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欠扁之包子
“那主人现在最省力最有效的选择,便是宠幸古妃娘娘了,宿尾不希望主人优柔寡断错失良机。”
“让我再想想。”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羊谷蠢蠢欲动,朝中无可用之人,主人已经没有多少时间可以细细想想了。”
“我说了,让我再想想。”
“那好,宿尾先行告退,宿尾希望,主人至少还能做到‘公私分明’,不要为了大殿下的想法,而连假戏都不愿去做。”
尽欢帝拨弄着窗棂,听觉身后轻风一起,知道宿尾已经离开了,再咀嚼一下宿尾离开时留下的话,便又多了一分心思。
对啊,自己若是宠幸了古妃,皇儿会怎么想?
自己才要了皇儿的身,接下来就对他不管不顾,只去牵凤宫与古妃郎情妾意,皇儿会不会心生不满?
——哦不对,皇儿应当会高兴才是,既然他愿意在墨雨册妃当晚便舍身,就是不希望自己与墨雨翻云覆雨,那自己现在转而去了牵凤宫,皇儿应当舒了一口气才是。
呵,那现在,就是无论怎么想,自己都应当去牵凤宫和古妃好好‘切磋切磋’了么。
只是与皇儿在一起太久了,一味的率性而为惯了之后,倒不知道应该怎么样,才能装上面具,像以前那般,好好与妃嫔做戏了
第二十三章 不尴不尬
夕阳斜归,余辉虽在,暖色的光打在窗上,在房里晕开了一圈暧昧,空气却已经冷到让人发寒。
尽欢帝站在逝水房门前,很努力地想了想自己为何要来找逝水的缘由,思量未果之后隔着木门犹犹疑疑地说道:“逝水,在里面吗?”
房中静默了良久,尽欢帝正欲折身离开,突然见房门被推开,逝水手搭着门框斜倚着墙,勉强挺直了身子站在当地,低垂了眉眼说道:“儿臣参见父皇,请恕儿臣不能跪见之罪。”
“逝水还好吧?”
尽欢帝忧切地伸手扶住逝水的手肘,斜眼觑了一眼逝水的腰下,很轻很轻地问了一句:“逝水那里,嗯,那个,冰莲凝香膏好用吗?”
逝水闻言脸上浮现出微不可查的红晕,亦是很轻很轻地点了点头。
无论武功有多高,都没有办法把内腑锻炼得与常人不一样啊,照样是柔软脆弱的,父皇昨晚虽然做足前戏,但后来没有收敛,连内壁都鲜血淋漓的,清洗和擦药的时候,自己用手把药膏涂抹到私处已经很为难,还要用手指沾着药膏伸入内壁,实在是太,太……
“好用就好,那父皇改日让万竹去库房,把剩余的冰莲凝香膏全取出来,逝水留着日后备用。”
“备用?”
逝水讶然地反问了一句,尽欢帝后知后觉,才发现此话有异,连忙把逝水搀进房去,一手凑到嘴边假咳了一声转移话题:“咳,那个,呵呵,这个气味挺清新的啊,逝水房里点的是新的熏香吧,是不是也有安神助眠的功效啊,呵呵。”
“儿臣房里没有点香。”逝水表情漠然,丝毫不打算给尽欢帝面子。
“啊?这样啊,那逝水房里就是自然的味道啊,也不错的,呵呵。”尽欢帝一厢留心着脚下,一厢没话找话着,不防逝水很冷地问了一句:“父皇是来做什么的?”
“啊?”
尽欢帝慢慢把逝水扶到床边坐下,对他太过淡漠的态度有些吃惊,没有准备之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逝水吸了一口气,挪着身子找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平复了一下被疼痛瞬时侵袭的眉心,说道:“儿臣已经请了一天的假,要在这里好好醒酒了,父皇莫不是后悔了,不肯批假了吧?”
“不不不是,无论多少天的假都批,这个,逝水行动还方便吧?”
“行动方便。”
“那逝水,早膳和午时茶点,可还合胃口?父皇虽然吩咐过了,但是御膳房不会做得太油腻了吧?”
“膳食很好。”逝水言简意赅,一言出了之后完全没有接口的余地。
“那逝水好好休息,好好休息,父皇只是来看看逝水的,既然逝水没事,那父皇先,先走了。”
尽欢帝不尴不尬地在逝水身边坐了一会儿,见逝水也爱答不理的,而且问来问去也就只有一个表情——淡漠,久了终于也无话可说,只能起身,朝着门口走去,只是没走几步冷不丁逝水突然来了一句:“父皇等等!”
话音未落,逝水便见尽欢帝有些激动地转过身来,速度之快,竟让逝水一时哑口无言。
父皇来找自己,明明是很高兴的,但是自己,心绪波动之下就是没有办法像往常一样笑脸相迎,从容相处。
明知道父皇昨晚只是将自己做了暖床的人,根本没有付诸感情,但方才父皇坐在自己身边的时候,自己居然想起了昨晚父皇凤目微眯,温存亲抚的样子,让自己浮想联翩尴尬羞惭之余,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虽然想着要让父皇再陪陪自己,但自己方才的冷漠,和对于父皇那些有来无回的问话,要怎么周转才好呢?
“逝水还有什么事儿吗?”尽欢帝有些激动,声音甚至一抖一抖的。
“儿臣,儿臣想,想……”逝水嗫嚅了半晌,手指绞着床上的被单,又调整了一下坐姿,觑着尽欢帝神色焦灼,‘想’了半天竟没再续出半个字来。
怎么办才好?根本开不了口求父皇留下来啊。
还有,父皇万一有什么事等着去做,自己不是拖了后腿了么。
再说了,父皇也让人送了冰莲凝香膏来,万竹说这药膏是冰山雪莲混杂了种种珍稀药材熬制而成,贵重得很,父皇能让人尽数赐了自己,已经算是关怀备至了,自己哪里还能开口再央求什么。
而且,反正自己也不是女子,无所谓失身不失身,昨晚又是自己酒醉主动入怀,再四纠缠,父皇没有义务要对自己报了歉疚之情的。
逝水越想越心灰意冷,只觉得根本没有理由要尽欢帝留下来,只能说道:“儿臣想没事了,父皇走好,恕儿臣不能跪安。”
“那,那好,逝水休息吧。”
尽欢帝有些失望,继续回身走到门边,看着正前方空无一人的庭院,揽着门框驻足良久,又悠悠跟过来一句:“逝水,父皇近日里不会去荔香宫了,逝水放心。”
“放心什么?”逝水的声音有些惊讶。
“还有,接下来父皇就不教授逝水功课了,逝水若是有疑问,便去上书房找董辞问问,若是没有,便在隔壁书房自己翻翻书习习字,父皇也可以找人陪着练练剑,闲来无事,只要不出皇宫,去哪里溜达赏玩都可以,若是想出皇宫,便让禄全来告知一声,只要时间不长,路途不远,父皇命人跟随着逝水保护周全就是。”
尽欢帝停顿了一下,单脚跨出门槛,调整了一下呼吸,很艰难地跟了一句:“那个,日后逝水若是闲来无事,也可以去荔香宫看看墨妃,叙叙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