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冰雪柔情
我的冰咒如果有解,我就不用混了!
我当初预计的本来是该大皇子,因为照楚深寒的描述,三个皇子中大皇子是最有野心的人,所以来偷盗‘王者之剑’的几率也就最大,不过这次歪打正着竟然除掉了同样棘手的二皇子楚墨风这颗硬钉子,也算歪打正着,收获不小。
两个心腹大患除去了一个,楚深寒本来应该高兴的,可是我最近观其脸色略有忧郁之态,为什么强敌少了一个,他反而更加郁郁寡欢呢?
那日我在水榭里碰到他,当时正是黄昏的时候,他一个人坐在水榭之旁发呆,那双轻轻上扬的凤眼望着远方隐约遮在烟柳幕中的藏剑楼。
藏剑楼如今也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他又何苦久久凝视?
“先生……”他似乎很难启齿的样子:“那日先生到藏剑楼抓那偷剑之人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位白衣美人?”
白衣美人?
我愣了,哪里有什么白衣美人?
他莫非做梦了!还偏偏他说的那人正出现在藏剑楼!
我略略思索了一下,心头大振,他莫非说的‘白衣美人’正是那天看见我被劈掉了面具的样子,就我现在这副鬼样子还美人???!!!
“殿下莫不是那日在藏剑楼撞鬼了吧?”
我苦笑着问。
“撞鬼?”他反而哈哈地大笑起来:“先生竟然也信这些神鬼之说!不过如果那人即便是鬼,我也愿常常能撞见他。”
我心里更是惊撼,他不会来真的吧!
他看见我半天不语,那双白玉的手臂抓着栏杆有些讷讷地说道:“是我太过感情用事了,竟然对一个偷剑贼念念不忘!”
……
那夜我匆匆从水榭离去之后,站在那湖边,摘下面具,借着那清冷的月光银辉,我看着那水里的人影,那双脸还是曾经的温润如玉,这些日子以来的调养,精神也略略恢复了,脸颊不似那时的消瘦,渐渐丰润了起来,恢复了曾经白玉一般半透明的质地,那唇瓣也略有了些血色,淡淡的粉色如同新开的蔷薇,眸子更加比以前深邃幽远,只是一头白发苍苍如雪,我看着那湖中的倒影久久不能回神……
为什么我觉得这时候的我不似我的父亲雪皇,而更加像我师父莫离的容止神色,莫非思念着一个人也会同他的容貌慢慢地相似。
正望着那湖中的影子发愣,突然听到身后一个低沉却饱含深意的声音响起。
“仙子!你竟然在这里?!”
我转过头看到的是楚深寒那双幽深狭长的琥珀色的凤眼。
他正一步步地相我走过来:“仙子,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你知道不知道我找了你很久!”
我看着他的眼神那样痴迷,所言不像是假的。
孽缘!真是孽缘!
我从来没有想到会招惹到这个主儿!
正要从那波光粼粼的水中临水飞渡而起,却被他那双温润的手臂抓住了:“仙子,不要走!!!”
作者有话要说:是不是该恭喜偶们家小影又俘获了一个?
(不过看得到吃不到)
亲们对这个楚深寒印象如何???
章节157
157好戏开锣
我被他那双温润的手臂抓住了:“仙子,不要走!!!”
天哪,什么时候招惹到这个主儿?!
他的手温热的,热得要把我那冰冷没有温度的手臂融化了……
我一晃神,还是猛地甩开了他的手臂,凌空飞起,渡水而去。
“仙子!仙子!”
我听见他在我身后一声声急切的呼唤却没有再回头看一眼。
一个人晃在街上,看见夜晚清冷的街上那些小贩望而远逃,才发现自己竟然是飞在半空中的,一身白衣,如同鬼魂一样。
又去敲那街边档口的门,睡眼惺忪的店老板满是不悦地伸出头:“半夜三更,谁呀?”
