觉得有些不妥,可又不敢不听德太妃的命令,他虽不敢进去却仍站在了殿门外,

“那咱家就在这儿候着吧。”

安芝见状又不敢再劝怕他起疑,便只好任由他在这儿,过了一阵子果真见德太妃前来。

德太妃知道高长风此番来为她祝寿所为何事,但她并未直接将人安排在此,除夕那夜太过冲动仓促,可皇上平日里根本不见她,就是有话也没机会说。

高长风见她来并不意外,

“太妃娘娘有话不妨直说。”

“哀家要先谢过皇上。”德太妃深深行了礼,“廷宗得了皇上的照拂,那些奴才也不敢再欺他年幼,哀家的一颗心也就放下来了。”

高长风知道她想说的肯定不止这些,便静静等她继续。

“皇上让哀家直说,那哀家便说了。”德太妃也是下了决心,“哀家虽是个妇人,但也经历了三朝,粗浅懂得些朝堂上的制衡。”

“哀家哥哥原本就是礼部尚书,在任之时兢兢业业,口碑甚好,当初也是被薛平周那个庸才硬挤下了尚书之位。”

德太妃的语气中带着丝丝哀求,“陛下也应知哀家哥哥不是那种结党营私之人,如今礼部尚书一位尚缺,可否让其重归其位?”

高长风自然清楚,当初德太妃的哥哥是因为偏向太子被贬,而现如今自己的势力与黄铮易相差巨大,中间若加进来德太妃的人倒不是件坏事。

更何况她还清楚叶时雨的事,甜头必定是要给些的。

高长风微微颔首,

“朕准了。”

德太妃目露惊喜,连连谢恩,而后又犹豫道,

“其实哀家还有一事,不知皇上可愿一听。”

见高长风示意她说下去,德太妃忙道,

“哀家有一外甥女年方二八,生得貌美,性子娴静。”她偷偷看了眼高长风的脸色,却见他无任何变化,才又说下去,

“皇上已登基数月,是否也该考虑下后宫之事……”

话音落下,却许久没有任何声音,德太妃说出此事已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她当然已猜出了叶时雨与其的关系恐怕不止是儿时带来的情谊那么简单。

但无论如何,叶时雨不过是太监,这有悖常伦之事可以做得,却说不得,而若自己的外甥女能进宫,日后总会稳当些。

高长风迟迟没有开口,这让德太妃不禁有些心慌,背后也渐渐被汗水浸湿。

“太妃娘娘果真是年纪大了。”高长风许久才开口,“太妃若是忘了朕可以提醒下你,当年司天监可是为朕占了星。”

德太妃猛然一惊,禁不住退了两步,双唇微颤着却说不出一个字。

“司天监说了。”高长风此刻的目光不再是一直以来的温和,其中的狠戾显而易见,

“朕乃孤星。”

“皇上……!”德太妃脚一软差点儿摔倒在地,高长风却快了一步将她搀起扶坐在了椅子上,微微弯下腰,声音又如平时般温和,“朕既是孤星又岂能害了太妃家的人,你看昀儿的母亲不也被朕克死了吗?”

德太妃一颗心几乎要跳到了嗓子眼,她颤抖着身体不敢接话,当年做下的事她与高长风都心知肚明,能维持如今表面的平和已是岌岌可危,她的确是太过痴心妄想。

“纳妃之事朕就当没听到。”高长风直起身子,“他呢?”

德太妃呼吸略微急促,

“在……在承欢殿。”

高长风闻言也是一怔,继而轻笑,“太妃娘娘也是有心了。”

从德太妃宫中出来,皇上突然要拐去承欢殿,这让崔久安很是诧异,但后来一想这承欢殿曾住过何人便不再多想。

想必是今日给德太妃祝了寿,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吧,崔久安想着,心中不由得暗暗佩服起自己的师父崔宗奇。

皇上登基后,崔公公便着人将承欢殿给收拾了,他当初还不明白为什么,如今看来可真是目光长远,不得不佩服。

夜色中的承欢殿一如既往的静谧,轿撵到了殿门口放下,崔久安连忙扶着要与高长风同进,却被拦在了门外,

“朕今夜要在此就寝,你们一个都不许进来。”

“皇上……”崔久安有些不知所措,“皇上就寝奴才们不伺候怎么行?”

