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木更木更
陆长生配的药自然是极好的,嵇清柏骑在檀章的腰间,后穴被涂满了,檀章的指尖探进去,深深浅浅地做着扩张,嵇清柏很是意乱情迷,低头与底下的人唇舌交缠。
佛尊的习惯倒是与上辈子没什么两样,当人时虽然性子暴虐,床笫间却是柔情蜜意,徐徐图之,嵇清柏这姿势其实有些辛苦,勉强吞进了檀章的胯下巨物,却是不敢再有动作。
檀章也不催他,掌心耐心抚过对方脊背,最后停在了嵇清柏的脖颈处。
嵇清柏就像一只被叼了七寸的猫,恨不得软成一汪水。
一时帐内翻红浪,情欲滔天。
嵇清柏起初还压着声,后来便有些抑不住,他身子随着欲海沉浮,两臂勾过檀章的肩膀,吻声啧啧,操弄着他的人似乎低笑着说了什么,嵇清柏眼角含泪,长睫簌簌抖着,不肯回应。
檀章也不逼他,伸出舌头,含住他左耳垂,故意细细舔过那枚洞眼,惹得嵇清柏哭的愈发厉害。
这呜咽声断断续续响到了天翻白肚才渐渐止住。
第47章 卅四
这一天开荤了,后头那是止也止不住。
长情毒要是没解药,找人纾解的确是唯一的方法,起初檀章觉得自己中了这毒是折辱人的,如今看来却是极好不过的一件事。
为此,嵇清柏就有些苦不堪言。
他会爬床,多半也是心魔作祟,又爱又恨,金风玉露一晚后,虽说滋味好的不行,但小郎君的腿脚不便,难得一次没什么问题,这要天天如此,别说凡人,神仙的腰都吃不太住。
更何况,陆长生是个眼毒的,第二天看着嵇清柏的眼神非常意味深长,一副“你先前这么百般不愿,如今不还是春情荡漾,快活得很”的控诉。
檀章醒来后,方氏满门总算是放了心,也不知陆长生是怎么洗脑的,把少主无恙的功劳全安在了嵇清柏的头上。
于是嵇清柏在主宅里呆得更是名正言顺起来。
檀章为了把他骗上床,哪儿哪儿不舒服都怪是长情毒发,嵇清柏没办法,恢复些法力后便变回了方丈的模样,想着自己看起来老些,小郎君会不会没那么大胃口。
结果十六岁的檀章真正是个生龙虎猛的,哪管他这块肉是老是嫩,反倒是方丈年纪大了,腰更不行,第二天做完床都下不去。
要说好处倒也不是没有。
先前就有提过,他与檀章神魂交融,佛尊元魂中的法印无极,每晚入梦后嵇清柏的神海都会得到修为反哺,这对如今法力枯竭的他来说,简直如同救命稻草。
也不知是不是嵇清柏的错觉,自从他与佛尊灵肉结合后,法印的滋养似乎比之前更加绵密精纯,以至于嵇清柏对与檀章每晚欢好这件事真是既期待又害怕。
金焰炽凤既然不来找他们麻烦,嵇清柏也懒得再去梦里一定要杀了对方,他掩耳盗铃般地想着,如此平安无事过完后头几十载,他陪着佛尊这辈子渡劫终老,那就再好不过,至于鸣寰想什么,陆长生又到底是谁,嵇清柏觉得不弄明白也没什么关系。
只可惜,他想的是不错,但真正等事情发生了,又是另外一回事。
鸣寰会亲自到两江属地来,是嵇清柏完全没想到的。
燕郡向来与两江交恶,这是天下百姓都知道的事情,世家盘根错节,权柄互相制肘也是常态,他们没正面打起来就已经是很为黎民苍生考虑,如今燕郡的人居然还有胆子来到方氏的地盘,嵇清柏已经不能用阴魂不散来形容鸣寰这只妖了。
一阵子修养身息之后,圣妖与貘看上去都没先前那么狼狈。
就算表面上已经撕破了脸,但燕郡既然不是来打仗的,两江也没必要弄得剑拔弩张。
这种凡人间的勾心斗角,弯弯绕绕,嵇清柏这类当神仙的就不是很能搞明白,在他看来,要真有仇怨,也该像他和鸣寰这样,见面斗个你死我活还算轻的,伤点元魂折损些修为也不是不行。
嵇清柏从头到尾就没想过他们几个人居然能和和气气坐在一个屋子里。
鸣寰眼睛的伤也好了,他坐在嵇清柏对面,看着神情孱弱,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嵇清柏严阵以待地提防着他。
鸣寰看了圈四周,问:“那个小郎中呢?”
