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明月卿酒
“过来,凑近些。”
萧则绪朝他招了招手,夏寒青迟疑片刻慢吞吞地挪过来,人刚靠近,整个人腾空而起,身下温软的双腿让他瞪大了眼睛,剧烈挣扎,但腿脚不便,也跑不到哪里去。
“殿下,这不妥……”
他怎么能坐在殿下的腿上。
“别乱动!”
萧则绪按住他,单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他揽在怀里。
话音落下,夏寒青果真就听话地不敢乱动了,只是整个人视线盯着地板,看着极为不安。
萧则绪抬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的脸掰过来与自己对视。
“夏将军,你生的这张嘴不用来讲话,那是做什么用的?跟个锯嘴葫芦似的,把话都憋着心里。”
“难不成是生来给人亲的?”
萧则绪轻笑不已。
指尖划过唇瓣,心满意足地看着夏寒青僵硬的反应。
四目对视,萧则绪忽然心头一动,似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
“殿下,臣……”
“来,吃颗橘子糖。”
萧则绪从糖盒里捏出来一块塞进夏寒青唇瓣内,随后一只手扣住夏寒青的后脑勺,仰面吻了上去。
撬开唇齿,舌尖笨拙地在追逐那颗橘子糖,橘子的酸甜清香溢满唇齿之间,夏寒青像具尸体一样僵硬地坐在他腿上,一动不敢动,甚至连回应都带着小心翼翼。
萧则绪也是第一次亲人,经验不足,动作并不怎么熟练,但还是勾的夏寒青浑身发软,呼吸紊乱,大脑一片空白。
最后那块橘子糖快要化完时还是被萧则绪无耻地用舌尖卷走,又舔了舔夏寒青的唇。
“橘子糖很好。”
低沉而充满诱惑的嗓音轻轻扫过,听得夏寒青整个人冒烟似的滚烫。
第43章
“那再尝一粒?”
萧则绪轻笑一声, 又捏起一粒糖果,正准备往夏寒青嘴边送。
砰地一声外面闹了起来。
熟悉的吵闹声透过轩窗传了进来。
萧则绪不得不先将夏寒青放下,转身撩开帘子出去。
“夏侯澜!你怎么能是个男人?”
桑月的大嗓门几乎嚷嚷地整个院子都能听见。
“我本来就是男人。”
听澜从地上捡起被丢出来的包袱, 拍了拍上面的土,面无表情。
他穿着件深蓝色圆领袍,黑色束袖, 头发高高束起, 已经换了男装打扮。
“你不要脸, 你一个男人, 我跟你住一个屋子,整整三年啊,你骗了我三年。我跟你同吃同住,还当着你的面换衣服!”
“我从未说过我是女子,你换衣服时我已避开,并未窥视,也未做出任何出格之事,并不影响你的名声。”
“夏、侯、澜!”
正当两个人还要掐架的时候萧则绪适时地露面将两个人分开。
桑月迅速站在萧则绪一侧, 大肆指控, 前前后后骂进去了不知道多少人,也是多亏了她这张嘴, 冷宫三年不知道骂走了多少过来找茬挑事的人。
人送外号:长春宫第一喷子。
“别吵别吵,以和为贵,这就是听澜的错了, 要不孤做主,把你嫁给他。”
“不嫁!”
“不娶!”
二人异口同声喊出来。
“殿下, 奴婢不能嫁给他这等无耻之徒。”
桑月气得又剜了听澜一眼, 恨不得挖了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 他怎么还能这么若无其事?
萧则绪拍拍她的肩膀,“那孤以后再给你挑个更好的,你喜欢什么样的?孤为你做主。”
“奴婢喜欢长相俊美些的,要文武双全,性情温和,要事事以奴婢为主,还要努力做工赚银子,银子自然都要交给奴婢来打理,最好家中再有几亩薄田,富庶多金,以后孩子要送往书院读书,再考个功名……”
萧则绪听得头疼,摆摆手故意道:“散了吧,下次带你去寺庙求佛祖,记得提前准备好生辰八字,让佛祖把你要的人准确地送到你手边。”
“殿下……”
桑月跺跺脚。
一扭头看见听澜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反正不能是他这种无耻之徒。”
听澜冷声道:“我也不喜欢你这样的。”
萧则绪十分奇怪,朝桑月道:“你先前不是一口一个听澜姐姐,如今怎么就是无耻之徒了。”
“好姐姐和臭男人怎么能一样。”
漂亮!
