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ey
“这有何难?”丁扬秋不以为意道。
唐明知忙问:“怎么说?”
“给沧海院和一粟发请帖,届时想来得人就自己来,不想来的就别来。”丁扬秋道:“谈夷舟行踪成迷,解奚琅又不确定是否还在,但他们再怎么说都是从沧海院出来的,难道他们还能和同门没联系吗?”
丁扬秋这是说到他心坎里去了,唐明知下意识要点头,不过在点头前,他突然想起这儿坐着的不止是他和丁扬秋,还有别的掌事。于是唐明知咽下到嘴边的话,改问道:“你们觉得这样行吗?”
郝伸玉先点头:“可以。”
身为掌事,乔平烨关心的是盟主有没有秋风乱,捍卫的是正端。至于武林大会,乔平烨就没那么在意了,他无所谓地点点头,道:“没问题。”
*
同一时刻,晋云宗里。
那日马无名发现被偷听后,果断离开了玄剑阁,等下了山,他立马离开了平宁城。
果不其然,次日平宁城里就响起传闻,训斥玄剑阁和赵无涯在演戏,马无名听到这些消息时,无比庆幸他已经走了。
马无名走了,韩不见和郭沛没必要再留下,于是韩不见两人也很快离开了玄剑阁。
“师兄,照这样下去,玄剑阁都自身难保了。”韩不见道:“冬宴结束后,玄剑阁大门紧闭,弟子留宗不出,赵无涯也没动静,难不成他们就这样被打趴了?”
想起这些日子和赵无涯的相处,马无名冷笑起来:“就是没这事儿,玄剑阁也不是依靠。”
赵无涯在高位待了太久,习惯了追捧,忘了要谨慎,马无名都那么强调解奚琅不可小觑了,赵无涯却不以为意,活该落得这般下场。
“可要是不和玄剑阁结盟,我们还能怎么做?”韩不见沉思道。
“玄剑阁自身难保,赵无涯也处在危险中,我们不能趟这浑水。”马无名没说怎样做才好,只摇头道。
马无名说的委婉了,如果玄剑阁和赵无涯一旦被锤,那就扭转局面了,武林必然打乱。
“洛阳的弟子回报,说近来掌事来往频繁,我猜是要举办武林大会了。”郭沛突然开口:“如果真要召开武林大会,那这次大会不会太平。”
近些年本就没少为盟主空缺吵架,原本今年极有可能选出盟主,如今热门竞争对手先身陷囹圄,武林大宗也被传闻缠身,不乱才怪。
郭沛的话让马无名和韩不见沉默了,显然他们也想到了这一点,郭沛没有因为他们沉默就闭嘴,而继续道:“洛阳那边也会邀请晋云宗,那我们要去吗?”
马无名摇头:“不去。”
晋云宗如果去武林大会,那就是自投罗网了。
“阿沛,传我命令,让在外的弟子回来。”马无名沉着脸,吩咐道:“宗内弟子也让他们别下山了,好好练习。”
马无名有种直觉,大战即将不触而发。
郭沛应允:“明白。”
韩不见则问:“那肖师兄呢?”
晋云宗去溯光阁挂了悬赏,这么久还没消息,肖仲觞怕是凶多吉少了。
“不找了。”马无名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肖师弟应该已经……”
死字马无名说的轻,像被吞进了喉咙里,但韩不见还是听见了。他额头青筋暴起,手握成了拳头,眼神凶狠,咬牙道:“谈夷舟,我让你偿命!”
百里外谈夷舟正跟解奚琅在书房,忽地打了个喷嚏,坐着的解奚琅扫他一样:“病了?”
“不是。”谈夷舟调侃道:“大概是谁在念叨我。”
解奚琅哦了声,没有再问。
下一刻,书房的门从外被推开,一个娃娃脸、娃娃音的女子走了进来。
此人便是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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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挽月从屋里出来,看到了守在楼梯口的羡竹,她走过去拍羡竹肩:“走了。”
羡竹往旁边走了两步,拉开和挽月的距离,警惕地看着她:“干什么?”
挽月瞪大眼,一副很受伤的表情:“不是,羡竹你至于吗?”
挽月很有天赋,习武是几人里学的最快最好的,除此之外,挽月还擅长制毒用毒,那时羡竹和扶桑没少遭殃,都有心理阴影了,以至后来和挽月相处,他们还怕一不小心又沾上毒了。
羡竹无视挽月的控诉,问:“你不走?”
“等你。”挽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主子看我们太久没见面,就给我们放了半天假,让我们好好聚聚。”
挽月催促道:“现在可以走了吗?我还要去找扶桑。”
听说是解奚琅让挽月叫他的,羡竹没有迟疑,转身往楼下走。挽月是知道羡竹脾气的,她还以为要花点功夫才能劝走羡竹,又哪知羡竹说走就走了。
“你就这样走了?”挽月追上前:“不担心主子的安危了?”
羡竹摇头:“不担心。”
“嗯?”
“看见主子身边站着的那个人了吗?”
挽月当然看见了,只是那人不是在泡茶,就是在给主子拿吃的,挽月没觉得他有哪不对。
“那是谈夷舟。”羡竹先指自己,再去指挽月:“我们两个加起来都打不过他。”
话说完,羡竹想了一下,补充说:“加上扶桑,我们也不是他的对手。”
挽月不像羡竹和扶桑,常常待在一个地方不动,挽月经常要去不同的地方,所以相较于羡竹二人,挽月更熟悉谈夷舟。
她知道谈夷舟是一个疯子,一个天南海北地找他师哥的疯子,而且谈夷舟武功高强,挽月曾想找谈夷舟一较高下的,只是她主子就是解奚琅,挽月又忙,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知道解奚琅身边的男子就是谈夷舟后,挽月懂了羡竹的感受,感慨道:“谈夷舟真的很强。”
羡竹没接话,挽月也只是简单一说,没有要深入这个话题的打算,而且比起聊这个,挽月更关心另一件事。
挽月扭头往后看,见茶楼被甩出去很远,饶是主子功夫再好,也未必能听清他们说的话后,挽月才拉住羡竹手,小声问:“刚才主子问我话时,谈夷舟视线就没离开过主子,谈夷舟是不是对我们主子有意思啊?”
