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绾刀
撇了撇嘴,他又不屑道:“可这个夏辽西无论是长相,还是行事风格,真是和‘好看’一点儿边也沾不上。”
蓝诸笑道:“他长得不怎么样,但手上的‘蝴蝶针’的确很是特别,勉强也算得上好看吧。”
黄芩目光一闪,道:“怎么个特别法?”
看起来,对于这一点,他很是关注。
蓝诸边回想,边道:“夏辽西给我瞧过,他的‘蝴蝶针’不是直的,而是如弹簧一样,卷曲着缠在他的十根手指上,也不知施展开来会是什么样。若非为着‘尾火虎’,那时我或许会有兴趣见识一下。”
黄芩冷冷一笑,道:“可能我有机会见识一下也说不定。”
韩若壁讶异道:“难道你想同此人比拼一场?”
黄芩没回答他,而是向蓝诸一拱手,道:“如无其他事,我们想就此告辞。”
韩若壁也正有此意。
“等等,还有件事想请你们帮忙。”蓝诸道:“你们随我来。”
说罢,他领着二人转回到客厅,拎起‘蝴蝶针’留下的那个包裹,冷声道:“这一百两银子,我不能收。”
韩若壁不解道:“因何不能?”
在他看来,虽然对方是强买,但东西已然拿去了,不收银子也于事无补。
蓝诸道:“因为这买卖不公平。”
韩若壁疑道:“莫非一百两银子不够拿你几瓶‘太阴膏’的?”
蓝诸摇了摇头道:“一百两银子拿我几瓶‘太阴膏’是足够了,但他还多拿了一样。”
韩若壁想不出,道:“哪一样?”
蓝诸的面色变得比‘太阴膏’还要阴寒,口中道:“丁四哥的性命。”
韩若壁‘啊’了声,似有所悟。转念,他道:“可你不收,难道还想还回给‘蝴蝶针’不成?”
蓝诸将包裹递向他二人,道:“‘大坳村’离‘雪峰山’不远,我想请你二人把这一百两银子带给丁四哥的家人。”
说着,他又想到了什么,收回手,从身上取出两粒‘火梨子’放入包裹内,重又递向二人。
蓝诸这等爱财之人,到手的银子居然有不拿的时候,而且,只是为了一个没甚关系的丁四哥--这让韩若壁吃惊不小。他象是第一次认识蓝诸一般盯着他,忘记了去接包裹。
黄芩伸手接下,道:“我可以替你送,但一百两银子也买不了丁四哥的性命。”
在他看来,血债只有血来偿。
蓝诸的双目中射出冷电般的利光,道:“夏辽西若在眼前,我必杀之而后快。”
这一刻,他仿佛又回到了纵横江湖、快意恩仇的年纪。
韩若壁道:“这样说来,若是出了‘雪峰山’,你的‘金针’就没有原先那般威力无穷了?”
蓝诸没精打彩道:“我被阳毒所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否则即便没有丁四哥被杀,家里婆娘们被人吓成这般,我也该下山找‘蝴蝶针’讨回点面子。”
之后,黄、韩二人没再多言,与他告别,离开‘魇伏谷’,下山去了。
下山的途中,韩若壁随口问道:“你说‘蝴蝶针’买了那些‘太阴膏’去,能有何用?”
黄芩也随口答道:“可能他有亲戚、朋友被烫伤了,急需救治。”
继而,他眼光一闪,语气变得沉重而谨慎道:“也可能,他想对付能发出‘离火之精’的江湖高手。”
思忖片刻,韩若壁道:“能发出‘离火之精’的江湖高手,除了‘火焰刀’管天泰,还有旁人吗?”
黄芩道:“这却是说不清了。”
二人又走了一阵,黄芩开口问道:“我离开‘魇伏谷’的时候,你独自下山了三日,做什么去了?”
韩若壁的眼光变得颇为迷离,道:“黄捕头,这问题你不该问的。”
听他如此说法,黄芩当即明白他去做的事与自己猜想的差不多,必与‘北斗会’相关,因而‘哦’了声,便忍下不问了。
韩若壁扬了扬眉毛,道:“其实,你的脚,假若肯往我的这条道上靠一靠,问什么,我都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的。”
黄芩笑了笑,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和他拉开了距离。
韩若壁追上他,道:“你若是不做捕快了,会不会来我的‘北斗会’?”
以前,类似的话题,他们也曾经讨论过,不过这一次,是韩若壁问得最直接的一次。
黄芩道:“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韩若壁眼眸闪动,嘻嘻笑道:“假话比较好听,还是听假话吧。”
直愣愣地瞧他一会儿,黄芩道:“每次我问别人这种话时,别人都会选真话,你倒是特别。”
韩若壁面露得意之色,笑道:“这个不消你说,我也知道。”
黄芩道:“假话是----不会。”
得了答案,韩若壁顿时兴味盎然起来,又道:“听了这样的假话,我便忍不住又想听真话了。”
黄芩淡淡一笑,道:“真话是----不知道。”
眼珠几转,韩若壁古怪一笑,道:“这样说来,我岂非该试一试叫你做不成捕快?”
黄芩心里‘咯噔’了一下,惊了惊,道:“你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