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北棠墨
一家人玩闹一阵,端木羽是真的撑不住了,小脑袋一歪,靠着离斩轩的肩膀便呼呼大睡起来。
两人放轻了声音,将小家伙放在床上,盖好被子,这才到不远处的桌旁坐下,神色安然地对视。
“尧,现下你可放心了?”
端木尧点点头,眉眼弯弯,竟是无比魅惑,他憧憬着以后的日子,逗逗儿子,玩玩权术,训练训练士兵,帮着离斩轩夺夺皇位……的确是很开心啊!
离斩轩见他如此开心,也放心不少,扯过端木尧在自己腿上坐了,双手环住他的腰身,将下巴搁在人家肩膀,坏坏地吹着气,暧昧的气息瞬时蔓延。
“那……什么时候再给羽儿生个弟弟?”说完轻咬端木尧的耳垂,声音沙哑。
端木尧别过头,用手推拒着某人的肩膀,推开几乎一臂的距离:“容我再考虑几天。”
有的商量就不错了,离斩轩立马得了便宜还卖乖,在端木尧肩窝蹭蹭,开口道:“师父快来了。”
“哦?”端木尧目光晶亮,“他老人家来,是要……”
“嗯。”离斩轩看出他心中所想,点点头,“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伤害。”
端木尧亲自俯身奖赏了离斩轩一枚香吻,在离斩轩意犹未尽的时候倏然松开,坏坏一笑:“这是赏你的,如果表现好,还会有赏!”
“尧……”离斩轩去抓离去的人,端木尧弹指一推,离斩轩跌回椅子,郁闷地撑着桌子托着腮帮子,“这个家伙啊,有了武功就只知道欺负自己这个不会武功的夫君了……”
端木尧敛眸细细想了想,终将自己想起来的片段pia~回脑海深处,似笑非笑地看着离斩轩:“夫君大人,你方才在说什么?嗯?”
“啊?”离斩轩一个激灵,假意害怕道,“什么都没说……夫人息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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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儿子脱离危险后,端木尧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时不时抱着儿子在庭院中散散步。等儿子睡着了,便令两个最厉害的暗卫守护着,他仍旧沿袭出征前的习惯,指点指点士兵们的训练。偶尔出了王府,带着一两个丫鬟去天邪的市集买些小玩具给儿子,还买了一堆布料,回到王府匆匆吃过晚膳便执笔歪歪扭扭画了图纸,竟是清一色的警服!
找人拿着图纸去给王府负责吃穿用度的总管,裁缝根据图纸再根据送来的身高比例,依次做了三百多套警服,呈给端木尧之后,端木尧发给了那些训练的士兵们。
别说,看着整齐划一,绿幽幽的一队队人立在面前,还真有种回到现世的感觉。
他一直很喜欢警察,不过,因为年纪尚轻,而且当时老爸不管他,那个后妈对他严厉无比,便没有机会搞怪,也没有机会去警校。现下,离斩轩如此宠他,他怎么折腾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所以,早些年的心愿,一一实现。
离斩轩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庭院里四处可见的绿色人影,满头黑线。不用说,一定是那个有了儿子陪伴之后反而更加顽皮的端木尧!
三步并作两步朝端木尧房中走去,还没到便听见里面咯咯的笑声,还有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乖徒孙,你真是个小人精!”
师父?!离斩轩推开门,果然看见南宫天抱着端木羽笑呵呵地逗弄,端木尧在一旁奉了茶,笑吟吟地看着。
“师父?!”离斩轩开口唤道,瞥了一眼端木尧,“师父什么时候来的?”
