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生辰
听了林茂的话小四脑海里灵光一闪，心里一沉，伸手拽住林茂，“三哥，是不是跟我有关系！”
“小四！”林茂轻声的叫着小四的名字，眉头皱的紧紧的不想小四说下去。
小四一看林茂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三哥你告诉我，你告诉我，你不说我去问阿爸，你们都不说，我去东村问昕哥儿，这到底是为了什么……”说罢小四往外跑。
林茂一跺脚，叫住小四，“小四你别去，我说，我说……”
小四走到林茂的身边，听着林茂娓娓道来，“小四你年纪小，你不知道，咱们送过有过一个不成文的洗簌，自古穷人家拿不出聘礼娶哥儿，便有了换夫这种习俗，是指在两家各有一个未嫁个人的时候，可以不用聘礼，将哥儿嫁给对方，娶回对方家的哥儿，你懂吗？”
小四错愕的抬起头看向林茂，“那是因为，因为贾家要，要……”
“就是你想的那样！”林茂平静的接口，看着小四错愕的神色，轻轻拍着小四的肩膀安慰，“小四，贾家说什么都不要，只要你，拿你去换亲，他才同意婚事……”
第31章 换夫的尴尬.贾昕有了…
林茂安慰了小四几句，就出了堂屋寻林松去了……
小四孤零零的站在堂屋，外面蝉鸣依旧，天气依旧炎热，小四的心一下子冷住了，这还是来到这里之后，小四的第一次挫败，怎么也想不到，贾言会要求要自己否则婚事免谈……
小四垂着头站在堂屋里好久，直到阿爸叫自己帮忙才清醒过来，垂着头走到阿爸身边，帮忙摘菜。小四很纠结，愤愤的这么手里的菜，绿色的菜汁，染绿了小四的手，小四浑然未觉继续虐待手上的青菜。
李佳看到小四这样，皱着眉头轻唤，“小四！”
小四抬起头看向阿爸，把手上已经才不忍睹的菜叶扔到一边，重新拿起青菜，规规矩矩的摘。
李佳看着小四，轻叹一声道：“你三哥跟你说了，是不是？”
“嗯！”小四愣了一下淡淡的应着，没抬头。
“唉！”李佳轻叹一声，道：“阿爸也没想到，贾言会提出这样的要求！”
小四沉默。李佳低下头继续道：“我和你爹商量过，我们都愿意尊重你和你大哥的意见，如果你们两个都愿意我和你爹都不会反对，虽然贾言年纪大，你还小，但是如果你们四个都认可，我们也无话可说，常言说儿孙自有儿孙福，贾言那兄弟俩都是好孩子，如果真的……我觉得你们都会幸福……”
小四抬起头一脸茫然的看着，垂着头的阿爸，心里几番轮转，小四知道自己是全家的宝，但阿爸和爹又不忍心，生生的拆散大哥，所以才做了这个决定，他心里不怨！只是到头来这个难题却落在了大哥身上。
小四无力的道：“可是大哥不同意是吗？”
李佳沉吟了一会，道：“你大哥知道你不会喜欢贾言的，你年纪还小，根本就没动过那些心思对吗？”李佳抬起头，湿润着眼睛看着小四，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小四没说话心里，像是扎了一把刀一样生疼生疼的，低下头轻声嘟囔，“大哥真的喜欢，很喜欢昕哥儿……”
李佳伸手摸摸小四的脑袋，“算了，松儿已经决定放弃一些东西，保全你，你也就别再动别的心思了，阿爸也舍不得把你送出去……”李佳想着左右为难的境遇，不禁鼻子一酸，一滴眼泪顺着眼角漫下来，常言说世事无常，谁又能料到那个贾言，金不要银不要，只要小四这个哥儿，小四是个奉天没错，但是今年才十一岁，贾言死过一个夫郞不说，自己都21了，怎么能……
李佳想到的原因，或许是因为小四是奉天的缘故导致的。奉天其实不禁身份略高，比一般哥儿好生养，身边更是多有奇遇，被人觊觎也是常事，最早的时候为了争夺奉天，甚至会动用逼迫抢夺各种龌龊的手段，后来国家规定奉天可以多夫后，这种情况才有了缓解，之后奉天变得少了可遇而不可求。可是，贾言虽然跟夏家的交情不深，却跟夏林松关系极好，更何况贾昕和林松两情相悦，贾言如此决绝不留后路的提出这种要求，实在让夏家人接受不了……
