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Marey
“你说对吧,夷舟师弟?”晏笙给谈夷舟使眼色,道。
谈夷舟本就有事,不打算和晏笙出门,现在晏笙找了理由,他自是不会推拒:“对。”
晏笙满意了:“那就这样愉快地决定了。”
解奚琅没说话,但眼中满是笑意。
*
晏笙说到做到,饭一吃完,就和归鸿他们出门去了。
“所以我们做什么?”解奚琅收回视线,歪头去看谈夷舟,抛了个难题给他。
谈夷舟早有准备,牵住解奚琅手,带他往外走:“跟我来。”
“去哪?”
谈夷舟但笑不语,解奚琅便不再问,静静跟着谈夷舟走。见谈夷舟弄的这么神秘,解奚琅还以为他要带他去府外,谁知最后竟连府门都没出。
看着熟悉的房间,解奚琅不确定道:“你的房间?”
谈夷舟嗯了声,继续牵着解奚琅往前走,等进了屋,解奚琅才看出不一样来。原先空荡荡的小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面铜镜,铜镜旁边还放着一个妆奁。
谈夷舟让解奚琅在铜镜前坐下,解奚琅看着铜镜中的自己,心里的疑惑越来越大了:“小舟要做什么?”
“给师哥看东西。”谈夷舟打开妆奁:“师哥喜欢吗?”
妆奁里装的是各式各样的簪子、耳环和手链,解奚琅惊喜得瞪大眼:“好漂亮。”
谈夷舟从中取出一枚点翠蝴蝶簪,俯腰靠近解奚琅,贴着他背,将发簪放到解奚琅头上比对。
“头发太短了,不能戴发簪。”通过铜镜,解奚琅看到这一幕。
虽然这半年解奚琅头发长长不少,可和当初相比,现在的头发还是太短了,戴发簪并不好看。
“没事,总能长长的。”谈夷舟放下发簪,又从妆奁中拿出一条珍珠项链,动作轻柔的替解奚琅戴上。
珍珠各大圆润,一看就价值不菲,而解奚琅也一眼就爱上了。
解奚琅拿起项链看:“这个很贵吧?”
“师哥喜欢吗?”谈夷舟不答反问。
欢喜从解奚琅眼睛跑了出来:“喜欢啊。”
“那就值得。”谈夷舟不以为意道:“以后再给师哥买别的。”
解奚琅没忍住笑:“小舟就这么花钱的?”
“赚钱就是给师哥花的,不然不就白赚了吗?”笑着的解奚琅格外耀眼,勾得谈夷舟乱起心思,吻了他侧脸一下。
解奚琅不住笑,眼睛弯成一道月牙,他看到妆奁旁边还有个小盒子,指着盒子好奇问:“这是什么?”
解奚琅以为盒子里装的也是项链、手链之类的,但谈夷舟看到盒子却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解奚琅看得莫名其妙:“不是饰品?”
“是饰品,不过有点不一样。”谈夷舟斟酌道。
“哪不一样?”解奚琅觉得谈夷舟大惊小怪,可等他打开盒子,看见里面装着的东西时,解奚琅就说不出话来了。
盒子里装了一条腰链。
“这也是给师哥买的,”谈夷舟手覆在解奚琅手上,不让他合上盒子。
谈夷舟微微侧头,贴着解奚琅耳朵,用气声道:“我想看师哥穿。”
看到腰链解奚琅就不太好了,闻言他更是脸瞬间爆红。解奚琅抽回手,想要起身离开,好眼不见为净。
然而他刚抽回手,还没来得及站起身,就被谈夷舟捏住下巴转头,然后被吻住了。
“唔!”解奚琅顶着一张红脸,双眼圆瞪。
“师哥乖。”谈夷舟声音温柔,动作却很霸道,撬开解奚琅唇,加深了这个吻。
*
因为吻的太激烈,解奚琅嘴巴都破了。
尽管他和谈夷舟的关系不再是秘密,但解奚琅到底脸皮薄,怕被晏笙问嘴巴怎么破了,想着要戴面纱。
只是这个想法遭到了谈夷舟拒绝:“此地无银三百两啊师哥。”
“还不都怪你!”解奚琅瞪谈夷舟:“谁让你亲那么用力的。”
谈夷舟熟练地认错:“对不起,我错了。”
解奚琅看穿了谈夷舟的把戏,才不会相信他真知道错了,解奚琅哼了声,不理谈夷舟了,继续对着铜镜看,想要遮一遮伤口。
见自己被忽视,谈夷舟从后面搂住解奚琅,安慰道:“不用遮,他们不知道的。”
解奚琅表示拒绝:“遮了好。”
但解奚琅看了半天,也没想到该怎么遮,索性把铜镜推到一边,偏头和谈夷舟强调:“下次不能再这么亲了。”
“好。”谈夷舟点头保证。
解奚琅还不太信:“真能做到?”
“应该可以?”嘴巴破了疼,谈夷舟不想解奚琅疼,所以他应该能做到。
解奚琅听笑了,简直不知道该说谈夷舟什么好了。他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身体后仰靠进谈夷舟怀里:“师父他们应该快到扬州了。”
“新宅子都收拾好了,等师父他们到了,我们就搬过去住。”谈夷舟嗯道:“成亲的日子离除夕近,到时我们一起在那边过年。”
解奚琅也是这样想的:“席宴呢?”