“才来不久。”南宫天满面风霜,他为了引开那么多人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待收到北冥翼的书信之后,才放下心来,迂回几天,径自悄悄来到了王府,想要看看那个牵着人心的小不点。这不,来了也没走正门,跟做贼似的钻了进来。正巧碰见端木尧抱着小不点在院子里晃悠,于是上前报了身份,便被请进来,屁-股还没坐热,离斩轩就来了。
“刚才说要去叫你,不过师父他老人家说,只是来看看羽儿,至于你这个徒弟嘛,不看也罢。”端木尧显然已经摸透南宫天的脾气,当面开玩笑什么的,也不忌讳。
南宫天站起身,将孩子递给端木尧,然后对离斩轩招了招手:“让为师瞧瞧。”
离斩轩知道师父是为自己检查筋脉,连忙上前抬起手,任由师父捏住他的手腕,捋着胡须检查。
“你呀——”南宫天叹息一声,这徒弟,就是要强,自傲,不过心地还算正直善良,所以他才会收了他当徒弟。只是这任性不服输的个性,实在是……唉,你说你为了救人自废武功也就罢了,反正是自废,谁能看出来呢?也不知道做做假……还得他老人家来花费力气给他恢复……真是没良心啊没良心……
(喵,某墨表示鸭梨好大……)
第四卷 第九章 邪花诡病
这之后,南宫天就在轩王府住下,外界势力,无论是江湖还是庙堂均处于一个微妙的平衡点。
离斩轩在医治太后的同时,也接受着南宫天的治疗。
端木尧则抱着儿子闲逛,加上特训,王府的隐藏势力越发强大。
这天,一直安安静静的端木羽忽然哭闹起来,小脸涨得通红,似乎非常难受。
端木尧摸摸他的额头,发现并不烧,心中稍稍放心,可听着这样撕心裂肺的哭声怎么也静不下心来。
恰好南宫天路过,听到哭声,快步进来,急切问道:“孩子怎么了?怎么哭成这样?”
“我也不知道,刚才还好好的。”端木尧诧然道。
南宫天捏起小娃娃软软的手臂,搭在腕上检查脉息,脸色却是突然一变,然后环顾四周,视线定格在外间窗台的那盆花上……
火红如烈焰的花开得正艳,散发出迷人的香气……
南宫天手腕一转,已经将端木尧的手抓在手中,这脸色更是变得难看,他咬着牙道:“那盆花是谁送的?”
“是离斩轩的义妹蓝亦馨。师父……有什么问题吗?离斩轩检查过,并未……”端木尧说着,却见南宫天冲到窗前,拿起花盆仔细查看。
“如果单是这盆花,是没有问题的。”南宫天接口道,伸手在花盆泥土中搅了搅,捏出一块沾了泥土的红色玉石,“但如果跟这玉石混在一起,久而久之,将会令人失去孕育的能力。羽儿是婴孩,对这些毒物比较敏感,虽然血婴之血可解百毒,但第一次触碰,难免会难受一些。”
端木尧豁然抬头,眸光一闪:“不孕?!”
“不错。想必是觉得你比较特殊,不想你孕育孩子。”南宫天顿了顿,“不过,这花送来的时间不长,所以,问题症结不在这里。”
端木尧想要舒展的眉听完最后一句又重新皱起:“症结是?”
“你的身体给人动了手脚。”南宫天视线落在他腹部,若有所思道,“你宫体被封,所以才无法受孕……”
什么?!端木尧一惊,先是恍然大悟,随后又咬牙切齿。
恍然大悟的是,怪不得离斩轩那么努力了,还是没能有所动静。咬牙切齿的是,那日拓跋颜美其名曰帮他治病却是趁机动了手脚!
“能治好么?”端木尧颤声问道。他其实很矛盾,想起离斩轩飞扬的神采,又想起两人在一起的场景,很想为他再生一个,可是,再想想生产时嘶声裂肺几乎凌迟的痛楚,便不知道这样是好是坏。问出这话的同时,却是舒了口气。
若真能治好他忍忍便好,没错,他真的不想看到离斩轩失望的表情……他想看见他们一家人,幸福快乐地生活……
“我可以试试,到时候有几分把握,我也说不准。你先跟他商量一下吧!择日我给你医治。”南宫天回答,“至于这盆花,我先帮你处理掉。”
“嗯。”
当晚,离斩轩沐浴完毕,便朝端木尧扑了过去,柔软舒适的大床晃了一下,端木尧伸手拦住他更进一步的动作:“羽儿刚睡着,你轻点儿。”
“怕什么,他还这么小,什么都不懂的!”离斩轩迫不及待地凑过去,大占便宜。
“轩……有件事……要跟你说……”端木尧开口,声音带了一丝不确定和愧疚。
“嗯?”离斩轩没有停下动作,手指一寸寸抚过某人光洁的肌肤,“什么事?”
