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花里胡哨淡雅
余霜两眼通红，他不停地擦着眼睛，吸着鼻子，说：“好、好吧。”
“你别用手揉，不然手上的葱味又弄到眼睛里了，快去用水洗洗。”
看余霜两只眼睛红得跟兔子似的，秦晚莫名又有些想笑，但又怕再把人惹恼，他只能憋着。
今天时间比较充裕，羊肉腌够时间后，除了阿烟照看孩子外，都上手串羊肉。
余霜还是坚持地说：“晚上就让大壮叔陪你去，我和阿烟叔在家。”
秦晚不同意，两人一时僵持不下。
阿烟说：“要不阿晚你就带霜哥儿去。”
余霜同意：“这样也可以。”
秦晚更不同意了：“不行，羊肉串一卖就是大半夜，不适合哥儿。”
阿烟问了一直以来好奇的问题：“什么地方大半夜的还有人吃吃喝喝？”
瞬间三道眼睛看着秦晚，等着他的回答。
秦晚一脑门虚汗，这让他怎么说？
秦大壮两眼瞪大，一拍桌子说道：“我知道了，勾栏院那条街，听说夜夜灯光通明到天亮。”
阿烟冷眼瞧着秦大壮：“你怎么知道？”
秦大壮无知无觉：“我外出干活时听说的，不知道真假，你说天天点着油灯到天亮那得多费油。”
余霜一手托着下巴，问秦晚：“你说呢？一晚上能费多少油。”
秦晚讪笑：“那、那只是夸张的说法。”
余霜一脸“我明白了”的神情，说：“你了解的还挺清楚的。”
秦晚正色道：“我只是在外面把羊肉串烤好，进去送的那都是姚圆干的，总共就在那摆两晚，我可一次都没进去过。”
阿烟狐疑道：“真的？”
秦晚保证道：“那肯定必须啊，我真的一个都没进去过，我连戏院都没进去过。”
余霜挑眉：“所以这就是你不让我去的原因？”
秦晚：“……啊，��，呃，主要还是晚上不安全，我这是担心你。”
余霜一锤定音：“那今晚上就一起去。”
秦晚张了张嘴，最后选择闭上。
去……那就去吧。
余霜第一次来勾栏院这种地方，一路好奇地东看西看，他倒没有鄙夷的意思。就纯碎��这种地方好奇，一条很长的街道上面什么都，店铺装饰地别样精致，深浅不一样的红色纱帘在傍晚的余光下飘飘荡荡。
“还怪好看的。”
秦晚一路上高度关注余霜的一举一动，听他这么说忙问：“你看中什么了，我给你买。”
余霜嗔怪地瞪他一眼：“我说楼上那些飘着的绯色纱帘好看，你也去买吗？”
秦晚抬头一看，不是赏月阁就是留暮院，要不就是梅香坊。各种打扮的女子、小哥儿或站或靠在那，他立马别过脸去。
“明早去摊子��面的布店看看，你要什么红都行。”
“哪有普通农家人穿红带绿的，快看看我们的烤架摆哪。”余霜催促道
秦晚觉得这条街道有点勾栏瓦舍的意思，商铺已经向旁边街道延伸，白天也多了杂耍卖艺的人。也会在白天看到头带纱围的女子去戏院里听戏，想到这里，秦晚心里一动。
他说：“哪天白天有空，我带你去前面戏院里听戏。”
余霜吃惊：“小哥儿也能进？”
秦晚笑道：“白天的时候我常看到女子去里面听戏，她们能去，你当然也能去。”
戏院和妓院还是不同的。
不管后来的某天他有多么后悔这个决定，但此刻他是真的想让余霜体会一休闲的娱乐活动。
“那我们就把烤架摆到戏院那边去吧？”余霜有些兴奋地说，也不知道站在外面能不能听到里面的唱戏声。
“行，去看看还有没有位置。”
结果刚好还在原来的位置，余霜松了一口气：“还好来的早。”
不然就给别的摊位占了，就在刚刚，一个摆摊的跟他们就是前后脚。
天色渐渐黑下来，各家门口的灯笼里都开始点上火。
转眼间一条街道就印在各种灯笼烛火下，余霜着迷看着那些漂亮的灯笼。
“你要喜欢的话，我现在就去给你买一个小点的。”秦晚说
余霜回过神，忙说：“不用，不用，就算买了也没地放，还是做生意要紧。”
秦晚一想也是，那就明天白天再买。
他把烤架里放上炭火，余霜把铁架子擦干净放入烤架。
一切井井有条地进行着，慢慢地羊肉串的香味飘出。
秦晚拿出一根递给余霜：“先吃一根。”
余霜不愿意：“快放下，这是留着卖的。”
“这么多呢，不差这一根。”秦晚坚持道