“朕说了不许进。”高长风沉声道,“今后承欢殿除了每七日来打扫的人,任何人不得进入。”

“遵旨。”

这皇上连宫门都不让进,所有人只得在门外候着,眼见着皇上自己进去将门关了个严实。

高长风借着月色缓缓地走在石板路上,这里收拾的很整齐,甚至比他们两人住这里时还要整洁,寝殿里黑着,想必是他不敢点上烛火。

高长风进来寝殿后转身打开了左手边案几的抽屉,那里果然放着一块火石,这也便是崔宗奇的高明之处,他虽着人打扫收拾了承欢殿,可物件儿的位置却纹丝未动。

烛火燃起,火光映上了高长风的面庞,也将寝殿照亮了些许,他的目光寻了一圈,却在床榻上瞧见了一团鼓起的被褥。

嘴角含着不自觉的笑意,高长风掀开半闭的幔帐,果然见他睡得正酣。

“倒是不客气。”高长风低低笑着,他就偏爱这私下里肆无忌惮的他,“喂,还睡?”

使坏的手从被角滑入,果然将睡梦中的人瞬间吓醒,一双眼瞪得老大,直到看见是他才平复了心中的惊骇。

叶时雨稳了稳心神坐了起来,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我也不敢点灯,竟不知不觉睡着了。”

可还没坐直的身体被重压下来,耳边传来的声音让他一阵酥痒,

“那就别起来了。”

“啊,等等……”后半截话被压在口中转为了缠绵,吻得正当沉沦,高长风却突然放开了他,轻舐他的唇瓣,轻声道,

“我想这里了。”

“啊?”叶时雨一怔,这不正亲着,还想什么?

见他不明了,高长风双目含笑,带着难以言说的暧昧,挺身厮磨了下。

红云肉眼可见的爬上叶时雨的双颊,他霎时间明白了高长风意欲何为,今日可不是醉到神志不清的他,如何再做得出那般羞臊之事。

“我……我听不懂。”

叶时雨眼神闪躲,身体徒劳地向上挪了挪,企图逃离。

“我可是忍了两月有余,你若不帮着纾解一二等下怕是受不住。”

臊人的话就这样毫无遮拦地出口,叶时雨此刻莫说脸庞,就连胸口都染上一片红,回想起那如山倒般的冲撞,一双唇张合几下,终是点了点头。

那次整个人混混沌沌的只记得个大概,可这次却是清醒之下,不只是累,叶时雨甚至感到胸口发闷,喉中更觉难过,他禁不住挣扎起来,眼角不自觉地被逼出了泪水。

这模样可怜至极,在他以为自己几乎要窒息之时终于被放过,骤然的撤离让叶时雨呛咳出声,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略显粗糙的指腹擦过叶时雨的嘴角,月光分明轻柔,却晃了人眼,原本应是死寂的承欢殿却是春意无边。

突然间规律的喘息声转了调,叶时雨瞬间把头埋进了枕头,将难以抑制的高亢呻吟狠狠闷在了里面,后背瞬间僵直继而颤抖了起来。

那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感觉,叶时雨说不清是极乐还是痛苦,可身后的人没有打算给他喘息的时间,更为激烈的顶撞不停歇地袭来,泪水无法抑制地从眼角渗出,打湿了枕头,更浸湿了这一帐春色。

过了许久,寝殿只剩了交织的喘息声,叶时雨只觉得浑身像散了架,明显起伏着的胸口上搭上了一条手臂,压得胸口有点闷,可他却懒得动弹,甚至连眼睛都不想睁开。

手臂向上寻去,叶时雨感到自己的耳垂被几个手指来回揉捏着,时轻时重的,叶时雨缩了缩脖子,可那手指跟了过来,依旧没有被放过。

怎么突然喜欢捏这里?

叶时雨睁开眼,看进了一双充满欲念的眸子,目光里显而易见的势在必得让他下意识地想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