眼泪落在小四的手上，常听人家说热泪盈眶，阿爸这滴眼泪却是冰冰冷冷的，连带的他的心都冷了……
小四噤声安静的低下头摘菜，再不说这件事！
到了傍晚林茂和林松回来了，小四当时正走出堂屋，正看见林松迎面走过来，林松垂着头，身上的衣服凌乱身上的衣带还有几个错位，脸上带着疲惫，没有了往日的精神，脸上透着浓浓的伤感。
小四杵在堂屋的门口退也不是，出了不是，小四就杵在那，良久垂着头的林松走到小四身边，伸手习惯性的揉揉小四的脑袋，淡淡的勾起嘴角。
小四抬起头仰视着相处十年的大哥，无声动着唇形，说着对不起！
林松愣了一下，咧开嘴像往日一样，憨憨的笑，“一切都过去了！是大哥舍不得你……”说罢径自走向桌子，像往常一样端起自己的碗大快朵颐。
小四站在门边，刚才那一瞬，他看的清，大哥的的身影里苦涩不甘，眼睛里没有一丝光芒的聚焦……
小四为大哥的爱情默哀，这一次自己自私了，他没办法牺牲自己，去嫁给一个男人，换大哥的幸福，小四恨自己自私，这恨伴着无力在小四的心里扎了根,如果可以小四甚至可豁出命去给大哥把爱人换回来，但是人家要的不是自己的命，要的是人，小四给不了……
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时间推移，夏家的老三林茂已经才秋收前进城读书了，少了两个人的秋收比往年繁重的多。秋收的忙碌过后，林松似乎变得跟从前一样，憨憨的笑容成日挂在嘴边，每天忙里忙外，时间就会跟着小四进城，送鸡蛋卖药材，前两天阿爸再次出门给大哥相了一个哥儿，大哥只听了几句阿爸的介绍，就点头答应见面。
小四看着大哥心不在焉的，想阻止却被阿爸劝住了，只有认识另一个哥儿，林松才会真正的从贾昕的世界里走出来。小四无奈对爱情，他一窍不通，只能认为阿爸说的是对的！阳光穿过树林，小四和往常一样深山的林子穿行，身后跟着几个月来形影不离的李智。
“小四！”李智叫住明显心不在焉一味往前走的小四，道：“别往里面走了，咱们都到山边了！”
“啊！”小四抬起头看向眼前的，层层叠叠的岩石山壁，“哦”了一声，停下脚步，四处寻找草药。
李智走到小四身边，皱眉问：“你今天怎么了，魂不守舍的？不舒服？”说着伸手去探小四的额头。
小四向后一退闪开李智的手，摇摇头，“我没事！”李智耸耸肩发现爱停在半空的手，没在说话，低头寻草药。
小四弯腰把地上的一拉草药连根拔起，扔进身后的背篓，却被扬起来的土迷了眼睛，伸手揉了揉才算舒服了！
小四也知道自己今天不太正常，大哥今天，要去跟阿爸前两天相过的那个哥儿见面，如果顺利今天就定下来了！小四总觉的烦躁极了，心怎么都静不下来。
李智凑到小四身边道：“这山里面你来过吗？”
小四心不在焉的站起身，这才开始认真的打量四周，觉得有一点熟悉，转眼扫到山壁上，一个蘑菇状的东西，在百米高的石壁上，静静树立，小四点点头道：“我来过，以前跟小战来过！这里面东西很多，小战说以前他在这边还见到过人参！”
听小四提到小战，李智愣了一下，脸色一苦再没说话。
小四倒是没注意道李智的反常，看着石壁上的那个东西发呆，想起了那次自己跟小战进山，发现那个东西之后，小战说他能上去把那个东西采下来，自己没同意，这东西当时根本用不着，采下来要是保存不好只会坏掉，现在小四到是有心想采下来换钱，却太高了实在够不到，小四上辈子学过攀岩，对爬山虽然很在行，但还是会惜命！没有任何护具他可没有勇气相信自己会全身而退，看着悬在半空的“银子”，小四只能轻轻叹息，任命的低下头继续寻找草药！
太阳西行，小四跟李智结伴走出林子，往家走，李智坚持要把自己送回家，小四也没坚持，眼看着走到间门口，远远的看见有个人站在自家的门口，身形单薄背对着自己看不到脸，小四愣了一下觉得那身影有点点熟悉，小想着应该是家里的什么亲戚来了，阿爸和爹该是还没回来。