“将上次卖给我的面具再拿一个来。”约摸看我这副鬼样子那店老板有些战栗,没敢多说,又取出一幅面具给我:“给你吧,不要钱了,下次别来了!”那扇门很快地关上了。
掠上屋顶回到绿柳小筑的时候只觉得自己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被楚深寒他这么一闹,我一整晚都没有好睡。
第二天一早,楚深寒派童子来邀我去紫烟阁议事。
我走上紫烟阁三层的厅堂里,那敞开的窗子,重重淡紫色的帘幕,在那窗外是一池翠绿的湖水,一排如烟的垂柳,远处遥遥可见那楚京之中的繁华,车水马龙,亭台楼阁尽收眼底,楚深寒永远都是那么懂享受的一个人,这里到是观景的好地方。
我走进去的时候楚深寒正把玩着一个古扇,扇子上是水墨画的扇面,上面的工笔人物栩栩如生,一看就知是出自名家之手。
“先生今儿又换了一个面具?”
他抬起头来看着我,似乎想要穿过那张青铜的面具看到些什么。
“就如同你们要常常换衣服,这面具当然也常常的换,才有意思。”
我不是听不出他的试探。
“先生来我这王府也有数日,每次问先生姓名总也是含糊带过。”他继续探问着。
我哭笑着说:“我是一个叶子,连自己都弄不清该姓什么,殿下自管叫我叶十九就好了。”
这世上有很多人身不由己,而我连自己姓什么都很困惑,姓玄?姓夏?可是似乎都不能让人满意,一个叶子(私生子)的尴尬!
“哦?”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约摸是很少人会承认自己是一个不见光的叶子吧。
“先生有此绝世之才。”他轻吟道:“自古英雄莫问出处,不是吗?”
“陛下还是快告诉臣这次叫为臣来所为是何事?”
不想再让他把话题兜着我转,我直接开门见山地问。
“那两个在朝廷里威胁我的人如今已经死了一个,今日楚京城里正是皇子大丧之时……”
楚深寒站了起来,立在我的身旁,望着那远处烟柳重幕,那双狭长的眼睛里深藏了许多。
原来最有野心的人不是大皇子楚怀安,也不是二皇子楚墨风,而是他三皇子楚深寒!
“但是还有大皇子楚怀安。”他的手用力捏着那檀木的窗棱,声声作响:“只要他一天还活着,我仍然一天没有安宁之日!”
………………
…………
“听闻大皇子的母亲是赵国的舞姬?”
既然楚深寒他如此性急之人,我也只能想办法找出这楚怀安的弱势之处,来个一举攻破!
“不错,他的母妃赵姬本来是赵王宠爱的舞姬,妖娆妩媚,轻身如飞,那时候我父王新登王位,去赵国的时候,赵王令赵姬献舞一曲,舞罢,父王就迷上了这赵姬的妖娆身段,赵王见我父王如此痴迷,又想到楚国乃是西临强国,就忍痛将这赵姬送予我父王,我父王将他带回楚宫,不足十月,赵姬产下一子,就是大皇子怀安……”他的眼眸低垂而道:“至今坊中仍然留传着赵姬所产的大皇子是赵王的儿子,楚国将为赵国所制的传言。”
“哦?!”我连忙抓住了这可以炒作的关键:“这就是说赵姬来楚国不满十月生下大皇子楚怀安,而坊间的流言有传说大皇子是赵王之子,这样就好办了!”
“哦?”
“你父王有疑心过他的大儿子是赵王之子吗?”
“父王有没有这个疑心我就不知道了,但是赵姬长袖善舞,祸乱宫廷,如今仍然深得我父王的宠爱,父王对大皇兄的宠爱比我还要更甚!”
“但你想想,如果你父王知道相信了楚怀安是赵王的儿子,而不是他的亲生儿子,他还会对楚怀安这么宠爱吗?哪个男人会忍受为别人养儿子?又何况是一国之君?!”
“先生是说……”
他惊讶又带着喜悦地看着我。
“不错,既然坊间已经有人这样猜测,我们不妨把这事情闹大,搞得满城人议论纷纷,到时候你父王就是不知道都不行了,为了他自己的面子,他最少都会将赵姬母子打入冷宫!”
“先生果然妙计!”楚深寒看着我问:“我们如今要如何做呢?”