这里说的席宴不是他们吃的宴席,而是给过路人准备的流水席。
“也都准备好了,城外也搭好了架子,到时会有人在那施粥,发放糖果。”谈夷舟回道。
他们会这样做,一是解家惯做善事,解询和梅惜春虽然不在了,但解奚琅还在,他要接过这个担子,如今正值寒冬,城外无家可归的人也能填饱肚子。二是成亲是件喜事,解奚琅想大家一起沾沾喜气。
“辛苦小舟了。”解奚琅感谢道。
谈夷舟摇头:“不辛苦。”
解奚琅没再说话,凑过去温柔地亲了亲谈夷舟侧脸,谈夷舟虽然心动,却没有回吻,怕解奚琅嘴上的伤口加重。
*
解奚琅到最后还是没做伪装,晏笙也没问,因为晏笙根本没空问,她一回来,就开始说她买了什么,足足说了半个时辰。
“晏师妹,你真搬空铺子了?”知道晏笙不缺钱,可看她一下午买了这么多东西,解奚琅还是很吃惊。
“也没那么夸张吧?”晏笙理直气壮道:“大师兄和夷舟师弟马上就要搬到新宅子去了,我给你们添些物什,很奇怪吗?”
晏笙指着没说话的归鸿和袁罗衣道:“而且这些也不全是我买的,他们也买了。”
解奚琅心中感动,认真道谢:“谢谢师妹。”
“大师兄同我客气什么,我们身为同门,这些都是我该做的。”听到解奚琅道谢,晏笙不自在了。
谈夷舟跟着道谢,还罕见地喊了师姐:“谢谢师姐。”
“你们够了啊!”晏笙受不了这种场面,这会让她想到过去,会让晏笙感受到落差:“不许再说了。”
晏笙偏过头,不让别人看见她眼眶红了。
这样温馨的场景,乃是许久前的日常,偏生世事难料,平白浪费了七年才再重现。
好在当年的人都在。
归鸿知道晏笙是难过了,他立马上前,搂晏笙进怀,放柔声音哄她。袁罗衣没过去哄晏笙,因为他也悄悄红了眼眶。
气氛忽然变得沉重,解奚琅不喜欢这样,他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想要说些什么缓和一些气氛,可看到袁罗衣眼睛都红了,解奚琅话就说不出口了。
解奚琅知道,晏笙他们之所以会这样,仅仅是因为心疼他。
解奚琅不想说话了,他侧过头去看谈夷舟,想从他那儿寻求安慰,争取做到不像晏笙他们那样。谁知解奚琅一看到谈夷舟关切的眼神,他就再控制不住情绪,鼻尖一酸,眼睛瞬间变湿润。
谈夷舟什么都没说,只是张开双臂。
但这就足够了,此时此刻,解奚琅想要的就是一个拥抱。
解奚琅扑进谈夷舟怀里,谈夷舟用力抱紧了他。
*
相桢和秦星河从不同地方出发,却是同一天到的扬州。
“本来我应该晚两天到扬州的,但我着急见到哥,就稍微赶了会路。”秦星河解释说:“上次来扬州是大雪天,又有事在身,我都没能好好逛一逛,这次时间充裕了,我可以玩够了再回去。”
秦星河激动道:“听说今年过年哥府山特别热闹,要不再加我一个吧?这样就更热闹了。”
从收到解奚琅的婚帖开始,秦星河就期待到扬州来,之前在洛阳他都没能好好和解奚琅说说话,解奚琅就回扬州了。这次解奚琅成亲,他肯定要好好找解奚琅玩的。
秦星河都想好了,若是解奚琅不留他,他就死皮赖脸留下,反正他跟家里说好了今年不在家过年,秦星河不信解奚琅能狠心赶他走。
解奚琅自然是不会赶他走的:“可以啊,你想来就来了。”
“真的吗?”秦星河大喜,抓住解奚琅手就要亲,只是他刚低下头,解奚琅手就被谈夷舟拿走了。
秦星河讪笑,他怎么忘了谈夷舟还在呢?
谈夷舟盯着秦星河眼睛,警告道:“好好说话。”
“知道了。”秦星河为自己辩解:“我不是真想亲的,我就是太高兴没控制住。”
谈夷舟眉皱了起来:“你还真想亲?”
“没没没。”秦星河立马否认,他真是怕了谈夷舟这个爱吃醋的人了。
解奚琅坐在一旁,看谈夷舟同个小孩计较,没忍住笑出了声。
解奚琅现在笑的开心,结果一天后他就笑不出来了。
“大师兄,我觉得你偏心。”晏笙放下筷子,表情严肃道。
解奚琅没反应过来:“我怎么了?”
“你对他太好了。”晏笙指着秦星河,控诉道:“你对我们没这么好。”
什么?
解奚琅怀疑起自己耳朵,要不然他怎么会听到晏笙说他对秦星河更好?
解奚琅还没说话,秦星河先叫开了:“哥哪里对我太好了?哥要真偏心,也是偏心他啊。”
秦星河朝谈夷舟努嘴:“你们是不知道,哥对他多宽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