陆长生被嵇清柏故意支开了,他原本都不想让檀章露面,但燕郡来人方氏家主总不能躲着,传出去那成什么样子了。
檀章没喝孟婆汤,当然记得上辈子最后那些撕心裂肺的烂事儿。
他原本以为嵇清柏是下来渡劫的神仙,这妖怪如此死缠烂打,必定是趟大劫,但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简单。
嵇清柏黑着脸,他是不介意现在直接和金焰炽凤打一架的,反正上辈子也不是没打过,最多拼着命同归于尽罢了。
鸣寰又岂会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你把灯芯给了他,我自然杀不了他。”鸣寰一只手拂过袖子,语气淡漠,他唇边噙了一丝讽意,看向了檀章,问道,“小郎君,你以为到底是谁在渡这个劫?”
檀章看了一眼嵇清柏,皱着眉,道:“灯芯是什么?”
嵇清柏愣了下,他张了张嘴,一时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鸣寰却是跟看笑话似的,他望着两人,沉默了许久,突然低声道:“清柏上神倒是一心一意只有尊上。”
嵇清柏的眼神微变,杀意止也止不住地漫出来,鸣寰却一点不惧,他站起身,两袖一翻,业火忽地从他身上烧了起来。
“我此世命数已到大限,你就算不杀我,我也活不过今日。”
许是鸣寰说的话太过突兀,嵇清柏居然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照理说金焰炽凤每世的确需得涅槃重生,再入红尘,但绝不该命数如此之短。
圣妖业火扑不灭,檀章有灯芯护体,又被嵇清柏挡在身后,自然安全无恙。
嵇清柏倒也不怕这火烧到自己身上,正想施个法全身而退,却突然发现这火与之前的业火并不相同。
“往生之火。”鸣寰又笑了笑,他看着嵇清柏,目光突然温和了下来。
火舌如无限生长的藤蔓,缠上了鸣寰与嵇清柏的半身,檀章在火海之外目眦欲裂,却因嵇清柏的灯芯护体,进不来半步。
嵇清柏并未感到灼火之痛,但神识却在渐渐涣散,他朝着檀章的方向伸出手去,指尖却在火中碎成了零星点点。
“师父。”鸣寰的肉身在燃尽前,突然开口唤他,“你怎么能把我和他,都给忘了呢?”
嵇清柏醒来时只觉脑袋有些空,他看了一眼身下的草席,盘腿坐起了身。
绝顶峰一年四季山头都覆着白雪,从洞口望去,莹莹皑皑的一片。
嵇清柏看了一会儿,终于想了起来。
今日是他的出关之日,外头的人大概已经等了不少时候。
绝顶峰的月清派是当今天下有名的武修大派,他掌管着旗下的胧月堂,倒也被敬一声师尊。
嵇清柏并不痴迷修仙问道,突破飞升,这闭关也就是按部就班的事儿,他起身理了理袍子,念了个诀,洞口的禁制便解了。
“师父。”长生在洞外等着,看到他璀然一笑,“恭喜师父突破玄境!”
嵇清柏迄今为止就收了这么一个徒弟,自然对人很挂心,问道:“我闭关这些天,派内可有发生什么事?”