“我们在闹市建一座大戏台子,唱一出好戏!”
……
………………
楚国的京城里很快来了一个戏班子,这支戏班据说是从赵国而来,占了城南闹市的一处建起了高高的大戏台,里面已经锣鼓声声,戏班子的人敲着锣吆喝着:“看戏了,好戏要开锣了,每人只要一文钱,一文钱就能看上这精彩的表演,我们请的可是赵国的红角儿,过了这村可就没有这店!快来看咯!”
今儿演的这场戏名字叫《贞娘传奇》说的是赵国的舞姬贞娘一舞倾城,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赵王微服出游,偶然间看到善舞的贞娘,两人互生爱慕,并在回到赵宫的时候很快就将贞娘接回宫中,本来两人甜蜜深爱的日子正是情浓如酒,就在这时候魏王来了赵国,贪恋贞娘美色,将贞娘强行带回了宫中,可叹的是贞娘已经怀了赵王的骨肉,虽仍然对赵王用情至深,但是为了赵国的和平,忍辱付重,她在魏宫中产下一子,虽然侍奉魏王数载,却仍然心系着自己的故乡赵国,仍然深爱思念着自己的赵王……
那彩色的绸缎撒了起来,台下已经聚满了整大眼睛观看的楚京百姓,十几个歌者在那烟雾之中唱着那哀婉深情的歌,一阵阵悠扬的乐声渐奏渐入□,我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
章节158
158 掌上起舞
“那我们就请一个名角来演,演得满城红。”
楚深寒的眼睛开始放光。
“满城红还不够,要演就演得轰动楚京,轰动楚国。”我的唇边抿起轻轻地笑容,不过在厚重的面具的遮盖下没有人看得到:“想要轰动就必须有些噱头。”
“噱头?先生要怎么做?”
“听闻古之善舞者能舞于掌上,而赵姬窈窕纤细,如果我们能做一场似真似幻的舞蹈,让一个舞者在掌上轻舞,重现百年的奇迹传说,这样的话殿下觉得能不能让楚京轰动?”
“若有人真能舞于掌上定然会轰动楚国,不但能轰动楚国,说不定可以轰动天下。”他疑惑地看着我:“可是我们到哪里找一个能与掌上作舞的舞者?这可是非常人所为。”
“那殿下伸出手掌来。”
楚深寒半信半疑地将手掌伸出,我轻轻飞起,跃在他的掌上,轻旋飞身,一个完美的飞旋又轻轻地落在了地上。
“天哪!先生真乃神人!”他惊讶地看着我:“刚刚当先生立在我的掌心的时候,我完全感觉不到任何压力。”
我笑了,其实说是舞于掌上,我根本没有踩在他的掌心,而是空悬于他的手上之上的半空中,以我现在的功力,不要说是掌上作舞,就是半空起舞都可以做得到,不过那一半悬在空中恐怕真的要吓到人了!
……
………………
好戏就要开场了,那红色的彩绸幕布拉开了,我看着下面人头攒动,黑压压地一片,一文钱看一出大戏,来看的人自然是多,可是殊不知我们要赚的不是他们的钱,我们要的就是吸引他们的眼睛。
烟雾播散了起来,在那台上雾气袅袅,恍若仙境。十几个歌者在那烟雾之中唱着那哀婉深情的歌,一阵阵悠扬的乐声渐奏渐入□,我知道自己上场的时候到了!
轻轻的歌声缓缓而起:“一汪情深奈何经不住雪期霜压,几许柔肠怎生放不下一世痴心,数年深宫泪,几许断肠声,只怪一舞倾城太妖娆,偏得身在曹营心在汉……”
“妾去也,莫思念,为了家国享安宁之福,不忍百姓受征战之苦,我贞娘拼却一身弱柳之资,侍奉敌君数载经霜,怎奈夜深时思念家乡,转眼时挂念郎心,只叹一幅柔肠空断,一汪深情泣泪长洒……”
一声声哀婉道尽乱世舞姬的血泪情伤,两个彩衣男子执起一根红色的彩带,我身穿一身层层如同薄幕的红沙踩着那彩带轻身飞到了那高台的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