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恸之龙眷 第38章

作者:君太平 标签: 古代架空

  这般作态更不是他的习惯,更徨论还是因为昨夜那事,他更无法接受。

  全安为难不已的看着自家皇帝主子,复又看看依然没有挣脱天子怀抱的小主子,不知自己到底是该听从谁的吩咐。

  玄湛摇摇头,到底是不愿折损心爱人儿的骄傲,摆摆手道,“那就依恸儿所言,摆在暖阁吧。”

  “是!奴才遵旨。”打了一个千儿,全安便退下去替小主子传早膳。

  润喉的汤水是早已备好的,很快便呈了上来。

  趁着温热合适,玄湛强制着他先用了之后才吩咐人准备洗漱事宜,不愿假手于人,玄湛亲自替他束发更衣,云恸再多的不愿也拧不过固执的皇帝陛下。只不过,簌口净面这等事宜,云恸到底是不愿让他服侍,强争到自己动手。

  因昨夜之事,到底是不能把他逼得太过,皇帝陛下也见好就收了。

  云恸却被皇帝陛下这般亲力亲为的举动而惊得心有余悸。

  在此之前,这人从未亲自替他做过这些,突然这般,应是……与昨夜有关吧?

  昨夜……

  云恸极力控制那从心底涌上的颤意和恐惧。

  玄湛是个睿智的君王,虽在情爱之事上有些笨拙,也是因关心则乱的缘故,他不懂该如何对待心爱的人,自然也不知该如何相处,只能一步一步的笨拙摸索。

  虽然不懂,但是一个睿智无匹的男人,自是不会允许自己陷在这样的困境中久不能行,更何况,他还是这样一个雷厉风行的性子。

  此法不通,自然不能死守不变,变通才是正道。

  与其被动等待他心甘情愿接受,倒不如主动出击,无论结局如何,他始终都不习惯于被动等待。

  这般,就算最终结局不是他所预期的,至少他放手一搏过,到了最终也能无憾。

  可是无所不能从来都稳操胜券的帝王,这次却没有丝毫能稳赢的信心……

  用了早膳之后,玄湛便适可而止,吩咐了他好好休息,又吩咐了福全好好伺候,便回了御书房去批阅奏折。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云恸年少聪慧,可打小长在军中,又在西北那等民风简单纯朴之地,行伍之中本就没有那么多的精怪的弯弯绕绕,虽聪慧,可是到底不能跟宫中这些专门揣测人心思的人精中的人精相提并论。

  要论行军打仗,战事计划谋算,浸淫边关战场的他定是难逢敌手,可是要说到这人情世故,他到底是捉襟见肘。

  少不更事,脸皮自然也就薄,又是经历这等之事,本来经过这两个月的相处,对近身伺候的福全已是放下了些许心防,可再次经历那等难堪之事,还这般赤裸裸的摊开在他们眼中,云恸心中的羞愤难堪可想而知,不愿看见宫人眼中那些隐含异样的神色,云恸拒绝了太极殿中的所有宫人的伺候,甚至不允他等近身,福全这个平日里近身伺候的更是首当其中。

  “大总管,主子还是不允小的近身伺候……”

  “还是不允吗?”全安有些忧心的看了看紧闭的寝殿殿门。

  福全点点头,“这都三天了,不允我等近身伺候也就算了,主子他已经将自己关在寝殿整整三日未踏出一步了。”

  全安眉头紧拧,“一步都没有出来过?”

  福全颔首。

  “此事你回禀陛下了吗?”

  全安是皇帝陛下的近身随侍,一般皇帝陛下在哪儿他就是跟到哪儿的,皇帝陛下虽然心心念念都是这殿中的小主子,可是也没有荒唐到君王从此不早朝,更没有荒废过朝政,一日中大部分时候都在前殿处理政务,分身乏术的万能大总管自然不可能对这太极殿中之事事事了若指掌。

  福全摇摇头,“我只是以为主子他身子不爽利不愿下榻出门,可是今儿孙太医来请平安脉,我不放心还特地嘱咐过孙太医,主子前两日承幸过,让他瞧得仔细一些,看是否是伤着了身子,孙太医请脉之后却言及,主子他身子并无不适,只是心中似有郁结沉积难消。”

  “郁结沉积?”全安一惊。

  福全悄悄瞧了一眼紧闭的殿门,将全安拉得离远了一些,悄声对全安说,“小的估计,怕是跟那夜侍寝承幸有关,主子他好似不愿跟陛下行这等夫妻之事……”

  “小福子!”全安急急低喝一声,“你活腻了是不是!?”