“是……是关于、关于我们的孩子……”端木尧吞吞吐吐,毕竟是因为他大意才让拓跋颜钻了空子。
“孩子?孩子怎么了?羽儿不是好好地躺在这儿吗?别胡思乱想,若再有人敢打他的主意,我定不饶他!”离斩轩卖力地吻着端木尧胸前的朱红,引得某人一阵不自觉的轻颤。
端木尧双手抵在离斩轩胸前,气喘吁吁道:“轩,你听我说……是因为……是因为我被人动了手脚,所以……所以才无法受孕……”
离斩轩的亲吻蓦然停住,他伸手在端木尧身上流连,抬眸的瞬间有凌厉的光一闪而过:“什么意思?”
“那盆花有问题,更重要的是,拓跋颜曾在我腹部封住某些穴道,所以才让我……”端木尧垂下眼帘,在离斩轩的角度看,他仿佛是闭上了眼睛,“师父今天察觉出来了,所以……我、我向你道歉。”
离斩轩眼神深邃,没有说话。
“轩……对不起……我一直都是这样,毛毛躁躁,假好心,到头来总是给人暗算……还让你担心……对不起……”端木尧回搂着他,“师父说会帮我解开的,到时候……到时候我们就可以有孩子了……”
离斩轩却是猛地抓住他的手腕,将其扯到一旁,食指按着他的脉门,如今听到端木尧的道歉,他才检查出,脉象似乎真的有那么一丝不对……
瞬间懊恼的神情涌向脸庞,离斩轩一拳捶在床侧,吓得端木尧一个激灵,试探地叫道:“轩……你怪我了?”
离斩轩小心翼翼地搂住他,呢喃:“不,是我不好,我没有仔细检查,我自诩医术高强,倏忽了许多,是我的错。我被人摆了一道都不知道,还总是让你承受压力,对不起,该道歉的人是我……是我……”
端木尧笑了,指尖轻点离斩轩的眉心:“你干嘛一副做错事的表情,这件事明明就是我的错,你不怪我就好,明天让师父帮我解开,届时……随你怎么处罚!”
这话说得模棱两可,暧昧非常,离斩轩笑逐颜开,立马变得像只大尾巴狼,扑上去,叫道:“还等什么明天,今天先让我吃个够!”
“不——”一声尖叫刚叫出声就又被堵了回去,端木尧气闷地揪住床单,忍受某人如狼似虎般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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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服被解开,露出瘦削但却肌理分明的上半身,平坦毫无赘肉的小腹上很快被扎上几根银针,这个过程虽然不至于痛苦万分,但也是有些难受的,端木尧身上的汗出了几重,神智处于迷迷糊糊的状态,仿佛置身迷雾,寻不到出路,找不到归途。
一双手紧紧握住了自己的手,耳畔响起温柔的呼唤,他知道,是轩,轩一直陪在他身边……
尽管古代现代很多都不一样,这个类似于现代做手术的治疗过程,漫长而煎熬,说不害怕是假的。可是,有了身边这个人的陪伴和鼓励,端木尧忍受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痛苦,终于挺了过来。
“尧,你觉得怎样?痛吗?”见他长睫掀了掀,有要醒来的迹象,离斩轩俯身凑近他,低声询问。
“唔……”端木尧软-绵-绵的声音响起,他抓着离斩轩的手贴在侧脸,“轩……我好累……”
“乖,好好睡一觉,醒来就会没事了。”离斩轩安抚似的拍拍他,侧头望向南宫天。
南宫天点点头,离斩轩便伸手点了端木尧的睡穴,然后拉过被子帮他盖好,与南宫天一前一后出了房间。
“师父,怎样?”