余霜一把拿下重新放入烤架上，瞪着秦晚：“一边待着去，别添乱。”
“我这怎么是添乱？明明为你好，你还这样。”秦晚默默退后，一个人暗自嘀嘀咕咕。
余霜：“你说什么？”
秦晚摇头：“没什么，你看着点火，别烫着。”
羊肉串有一批固定的老食客，人一来就让小厮过来买，也有让送的。
秦晚再三嘱咐：“你就在这里哪都别去，如果有人让送你就等我回来。”
余霜不停点头：“我知道了，我保证哪都不去，你快去送吧，都凉了。”
“凉了都再烤烤。”秦晚皱着脸，心里很后悔为什么在家的时候不强硬一些。
强硬一点说不定余霜就不一来了。
余霜夺过盘子，没好气地说：“那我去。”
那哪能呢！
秦晚连忙接过盘子，转就跑。
没关系，速度快一点就行。
于是今天各个点羊肉串的人发现，送羊肉串的伙计换了一个。
就是有些呆头呆脑的，东西一放就跟风似的立马就飘了，赏钱都不要。
问话也是一个这两个字地往外蹦，两条腿跟针扎似的，不停动来动去。
“你这是尿急？”
终于有个看门的小厮难掩好奇之心，在秦晚出门时问道。
“没有呀。”秦晚一时摸不着头脑，怎么这么问？
“那你每次来都这样……”小厮学着秦晚的样子，两条腿内八字，一别一扭的。
秦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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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出处：����互��）
第33章
后半夜的时候街道上的行人少了一半,一些饰品、胭脂类的或是其它小玩意的摊贩早已收摊，剩下的就零星几个吃食摊位。
“我们也回去吧，去客栈订间房。”秦晚说,本想着去找老秀才，租他的房间给余霜睡到早上。但想到他那么大岁数睡外面万一再冻出病来，再说他那房间乱的很，他也不想让余霜将就。
余霜不可思议：“订什么房间，钱多烧的慌,你和姚圆一直摆到早上，现在这才什么时候。”
“我怕你累着。”秦晚说，他应该坚决一些,不让余霜跟来的。
余霜自然地说道：“赚钱的事不有什么累的,明天回去多睡一会儿就补上了。”
秦晚无法只好继续，他在心里计划着以后的事,如果晚上卖羊肉串,白天卖烤鸡。那么镇上就必须有一个住的地方,除非每天晚上都卖一整夜的羊肉串，但如果有突发状况比如说是下雨或是街上没人，那将会是很被动。
其实能租一个店铺是最好的,哪怕就在铺子里打子地铺好歹也是个落脚的地方。
“你说我们要不要租个铺子？”秦晚问,后半夜没有那么忙,也有时间好好说上几句话。
余霜惊讶：“租铺子？”
这超出了余霜的想像范围,他一直觉得能在镇上租个摊子就已经很厉害了。没想到现在秦晚现在居然想租铺子,那在镇上有铺子的话，秦晚家不就变成村民口中的有钱人？
但是……
“你钱够吗？”余霜问,据他所知秦晚好像没多少钱。
这跟村民们一直以为的有钱老爷有着区大的差别，做生意好像也没有想像中那么赚钱。
秦晚认真的想了想,说：“那要看租多大的，如果只是很小间那免强够付三月房租。”
余霜不知道很小是有多小，但秦晚跟他说了，他是不是也要表达一下自己的观点？
“那明天去摊位上问问老秀才或是酒铺的老板，看看那一条巷道有没有适合的铺面。”余霜想了想说
“那条巷道里？”秦晚迟疑：“也行吧，明天问问看。”
余霜诧异：“你说的不是那在那条巷道里？那你是打算从哪找地方？”
秦晚不好意思地说：“我就觉得那条巷道里的租金有些贵，最主要的是估计没那么小的铺面。”
“那明天我顾着摊子，你先去仔细瞧瞧打听看看。”余霜说
秦晚嘴角扬起笑容：“行。”
事情有人商量的感觉比自己一个人闷头独想要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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