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侠有个不肖徒 第84章

作者:村头的阿黑 标签: 古代架空

见湛渊不理,老仆也不敢制止,忍着肉疼看他在树头上窜来窜去的。

“慢着些,别摔下来伤着。”湛渊微微张开双臂在树下仔细瞧着他,“瞧你那欢喜样儿。去年没吃上桃子,今年你能吃上了。”

段干卓仿佛没听到,仔细在树上拨着树叶,好容易发现了一颗青桃,高兴的“哇哇”大叫了两声,一伸手揪了下来,然后转了头看湛渊,把手中的青桃使劲丢到了他的胸口上。

湛渊低了头看从自己身上滚落到地的那颗青桃,那青桃落在地上摔坏了些,溅出了一些汁液。

湛渊慢慢放下了手,觉得胸口被他丢到的地方很疼。

湛渊笑不出来了,觉得身上很疼,心里更疼。

阿卓,别这样对我了……我真的……真的忍不下去了……我真的会疼……

段干卓似乎玩上了瘾,找到一颗就迫不及待地揪下来丢在湛渊身上,丢到了他就“咯咯”地笑得很开心,一连丢了十几颗。

“大将军,这……这……”那老仆想替湛渊挡着点,却被他推开了。

湛渊望着树上欢快的身影不由得想,若自己当初放他离开了,自己会有现在这般疼、这般难受吗?若没有,还是放他走的好……

这一思量湛渊这才觉出了自己的自私,原来自己对他所做的一切出发点皆在自身,自己所顾虑的也不过是自己舒不舒心罢了,至于他会如何,痴不痴颠不颠的又关自己何事呢?

“你去账房领百金的赏吧。”湛渊对老仆说完,又仰头静静地看了他一眼,转身便走了。

段干卓寻了好久才又寻到一颗,正要欢欢喜喜的丢给他,朝下一望,人不见了,不由得握着那颗小青桃发愣。

那老仆得了赏无比激动,又见湛渊走了,胆子逐渐大了起来,看段干卓糟蹋完了桃子还不下来,就掏出藏在一旁的竹竿,一竹竿将他捅了下来。

段干卓掉在地上打了个滚,愣了好一会儿才慌慌张张地爬起来,伏在地上捡地上的青桃,捡到一颗就塞嘴里,“咯吱咯吱”地连沾的泥土和嫩桃核一并嚼了。

那老仆一辈子没吃过桃子,见他吃的香甜不由得好奇,也想捡颗尝尝,刚拿了一颗要放嘴里,就被段干卓一把夺了过去。

“哎,你这个疯东西……”

那老仆本想打他,却见他嘴里塞着几颗青桃大嚼着流了满脸的泪。

“你哭什么?”那老仆一惊,怕湛渊回来看到再赖到自己身上,就踢了踢他,“我不跟你抢了。你快走吧,走吧走吧,到了吃饭的时辰了,你再不回去他们可又不给你饭吃了啊。啊?快回去吧,别再来了。”

段干卓这次竟难得的没有赖着不肯走,将十几个青桃子一股脑的塞嘴里后,鼓着腮帮子摇摇晃晃地走了。

那老仆看着他的背影突然才觉出纳闷来,怪了,之前自己没拦着时也没见这疯东西摘片树叶啊,今日他又是上树又是摘桃的,是发哪门子疯?

不过,打那天起,这老仆就再也没见过那疯子来这了。

第70章

不几日湛渊便叫人照着段干卓所写的解药方子煎了药。

湛渊给他买了很多小零嘴和小玩意儿,将他哄的开心了便亲自将药喂给了他。段干卓也是难得的听话,乖乖地就着他的手喝了药便睡下了。

湛渊一夜未敢合眼,只静坐他身边,临天亮了便又把那副用胸膛捂热了的镣铐锁在了他身上。

或许自己当初该信他的,湛渊望着他不由地心痛,若他当初真想留在自己身边,那自己后来对他所做的一切……可事已到了今天这地步,悔不得了……阿卓,我受不住了,也对不住了,我本就是薄情寡恩之人,你从一开始便不该对我施恩,这些年了,你的那些恩情又从我这里又换到了些什么呢?我什么都给不了你,是你自己不长记性,赖不得我……我本想这份痛由我来受的,可我现在受不下去了,我要你陪着我……你清醒过来吧,同我一同受好不好?

湛渊狠了狠心,想自己本就负他良多,也不差这一桩了。

待到天明,望着窗外烂漫朝霞,湛渊心里轻松了一些,想等他清醒了,或许二人会有新的转机也说不定。

可等段干卓醒了后,一切未变,他既不认人,更不会说话,唯一会的就是摔打吵闹。

见他喝了解药后未见一丝好转,还是这副疯态,湛渊心中又惊又怕,心底升起了从未有过的胆寒……

当初自己之所以下狠心给他吃毒药,便是仗着他写下的这张药方,湛渊总觉的握着这张方子便不是真的害他,自己还是有退路的……

段干卓,你不能……你不能……

湛渊心吓得狠狠收缩着,看着蹲在地上用手往嘴里扒拉面条的段干卓,不由得哆嗦着抬起了他的脸,“阿卓,别吓我……我知道错了,你别装了好不好?你看着我,看着我,我是谁?”

段干卓瞪大了眼,像马似的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将面条喷在了他身上,又伸嘴猛地咬住了他的手,恶狠狠地瞪着他,不一会儿就给他咬出了血。

段干卓咂了一会儿血就松开了他,抱着碗警惕地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接着吃。

见他这样湛渊也发了疯,一脚踢开他抱着的碗,将他扯起丢到了床上,“你别给我装!”湛渊满脸狰狞,额间青筋直崩,一手掐红了他的脸,“说话!你说话!我是谁?我是谁?!”

段干卓理都不理,只管用头撞开了他,抓过撒了一大半的汤碗和沾在地上的面条,瑟缩到了床角。一边眼乱瞅着他一边飞快地往嘴里抓脏乎乎的稀碎面条。

湛渊后退了一步,不留神搡到坐榻绊倒在地。

“好……好……你跟我装是不是?”湛渊爬起来,手指他冷笑了一声,“你等着,你等着……”

湛渊说完逃似的踉跄着奔了出去。

湛渊内心还总觉他是在装傻,或者是这解药吃一次不管用,便守着他心神不定地等了几日。期间让祁明将解药给百十来个同样痴傻的人吃了,得到的回复却是这解药一点作用都没有。

湛渊哪里会信?让人继续加大了量喂给那些傻子吃,这下倒好,那些吃了药的傻子疯病不见好,反倒竟个个手脚萎缩起来,日渐行动不便。

祁明又急忙让别的大夫看了那张药方子,却都道这药方子就是庸医拿人命开玩笑,里面有好几味药相克,吃久了能毒死人。

湛渊无论如何都不肯信,还是照旧让人给那群傻子吃,可眨眼半个月过去,到底也没有个吃好的。

湛渊被逼的没了法子,既不信段干卓真会拿人命开玩笑,又不敢想从今往后他真成了疯子,便一再让段干卓喝那所谓的解药,盼着他能好。

祁明一夜正等在廊下复命,无意中听到侍婢们说到这事,心中诧异不已,顾不得礼节,披甲带剑奔到湛渊寝外。

还不等进去,就听到房里传来一阵阵悲戚的哭声,仔细一听,正是段干卓的声音。

祁明一急,当即一脚踢开了房门,却见段干卓正大哭着赤裸跪趴在床上。湛渊一手将他脑袋狠狠按在枕头上,一手从后面拽着锁着他双手的锁链,骑在他身上大力驰骋。

待看清楚后,祁明错愕不已,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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