“虽然解开那些封锁的穴道,但因那邪花的影响,多少有点没把握。实话说,以后受孕的几率不大。”见离斩轩有些失望,南宫天安慰道,“不过你也别太担忧,这种几率有好有坏,所以,也是可以有受孕的几率的!你要好好努力哦!”最后一句说得有点促狭,似乎在捉弄这个板着脸的徒弟,让他心情稍微放松一些。
离斩轩点点头:“嗯,我知道。多谢师父!”
“你的武功也恢复得差不多了,为师再住两日,便要回天山了。”南宫天拍拍徒弟的肩膀,“你好自为之,一切小心!无论如何,记住,百姓,才是最主要的。得民心者得天下,不要急功近利。”
“是,徒儿谨遵师父教诲!”离斩轩俯身恭敬道。
他知道,这个徒弟必将成为一代明君!他的命格他一早便帮他算过,所以才收了他当徒弟,教他更多的为君之道、兵法、布阵……只是……情路太过艰辛……心中微微叹口气,南宫天恶作剧般开口,“啊,对了,为师还没尝过阿尧的手艺,改天让他给我做一桌子菜,就当做践行吧!”
“哈啊?”离斩轩无奈摇头。这个师父啊……对吃的,还是如此上心……
南宫天捋捋胡须,笑得一脸和蔼。罢了,现在这样便好,我命由我不由天,趁现在把握命运也无不可,说不定还会有转机。那个端木尧的命格他还真是算不出来……或许,他们便是相辅相成的存在呢……暗窥天命,可是会折寿的,他老人家还是继续回天山做他的逍遥神医好了……
第四卷 第十章 不一样的你,让我心醉
不一样的你,让我心醉。
夏日里的天总是沉闷的,轰隆隆滚过几许雷声,呼啸着刮过一阵热气扑面的风,没过多久,便哗啦啦下起大雨来。不似春雨那般贵如油地淅淅沥沥,也不似秋雨那般缠绵绯侧带着凉意,夏雨,便正如这个季节一般,热情似火,连雨水都是倾盆而至,痛快淋漓,带来的是清爽,驱走的是烦躁。
通常,没有离斩轩的命令,旁人是不得进入他与端木尧所住的小小院落的。因此,虽然太后和馨月郡主已经搬进来将近一个月,端木尧仍未跟她们打过照面。那一次蓝亦馨闯进来送花只是个例外。
后来听到身边的小丫鬟跟要好的侍女嘀嘀咕咕,以端木尧的耳力,自是听到了。
离斩轩惩罚了蓝亦馨,蓝亦馨只是哭哭啼啼说那花盆的泥土里有玉石她根本不知情,还说要找卖花的人对质,加上太后的维护,离斩轩只是将她们所住的院落看管起来,变相软禁,也算是闭门思过吧!
手里拿着菜刀,在案板上哐当哐当泄愤一般地切着菜,端木尧咬牙:怪不得现代好多婆媳都无法相处,从古代便能看出来……唉,真是烦人啊!早知道,就该把离斩轩拐到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别院去……他们小两口一起过着舒适滋润的小生活,没有旁人的打扰,该多么美好啊!
再次长长舒了口气,便听见戏谑的声音:“怎么?阿尧不喜欢给师父做饭吃?”
回过头,打量南宫天,端木尧微微一笑:“怎么会,师父多想了。”
南宫天踱步进来,怀里仍然抱着那个可人的小肉球,小肉球已经会叫爸爸了,叫得还有模有样的,看见端木尧,便伸着小手,脆生生喊:“爸……爸……”音调虽然有些阴阳怪气,但总比‘八八’强多了。
端木尧擦了擦手,从南宫天怀里接过儿子,重重亲了一口,赞赏道:“乖……”
这下惹得端木羽更是欢畅地喊“爸爸……爸爸……”,乐坏了端木尧。
想起离斩轩不服气,将小不点安放在床上,一本正经地让他叫爹爹,小不点歪着头,咬了半天舌头也没叫出来,气得离斩轩想怒不敢怒的样子,简直是太好笑了,于是噗哧一声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