  福全悚然一哆嗦,腿一软猛的跪了下去,“大总管……”

  “此等之事岂是你我这等奴才能嚼舌根的!?”

  “小的该死!小的该死!”福全吓得脸色青白交加,忙不迭的磕头求饶。

  全安余怒未消,冷冷的俯身看着跪在地上忙不迭磕头的福全,他知道这小子是个机灵聪明的,太极殿中这么多的人精儿,他算得上是其中的佼佼者,而且他也是个命苦的,小小年纪便被狠心的叔婶送进了这吃人不吐骨头的宫中去了势成了太监,吃足了苦头,受足了罪,好不容易才进了这太极殿中。

  他见这小子聪明知分寸,有心想要提拔他,主子提及找个可靠的人伺候这位精贵的小主子时,他更是将这差事给了他,没承想,竟然是个这么拎不清轻重的?

  “大总管!大总管!小的知错!小的知错!小的该死!求大总管开恩!小的再也不敢了!求大总管开恩!”福全磕头如捣蒜,额头磕在殿中金砖之上,砰砰作响。

第62章 白桃

  “陛下所言你可还曾记得?”

  福全死命的点头,“记得!记得!小的记得丨”“陛下所言为何?”

  “在这太极殿中,云主子位同帝后!”

  全安眼眸一冷,“那你可知私议帝后之事该当何罪丨?”

  “该当死罪!”福全僵直了身子,也止住了猛磕,吐出这四字之时,眼前黑雾翻涌。

  “你既清楚,为何还明知故犯!?”全安瞠目怒言。

  是啊,明知故犯——福全颤颤巍巍的深吸了一口气,恭恭敬敬的朝着全安磕了一个头,“大总管,福全妄议帝后该当死罪,小的不求别的,只求您看在往昔薄面上,赏小的一个痛快!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来世定当结草衔环以报!”

  宫中犯错的宫人都是直接发落于慎刑司,上面主子发话下来,受刑处死都经慎刑司。

  非议帝后死罪都是轻的,主子一怒之下牵连亲族都是常有的事,可是他族中早已亡绝,就连那将他卖进宫中的叔婶也在前些年的瘟疫中去世了,他已然是孑然一身,再无牵无挂。

  全安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抬眸望了一眼紧闭的殿门,眼中猛一沉。

  “再有下回,定杀不饶!”

  “_”福全瞳孔猛然一缩,豁然抬起头看向全安。

  全安咬了咬牙,“此次之事,到此为止,我也希望这是最后一次听到这等大逆不道之事。”全安俯身看着跪在地上的福全,“小福子,你是个聪明人,在宫中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我相信你比谁都清楚,更应该明白陛下与殿下之间非比寻常,非是我等奴才能妄自非议的!”

  如若是后宫中其他主子,私下里议论就议论了,可是这位,无论是他的身份还是在皇帝陛下心目中的分量,都非同一般。

  陛下是何等心性魄力,他放在心尖上的疼惜爱护的人,那是何等的分量?哪里是容得任何人妄自非议的?

  “大总管——”福全难以置信的看着全安。

  “到此为止吧,以后用心伺候主子,你只需要清楚一件事,云主子他是陛下心尖尖儿的人,我相信以你的聪明,你应该拿捏得清这其中分寸,如若再如今日这般不知轻重,口出妄言,你就算有九条命,我也保不住你的脑袋!”

  福全哆嗦着狠狠俯身磕了一个头,“福全……谢大总管再造之恩!”

  “行了,起来吧,以后好好尽心伺候,云主子身子骨差,记得别出任何差错。”

  “小的知道。”

  “切记,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不能再说了。”全安伸手将跪在地上的人拉了起来,“如若传到陛下耳中,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

  “小的知道……”

  *

  “唔——陛下……”

  ‘鸿.”帐中隐秘的声响渐渐停歇,高热却久久不散。

  云恸曲着身子,将自己蜷缩在龙榻里侧,他以为会如同初次那般,时隔多时才会再被迫着强行这等之事,可是……这次却仅间隔了三日。

  还有什么好奢望的呢?有一就有二,有二必有三,已然被打破了这禁忌的底线,他还有何顾忌?