一院子三个男人全骂进去了。
萧则绪继续劝慰道:“好啦,这是孤的错,安排不妥。你放心,以后孤定当为你挑一个你满意的如意郎君,你喜欢哪个便嫁给哪个,谁也不得欺负你。”
萧则绪调解完成才打着哈欠抬脚往里走,安排听澜在他们屋里外边坐榻上将就一晚,明儿再重新打扫搬新屋子。
被人这么一闹,他也没了兴致去调戏夏寒青。
当初长春宫被他一把火烧得干净,只剩下一两间能住的屋子,冬日又格外凄寒,三个人常挤在一起,搬到将军府后他神志又时常不清醒,听澜女装身份也不好直接讨要分开而住,萧则绪也将这件事给忘了。
听澜没跟着进主屋,一翻身上了屋顶,躺在屋檐上,双手交叠垫着脑袋,准备在屋顶将就一晚。
桑月哼了一声,将门关的啪啪响。
没过一会儿她抱着个毯子跑出去,找了个梯子一咬牙爬了上去,将毯子丢到听澜脸上。
“别说老娘欺负你。”
“多谢。”
听澜看了她一眼,将毯子盖在腿上,如今七月份,大雪早就过去了,天气也恢复了原本的热度,晚上并不冷,但也是有些凉意的。
桑月冷哼一声,从梯子上爬下去。
回想当年,她初到长春宫,夜里冷,被子少,为了取暖她强行躺在听澜姐姐怀里摸了摸他的胸,当年还奇怪道:“听澜姐姐,你怎么没有胸?”
难怪听澜姐姐挣扎着死活不让她躺,原来是个男人!
**
外面的积雪都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枝头的牡丹难得的竟重新开了花,萧则绪起身伸了个懒腰,有些无聊。
刚踏进小花园就看到夏寒青坐在轮椅上,背影单薄,弯着腰不知道在做什么。
“相公?”
夏寒青依旧一动不动。
萧则绪绕过去,就见先前他堆积的大将军雪人,此刻依旧化的面目全非,只剩下不到腰的一丁点。
夏寒青正盯着那面目全非的一坨雪人出神,连萧则绪靠近都没注意到。
江陵杵在他旁边同样眉头紧锁,满面愁容,叹了口气。
“将军走后第二天就开始化了,小的特意又搬到了阴凉地,但还是化了。”
雪灾一过,气温回升,这雪人自然扛不住盛夏。
萧则绪蹲下身,手指碾了一点雪,已经不能再做一个新的了,这些雪都是那种将化未化的状态,捏不起来。
“殿下,你怎么来了?”
夏寒青终于回过神来。
萧则绪起身眼底亮晶晶地看着他,故意傻笑道:“相公,我给你做一个新的!”
“殿下?”
夏寒青仔细观察他的神色,但还是分不清,殿下现在到底是清醒还是……
萧则绪起身跑到厨房从百刃那里挑了一块较好的柴火,削下来一块,又跑到屋子里拿笔勾勒神态。
他坐在台阶上,手中把玩着一只小刀,专心地盯着手里的木头。
“你挡住光了。”
萧则绪看着有些生气。
夏寒青连忙讪讪挪开,到他侧边看着。
夏寒青看着那块木头一点一点有了些人物的神态,他的视线从木头往上挪了一些,交领层层半掩着锁骨,喉结上下滚动,薄唇轻抿,日光下清晰可见的小绒毛,眉眼如锋。
夏日里的风吹过鬓角的发丝,幽幽的香气绕在鼻尖,一路飘到心间上。
夏寒青喉结微动,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来想去握他飘来的发丝,最后又隐忍般地收了回去。
近在咫尺,夏寒青却攥着手,想碰却不敢碰,只能静静地坐在萧则绪旁边,看着他,眼神小心却炽热。
炽热的视线像是要将萧则绪吞噬殆尽一般,他终于有所察觉,停止了手边的动作。
夏寒青因为他这一停,有些心虚地视线不知道往哪里看,最后挪到他沾满木屑的手上。
木头小人身上的盔甲已经有了形状,印着梅花,细节之处好像是七年前那次见面时自己穿的那件铠甲。
萧则绪报复性地看了回去,明目张胆,视线滚烫。
夏寒青很快就坚持不住了,脊背僵直,眼神都不知道放哪里。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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