羡竹快被吓死了,他一把捂住挽月嘴,瞪她道:“主子的事少议论。”
羡竹虽然没喜欢过谁,可他又不是瞎的,谈夷舟对他主子简直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羡竹想看不出都难。
羡竹的放心代表她没猜错,挽月扒开羡竹手,嘿嘿一笑:“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屁。”羡竹怼了挽月一句,提醒说:“这话你私下说说就算了,可不要在主子面前表现出来,我看主子不太喜欢那个谈夷舟。”
这次怼人的变成了挽月:“你懂个屁。”
被骂了,羡竹不服:“那你懂什么?”
“我就是懂。”挽月装起了高深,抬手拍拍羡竹的头,道:“主子没有不喜欢谈夷舟,你记住这点就是了。”
*
茶楼里,谈夷舟听到挽月这么说,立马偏过头看解奚琅,一脸期待道:“师哥,挽月没说错吧?”
解奚琅还没说话,谈夷舟就又道:“没有不喜欢就是喜欢,所以说师哥你也喜欢……”
“谈夷舟。”解奚琅不沉默了,着急打断谈夷舟,不让他往下面说。
谈夷舟本就没想说出来,包括提起挽月说的话,也只是想逗一逗师哥。他又不是木头,每天和解奚琅待这么久,解奚琅对他什么感觉,谈夷舟心里有数。
谈夷舟眼里盈满笑意:“好,我不说了。”
解奚琅不理谈夷舟,谈夷舟也没觉得尴尬,他放下茶壶,去握解奚琅放在桌上的手,看手是热的后,谈夷舟才松了口气。
扬州地处偏南,冬天气温没有北方低,可一旦遇上阴雨天,再吹点风,出一趟门也能要了半条命,尤其解奚琅本就怕冷,更受不得冻。
所以今日出门时,谈夷舟准备了好几个灌满热水的炉子放在马车上,好让师哥暖手暖脚,而等下了马车,谈夷舟则会代替手炉,时不时帮解奚琅捂一捂手。
“回去?”谈夷舟征求解奚琅的意见:“还是再坐一会?”
扬州繁华,入冬了城里也热热闹闹的。
解奚琅出来就是为看看传闻到哪种地步了,既然弄清楚了,也没必要再留在外面:“回去。”
解奚琅站起身往外走,谈夷舟连忙跟了上去,在跨出包间时,谈夷舟一把握住解奚琅手,为自己的私心找理由说:“外边天冷,牵手暖和些。”
茶楼人不少,原先议论玄剑阁和赵无涯的那拨人还在,从楼上下来,正好要经过他们。不过此时解奚琅已顾不得他们,他只觉得手心发烫,似乎不停在冒汗,楼内喝茶的人,视线也全集中到了他们身上。
哪怕两人戴了面具,茶楼里的人认不出他们,解奚琅还是觉得不自在。
只是不自在归不自在,解奚琅并没有挣开谈夷舟的手,而乖乖让他牵着。
尽管耳朵火烧一样烫。
*
扬州今年冬天比往年冷一些,等天上开始飘雪豆子,秦星河裹着狐裘,推开了小院的门。
“你们骗我。”秦星河抱着酒壶,哭得很伤心:“还说自己姓谢,叫谢舟,明明姓谈呜呜。”
指责完谈夷舟,秦星河转移视线去看解奚琅,想要继续指责:“还有你,根本不姓谢,不…不对,你姓解,只是不是那个谢。”
“你们也根本不是亲兄弟,而是师兄弟。”秦星河打了个酒嗝,又呜呜地哭了起来:“亏我还觉得你们不容易,想着以后要是没地方去了,就让你们去我那儿住。”
秦星河仰起头,还要再喝酒,谈夷舟一把拿过酒壶,按住秦星河肩膀让他坐好:“别喝了。”
和解奚琅二人分开后,秦星河直接回了天机堂,他先和关昭谦说了玄剑阁的事,等说完了正事,秦星河就分享起这次玄剑阁之旅遇到的趣事,而这自然避免不开解奚琅和谈夷舟。
也是这会儿,秦星河才知道关昭谦让他去玄剑阁是早有预谋,为的不是别的,正是想让他遇到解奚琅跟谈夷舟。
自觉被骗了的秦星河伤心得晚饭都没吃,最后还是他娘进屋哄了好久,秦星河才平复好心情。
“然后你就来扬州了?”解奚琅问。
酒壶被抢走,秦星河很不爽,挣扎着要抢回酒壶,无奈谈夷舟力气太大,秦星河挣扎不开。
秦星河下意识要跟解奚琅告状,让他管一管谈夷舟,但等对上解奚琅的视线,秦星河就想起他骗他的事儿,那句告状是说不出口了。
“师父让我过来的。”秦星河心里郁闷,却还记得正事,他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过去:“师父还有事,晚点才能来扬州,就让我先过来了。”
在听到秦星河说关昭谦让他出堂是为了他们,解奚琅就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了,此时看到关昭谦有信给他,解奚琅也没觉得意外。
解奚琅接过信:“知道了。”
“就这?”秦星河脑子已经被酒弄糊涂了,看解奚琅收了信不看,也没有说谢谢,秦星河不太聪明的脑子停止运转,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上涌:“哥,你骗了我,你不哄哄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