  他迫着他入宫,不就是存了这等心思的吗?事到如今,他到底还在奢望什么?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想想却是可悲。

  背后炙热的怀抱覆了上来,云恸默默挣扎,那人却固执不愿放手,他只能如同往常一般,僵着身子任他强拥着扣抱在怀中。

  如同前两日夜里那般,他紧紧抱着他,不允他挣脱,也不允他去沐浴清洗这一身的狼狈。

  第二日醒来之时,身子和床榻都干净整洁,没有一丝一毫的污秽,仿佛那让他羞耻难堪的痕迹没有存在过一般……

  云恸有些绝望一般的将自己关在殿中,除非是玄湛亲自将他抱到后苑去坐坐,其他时候,他一律都不踏出寝宫半步,连膳食都直接摆在了内殿之中,所幸,内殿之中甚为宽广,窗明几净,他不愿出来,玄湛也不愿强迫他。

  着人将殿中重新布置,书案、棋几、琴桌、软榻……费尽心思给他布置得精巧细致,让他就算闷在殿中也有能打发时候的玩意儿。

  除了必要,他也不招宫人进殿去伺候,他就如同将自己禁锢于那寝殿中一般,日复一日的困守在那分寸之间,直至殿外花红柳绿……

  暮春三月,草长莺飞。

  天渐渐暖和起来,殿内的火龙依然撤了,早起时,半开的窗中透进一股子清冽的气息,带着些凉意穿梭在殿内。

  云恸低低嘤咛一声,还未睁眼,浑身上下边传来一股子说不出来的酸软惓意。

  不待他神思清醒,就被兜头迎面的气息笼罩,落在唇瓣上的熟悉温热柔软,那霸道至极的唇舌不待他那阵恍惚之意缓过,便径直撬开了他的唇瓣齿关,缠住他昨夜被纠缠得麻木的舌,温热又霸道的再次纠缠……

  直到他气息紊乱,脸上被逼出潮红的色泽,那人才终于放开了他,那离开他唇舌的唇瓣一路往上,轻轻的落在他鼻尖、眼眸、额际……

  “醒了?今日怎醒得这么早?睡得可好?”

  身子被紧紧得包覆缠绕,那炙热的怀抱几乎将他整个人都包覆其中,因每夜他肆无忌惮的狂肆索取,早间他早早的便要起身去上早朝,这样清醒在他怀中的日子不多。

  云恸默默不言,微一动身子才发现,往日都会穿戴整齐的自己竟然还光裸着身子——“恸儿别动!”

  怀中挣扎的身子让玄湛低低的呻吟一声,“乖,别动!昨夜我孟浪了,你的身子断是承受不住欢爱了。”无论再多的自制力,只要一遇上这人儿,定是破功的!

  如若不是孙敬一再瞩咐,这人儿的身子骨不甚强健,房事不宜太过,他不知自己还会失控到何种地步。

  他此话一出,怀中前一刻还在挣扎的人儿顿时僵着身子顿住。

  “……陛下,你该上早朝了。”忍耐片刻之后,云恸微微推拒着他的肩头,低语道。

  玄湛轻笑一声,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今日十五,停朝一日沐休。”

  云恸,“……”

  看着那失望于表的人儿,玄湛忍不住笑出来声儿里,“怎么恸儿好像很是失望?”

  “……没有。”

  “朝中政务繁忙,我难得有闲暇陪陪你,恸儿就算不喜也别赶我啊。”亲昵的点点他的鼻尖,玄湛笑着翻过身子,仰面而卧,将怀中抱着的人直接抱到怀中,让他平覆到他怀中,将他整个身子都叠在自己身上。

  “陛下……”云恸吓了一跳,刚想要挣脱,却僵住了身子,神色大变!

  看着他乍然变色的模样,玄湛略一挑眉,探手在锦被中某处一摸,果然摸到一手温热湿腻以往事后待他倦极睡去之后,他都会亲自替他沐浴清洗,今日他难得沐休停朝,不用早早去上朝,昨夜便孟浪了一些,抱着他睡去之时已是四更末。

  他身子渐渐习惯承欢,偶尔将那物滞留体内也不会再动不动就高热不退,倒也不怕。

  “恸儿你看,那株白桃开了。”玄湛突然指着半开的窗外那株桃树道。

  云恸咬着下唇,身子的异样让他哪里还有心思去关心花儿是不是开了,“请陛下准石恸去沐浴更衣……”

  玄湛笑,爱怜的吻了吻他的额际,“恸儿看看那花儿,我便准了你去沐浴更衣可好?”

  云恸倔強着不愿转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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