长生摇头:“大家都知师父这次突破至关重要,没人敢随意叨扰。”
嵇清柏点了点头,他虽说真的是不执着于当什么武修,但奈何自身资质就是个天才,整个月清派就他一人突破了玄境,所以哪怕堂内冷清,人丁稀少,也没人有胆子看轻这胧月堂。
至于他这唯一的徒弟,倒是资质平平,跟着他快二十载了,也就是个普通的习武之人。
嵇清柏并不介意徒弟资质平庸,长生自己也不怎么在乎,他在襁褓里便被嵇清柏收养,师父对他来说简直既当爹,又当妈,十万用心地将他拉扯大,养恩如山如海,无以为报。
“我不在这些天,你有没有好好练武?”嵇清柏无所谓长生修道,但因他身体有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天生体弱得很,所以也会逼着他练武强身健体。
长生笑着点头:“师父吩咐的事儿,我怎么敢不做?这几个月下雪我都没生病。”
嵇清柏扫了眼他的脸,的确是气色不错,才放下心来,跟着徒弟一块儿下了山洞。
绝顶峰有十二洞,专门给武修闭关用的,月清派的正殿在半山腰,后头四方坐落着八大堂。
胧月堂离得稍远,再加最是冷清,一路从山顶下来人都没遇到几个。
占着嵇清柏天才师尊的名头,长生也是唯一不用每日去正殿请安干活的弟子,最早时候也有教徒不服,嵇清柏也没废话,挨个揍一顿就都闭了嘴。
教众对这位第一武修基本就两个评价。
冰山美人,胳膊肘朝内拐地快断了。
当然还有些更难听的说法。
按道理,一般自己师父在背后被人如此编排,当徒弟的肯定忍不下去,但长生就很想得通。
他从不与人打架,但他找嵇清柏告状。
于是告着告着,全派再没人敢来惹他们师徒俩。
谁都知道胧月堂师徒情深的很,酸蔫吧唧也没什么用,当然也有羡慕长生命好的,嵇清柏知道后却不这么觉得。
这孩子出生后没几日便给扔到绝顶峰的山脚下,他抱回来时就差点没命,好不容易娇养大了,根骨又弱得很,逢变天就病一场,有几次差点没救回来。
长生刚学会走路时,嵇清柏就常牵着小孩儿的手,怕他摔着磕着,哪怕都这般小心了,长生也不是没受过伤。
后来终于平安长大了一些,长生有一日回来说师兄师姐们都夸他命好,还看他掌心,给他算命。
嵇清柏听了想笑,境界都还没突破的一帮小屁孩儿,居然就想着要给人参命了。
长生却是信的很,那几日每天都盯着自己的掌纹,还硬要伸到嵇清柏面前,给师父看。
嵇清柏被他缠得没法,敷衍地看了一眼。
“师姐说我生命线特别长。”长生洋洋得意地说,“一定命很好。”
嵇清柏难得也跟着笑了笑:“是是,要不然怎么叫长生呢。”
第48章 卅伍
世间逢乱,天下各路英豪几乎都崇尚武修,绝顶峰每年来问道之人数以百计,却鲜少插天下苍生之事。除了各地诸侯战乱外,妖魔异象更是层出不穷,月清派倒也不能完全独善其身,每月都会派弟子下山,斩妖除魔。
嵇清柏的修为已到玄境,月清派的武修第一人,自然不用首当其冲,隔差五地亲自下山,长生跟着他受到的待遇也不同,以至于师姐师兄们回来后没少向他抱怨。
“命好”这两个字,几乎逢人都要对他说个百八十遍。
“我和师父又不是不下山。”长生好脾气地解释说,“下个月师父要去松伶,我也要一块儿的。”
一旁的师姐叹气,语气不无羡慕:“有清柏师尊那样的修为,你怕什么?寻常妖魔鬼怪师尊哪会放在眼里。”
胧月堂就一名弟子,平时练武学艺长生便跟着其他堂弟子一块儿,人人都知嵇清柏的胳膊肘朝里拐得快断了,所以不论长生学成什么样,也没人找他的麻烦。
“松伶那边妖孽横行,算来最不安全。”师兄叹道,“的确也就清柏师尊能去了。”
长生点了点头:“听说那边出了好几桩灭门的事,师父才要去看看。”
师姐又说:“不止灭门吧,好像还去了几个武修,也都不知所踪。”
长生没说话,他倒是不曾听说,嵇清柏也没同他细讲,一般师父带他下山,长生也不用帮什么忙,躲远些,不拖后腿就行。
师兄师姐们又是一块顿夸他命好,长生也笑眯眯地应了,下了课他便一人回了胧月堂。
嵇清柏正在院子里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