小四转头跟李智道别，加快速度往家走，眼看着离那人没有几步的距离了，那人突然倒在了地上。
“天呢！”小四惊呼一声，跑过去扶起那人，看到他的脸，小四不禁惊呼出声，“昕哥儿！”小四推推他，按他的人中，大声叫他，“昕哥儿醒醒，你醒醒……”
小四叫了半天贾昕也没反应，见他脸色苍白浑身冰凉，小四不禁方寸大乱，抬起头大声叫，应该还没跑远的李智，“李智，李智……”
李智听到小四的叫声，马上回过身，朝小四跑过去，“他怎么了？”
小四摇头，慌乱的道：“我不知道，我刚才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倒下了，我怎叫他都不醒，你不是学医的吗，你快看看他啊！快啊！”
“好好，小四你别急……我看看，我看看！”李智安抚了一下小四，伸手拉起贾昕的手把脉。
小四一双眼睛紧盯着李智，小四屏住呼吸不敢打扰他。李智闭着眼睛，皱着眉头认真的把脉，好一会松了口气，睁开了眼睛，放下了贾昕的手，道：“他没事，就是有点虚弱！”
“人都晕了，怎么会没事！”小四皱眉，这学徒的功力是不行。
见小四质疑自己，李智大声吼道：“他真的没事！他会晕是因为他怀孕了，身体虚弱支撑不住，才会暂时昏迷！”
“怀孕？！”小四皱眉惊呼，贾昕应该还没嫁人才对，怎么会怀孕？
李智以为小四在质疑自己马上接口道：“我一定不会弄错的，他的脉象已经很明显了，至少有三个月了！”
“三个月！”小四低下头小声重复，完全蒙了，那不正是大哥和贾昕婚事告吹的时候，难道大哥跟他！李智没听到小四的惊呼，看小四一直低着头，伸手摸摸贾昕的额头道：“他好像有点失温，咱们最好把他弄到屋里去！”
小四点点头，忍住心里的疑问，两个人小心翼翼的把贾昕抬起来，搬进小四屋里。
小四给贾昕盖上被子，吩咐李智去找李和叔叔，李智这个二把刀实在是不可信，自己跑到厨房烧了一大锅热水，打算给贾昕擦身子。
小四这边水还没烧好，李和父子俩已经赶过来了！
小四把李和让进自己的房间，李和给贾昕检测了一下，结论跟李智的一样，贾昕确实怀孕三个月了，小四虽然有心理准备，但是那一瞬还是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身上的力气在那一瞬间都吸光了一样。李和看着小四呆滞的脸，也没太在意，只是简单的吩咐了一些注意事项，留下了几副安胎养身的药，便带着李智离开了！
小四送李和父子俩到门口，灶上的水也正好开了，用木盆盛出来，对了点凉水端进屋里，关好门，细细的给贾言擦了脸，然后解开她的衣服帮着他擦脖子，手心，脚心，渐渐的，贾昕身上的温度开始变暖，脸也红润了起来，小四总算松了口气，刚想出去把水倒到了，昏睡的贾昕却突然开始梦呓，小四端着水凑过去侧耳……
贾昕皱着眉头，红润起来的唇，缓缓开合，“林松……孩子…林松孩子……”
小四叹息一声给贾昕盖好被子，转身推开房门走了出去。站在厨房小四本来想要做饭的，却发起呆来，心里七上八下乱成了一锅粥，小四努力的想要捋清头绪，最后的事实也只剩下了七个字，那孩子是大哥的……
虚掩的大门被人推开了，发出嘭的一声碰撞声，伴着木门发出的吱呀声，惊醒了发呆的小四……
第32章 再次提亲.礼金一百两…
小四清醒过来，几步从厨房走出来，看着那个高大男人，正背对着自己，样子有些疲惫，小四皱着眉头叫了一声，“大哥，你回来了……”
“嗯！”林柏应了一声，把门掩好才转过身里，淡笑着看着小四道：“今天收获怎么样？”
小四表情瘫痪的道：“还好跟每天差不多，大哥今天怎么样，相亲顺利吗？”
“还好，”林松神色黯然的道：“阿爸喜欢就行了……”
小四看着大哥黯然的脸色，心里轻轻叹气，虽然知道两个人情深意重，也还是打算试探一下大哥，语气平静的道：“大哥，刚才贾昕哥儿来找你？”
林松一听小四的话，脸色变了，“昕儿来找我，他人呢？”
“他看起来有点不舒服……”小四轻声说道，抬眼观察着林松的反映。
林松脸色一边，快步走到小四身边质问道：“昕儿他，不贾昕他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
小四摇摇头，一脸窘困的道：“他脸色很白，身上冰冷，李智那个二把刀给昕哥儿看了，说说……”
“说什么？”林松焦急的身手抓住小四的肩膀！
小四抬起头，看着林松的眼睛道：“李智说，昕哥儿怀孕了！”
“怀孕！”林松呆滞的重复了一遍，只一会林松脸上的呆滞，转而愁容满面皱紧了眉垂下头，道“昕儿怀孕了，昕儿怀孕了，我我要我要去看他！对我去看他……”说着林松转身就要往外跑。
“哥！”小四大叫着拉住接近疯狂的林松,林松转过头看着小四，小四一脸认真的看着林松，“哥，昕哥儿的孩子，是你的，那你们……”
“……”林松脸色一滞，睁大了眼睛看着小四，什么都没说！
小四恨铁不成钢的松开林松的手，道：“哥你和昕哥儿是不是早就……”
“没有！”林松满脸爆红，大叫着否定。
“没有?”小四挑眉八卦道：“那你和贾昕哥儿，什么时候，说什么时候？”
林松通红着脸道：“那天那天，就是阿爸提亲回来的那天，我去找他，然后，然后……”
“哦！”小四拉长音节，松开了林松的手，心道大哥的战斗里不错，一击即中！
林松一获得自由立马要继续往外冲，小四提高音调，冲林松的背影道：“昕哥儿没回家！”
林松向外冲的身影顿了一下转身看着小四。小四看着大哥一脸期待，无奈的道：“在我房里，他晕在咱家门口……”
小四话音刚落林松一阵风似的跑到了小四那屋的门口，伸手想推房门又不敢手停在半空……
小四只得走过去，轻轻的推开房门，自己走进去转身，只见林松还站在门口，怔怔的看着床上的贾昕，小四只得身后把人扯进来，轻声的叮嘱道：“李和叔叔说，昕哥儿身体有点虚，他要是不醒你就别吵他！”
林松点头，轻手轻脚的走向贾昕。
看着大哥坐在床边专注的看着贾昕的样子，小四心里暖暖的，心一下子静了下来，默默的退出房间，给两个人关上房门，站在门口长出了一口气，径自走进了厨房。
点着灶台的火，洗了半碗米，在锅里添上水，把米倒进去，盖上锅盖，蹲在炉火边控制着火的大小，不一会锅里就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冒起的白烟散发着淡淡香气，小四找出家里生下的熏肉，切丝扔进锅里，然后拿过灶台上的鸡蛋，打了两个在碗里，搅拌成金黄的蛋液倒进锅里，白色的米粥转眼就变的黄橙橙，往锅里放了些盐，用勺子搅拌了两下，拿过家里的盛粥的小盆子把粥都乘了出来，再锅里舀了些水泡着，拿出两个碗成了两碗粥放在托盘上，又装了一碟小菜也放在托盘上，才端着托盘进了，朝着自己的房间走去，听着里面有交谈声，小四吃力的一手端着托盘，轻轻的敲了敲门，“大哥，我给昕哥儿做了粥，我能进去吗？”
半晌，林松打开了门，小四蹲着托盘走进去，眼睛通红的贾昕的半靠在床边，小四朝着他报以一笑，轻松的道：“昕哥儿，我给你煮了点粥，手艺不怎么好，但你也勉强吃一点！”
贾昕看着一脸笑意的小四，眼睛再次盈满了水渍，小四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得给朝着林松使了个眼色。
林松放好了小四屋子里的小桌子，小四把托盘递了过去，朝着贾昕勾起嘴角，转身走了出去！
站在门口小四清楚的听到贾昕的啜泣声，小四的心为之一沉，看着远处的天边已经只剩下一线的红色光点摇摇头，这风景很美但是小四可无心欣赏。
小四情绪低迷的再次进了厨房，准备晚饭，阿爸和爹还没回来，煮饭也许不着急，不过小四知道就算阿爸回来了恐怕也没心情做饭，当然小四也不认为阿爸和爹会有心情吃饭，但是小四现在的心情很乱，他很需要做点事情来平静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